29.結果和賭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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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衝擊很大嗎?
    老實說,給白顧言帶來的衝擊並不小。
    因為“雪山”帶給他的衝擊不僅在視覺上,同時還在內心深處。
    要知道,不論是七年前,還是七年後的今天,他一直都是把柳智敏當成一個小妹妹去看待。
    哪怕她以愛豆身份出道,成為了Aespa的Karina。
    那種印象,那種感覺,依然沒有變過。
    包括在電梯間被她“再見”氣笑、喊她“小山竹”、和她聊恐龍,這些也都是當年的味道。
    可現在......
    他心裏忽然出現一個聲音在說,她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小跟屁蟲、小丫頭了。
    這種感覺和印象上的突然扭轉,倒不是讓他無法接受,隻是讓他一時間有種說不清的滋味。
    “差一點~”
    但話又說回來,她還是她呀。
    白顧言回過神,將目光重新落到場地對麵,成功接到球卻沒能打過網的柳智敏正可惜著呢。
    微微撅起的小嘴兒,瞪著球網的生氣模樣,依舊那麽可愛。
    “下次,我一定會打回去的!”
    注意到他在看著自己,嘴角還帶著笑意,柳智敏頓時更可愛了,奶凶凶地朝他揮出山竹拳。
    “那你加油。”
    山竹拳一出,白顧言也不糾結剛才那一瞬間的衝擊了。
    他就是這樣的性格,不喜歡多去想些有的沒的,更不喜歡給自己平添煩惱,心大且樂天派。
    再說了,現在還有什麽事比打球重要嗎?
    啪——
    啪—啪——
    啪—啪—啪——
    轉眼,球拍擊打球時發出的啪啪聲,鞋底與地板摩擦時搓出的吱吱聲,再次在場地中響起。
    在某人不動聲色地放水下,柳智敏成功打出21:18的翻盤局。
    最後一局,白顧言一開始又切換到了“殺神”模式,以一記記強力扣殺將比分打至16:6。
    然後,他來點子了。
    想著難得有機會跟“小山竹”打羽毛球,太快結束略有些可惜,他便幼稚地打起了四方球。
    簡單地說就是,故意把球打向場區的四個角,讓她前後左右來回跑動。
    不得不說,這確實是一個既能適當延長比賽時間,又可以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損招。
    可問題是,他忽略了一件事。
    柳智敏一旦調動全身力量跑起來,“雪山”便會隨著她的每一次邁步震顫,就像布丁一樣。
    加上,她現在完全是在鉚足勁兒爭勝,連正常擊球都會蕩起漣漪。
    比分就這樣在白顧言的一次次恍惚中拉近......拉近......再拉近,直到最終停留在了18:20。
    柳智敏的賽點。
    “看來要打加時賽了。”
    但隻是賽點而已,白顧言並不認為自己會輸。
    經過剛才那一番“波濤洶湧”的對戰,他已然領悟出了一招訣竅,眼睛全程跟著羽毛球走。
    餘光都不瞄過去還能被晃到?他是不信的。
    “讓你遛我,等著輸吧!”
    落後兩分的他信心滿滿,手握賽點的柳智敏自然更不會慫,一手持球、一手持反拍,啪——
    狠話一放完,早就擺好姿勢的她直接一招突然襲擊,把球打了過去。
    “耍賴是吧?”
    幸好,白顧言的眼睛一直緊盯著球,羽毛球一飛過來,他便很輕鬆地用正手高球打了回去。
    “這是戰術!”
    柳智敏微微後退兩步,舉起球拍,將球在半空中抽給他。
    可能是平時做普拉提沒少練手臂的緣故,她抽球的力度一點不小,速度也是不慢。
    先前有在對抽上丟分的白顧言一看,想著反正她不會扣殺,就沒冒著風險在第一時間擊球。
    等到球開始下落,他才揮拍把球吊回去。
    而就在羽毛球以一個極高拋物線飛行的同時,對麵的柳智敏深吸一口氣,擺出了扣殺姿勢。
    側身麵網,拍子舉至右肩後上方,眼睛緊緊盯著來球......
    啪——
    球飛到頭頂的瞬間,她全身發力,右腳蹬地起跳,像在空中鞭打什麽一樣,將球狠狠扣出。
    不是?她會扣殺?
    白顧言終究還是忍不住看了她,心中為她原來會扣殺驚訝的同時,也再次被“雪山”晃到。
    嗒——
    下一秒,他還在出神間,球落了地。
    “耶!”
    看到是自己贏了,柳智敏立馬興奮地跳了起來,臉上洋溢著的笑容比山竹甜多了。
    白顧言站在對麵看著她,感覺輸掉這場羽毛球比賽同樣不虧,至少他贏了肯定不會這麽笑。
    “呼~呼~呼~”
    不過,柳智敏的笑容也沒有維持多久,轉瞬,泄了力的她便癱坐到地板上,大口喘起粗氣。
    “擦擦汗吧。”
    見狀,白顧言轉身回到休息椅前,放下球拍,拿著提前備好的毛巾和礦泉水走到了她麵前。
    “嗯~”
    柳智敏伸手從他手裏接過毛巾,擦拭起額頭上的汗珠。
    一場將近一小時的羽毛球打下來,她真是出了不少汗,不光額頭、臉頰,連頭發都濕濕的。
    “順順氣,喝口水。”
    她擦汗的功夫,白顧言坐到她身邊,又扭開一瓶水遞了出來。
    “不要以為這樣,我就會忘記賭注~”
    見他如此殷勤,柳智敏略顯傲嬌地朝他揚起小腦袋瓜兒,嘴角卻是止不住流露出一絲笑意。
    “說吧,想讓我幹啥。”
    既然提到賭注了,白顧言便順著她的勁兒擺出一副任她“宰割”的模樣。
    “我要問你一個問題。”
    眨眼間,柳智敏絲毫沒有猶豫,一口說出了她的要求。
    她早在心裏想好了,隻要贏下今天的比賽,她就要問他這次回來是不是對自家姐姐有想法。
    如果他說不是,她以後便不會再討厭他,反之,她以後會永遠討厭他。
    “我拒絕。”
    可她沒想到的是,白顧言根本不給她這個機會。
    “為什麽?”
    這下子,柳智敏臉上的笑意徹底沒了,看向他的眼睛裏寫滿不解。
    “之前說好了,不能涉及隱私,你問的問題肯定和隱私有關,我有權不回答。”
    為什麽?白顧言不傻,她能一點不帶猶豫地問出來的問題,百分之九十是和她姐姐有關係。
    可他和柳善雅做過約定,誤會的事不解釋。
    “和隱私沒......”
    柳智敏剛想反駁,意識到了確實和隱私有關係,話在嘴邊戛然而止。
    “所以,換一個在範圍內的事。”
    白顧言注意到她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知道自己猜對了,轉而擺出一副他也無奈的表情。
    柳智敏看到他這個樣,心裏屬實是更氣了。
    “那你給我洗襪子吧,不洗襪子就回答我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