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語緊張得聲音也有些沙啞。
    “你想幹什麽？”尾居於下位，卻無形中有種掌控感。
    “我，我什麽也沒想幹。”她緊張得結巴。
    “是嗎？”
    一句反問，反倒讓淩語有些慌了。
    她明明就是沒想做那些事，怎麽被問起來，又有種心虛的感覺。
    “我，我就是想跟你聊聊天。”
    她小聲說著，就要掙紮著下來，可尾那雙手臂卻像是鐵鉗將她牢牢箍在他身上。
    “別亂動。”他說話時也有喘息的聲音。
    淩語馬上乖乖聽話不動了，過了會，才小聲道：“放我下來。”
    “你想聊什麽？”尾克製心頭的躁動道。
    淩語覺得好別扭好羞恥，白天尾看上去那麽溫柔，雖然有時候也會把她看害羞了，可也不會這麽，直接。
    可一到兩個人獨處，就跟變了個似的。
    她不由地想起以前在堇部落，尾就把她放在腿上，那麽曖昧地跟她說話，就仿佛，把她當個小孩。
    “我壓著你，你不累嗎？”
    她弱弱地說道，自己畢竟是個大人，整個趴在他身上，不會壓得他喘不上氣來嗎？
    “不累。”
    尾沉聲回答，這樣有種兩人更親近的感覺，就仿佛，她徹底是他的，也隻是他的。
    接著，或許是怕淩語不舒服。
    他又抱她往旁邊一挪，讓她整個身子側躺在他的懷裏，低聲道：“想聊什麽？”
    淩語感覺撲麵而來都是尾的氣息。
    她壓下心底的害羞，不自覺地放鬆身體，埋在他懷裏，小聲道：“我在想，咱們是不是該走了？”
    “離開玉部落？”尾低聲問。
    “嗯。”
    “差不多是時候了。”尾清冷的嗓音在夜裏顯得很溫柔，還有種理性的感覺。
    “玉部落已經掌握了很多技能，我們的族人也從他們身上學到了很多。”
    “可終究這是別人的領地，我們的路，還有走。”
    淩語心裏暖暖的，尾跟她想的完全一致。
    就仿佛幫她說出來一樣。
    “是啊，我們的目標是翻過這片山脈，去那邊的平原建立部落，不能再耽擱時間了。”
    “隻是不知道，大家在這裏過習慣安穩的日子，會不會願意再重新出發。”
    這是她心裏的顧慮。
    尾輕柔地摸了摸她的頭發：“不會，比起安穩，大家更願意追隨你。”
    “真的嗎？”淩語有些不確定，抬頭看他。
    雖然黑暗裏，看得並不真切。
    忽然，一個溫柔微微有些涼意的吻落在了她的額頭。
    “真的。”他柔聲道：“你要相信自己。”
    這小雌性於部落而言，是凝聚力，是核心的存在。
    大家就算傾向於安穩，也始終願意相信，追隨她，總能過上想要的日子。
    淩語稍稍放下了心：“那明天，跟大家說一下？”
    “好。”
    夜色更深了。
    淩語待在尾的懷裏，不再有生疏緊張的感覺，越發習慣他的體溫，他的身體。
    不知不覺間，尾靠近了她的臉。
    吻上了她的唇。
    她不自覺地迎合了上去，唇齒交纏間，她閉上了眼，主動摟住了尾的脖頸。
    她對他而言，有致命的吸引力。
    他又何嚐不是？
    淩語的心早就漸漸給了他們六個，並不排斥親密接觸，尤其是有了上次的體驗，她也放下了之前的羞澀，主動地向對方試探。
    親得熱烈，身體也有些情動。
    尾最終也沒做到最後，畢竟她的身子剛養好，但其他的甜頭，卻被他嚐了個徹底，分毫不落。
    翌日，淩語跟族人們說了兩天後啟程的消息。
    果然如尾所說，大家沒有任何其他心思，一心追隨她，期待屬於他們的新家園。
    這兩天，她主要將紅薯麵粉做了出來。
    教大家做了紅薯餅，麵條，又做了些其他的菜，她吃得倒是一般般，大家卻覺得很美味。
    不過她心裏已經暗暗下定決心，後麵一定得把鹽做出來。
    好在她選中的那片平原盡頭就靠著海。
    鹽，不是問題。
    期間，玉找過她一次，跟她單獨聊，誠懇地詢問她願不願意留在部落，兩人平起平坐，都是首領。
    她還是婉拒了。
    當初離開薑部落，就是為了帶族人們找新的家園，如果成為了玉部落的人，就背離了她的初衷。
    再說，雖然玉是誠心想留她。
    可利益麵前，人性禁不起考驗，他們是後來者，永遠都是後來者，不可能和原族人感覺上一樣。
    玉見她心意已決，隻好答應。
    回去後，淩語跟獸夫們私下說了這件事，大家都很認可，玄說出了自己的感受：“還是建立屬於自己的部落，更舒服。”
    “玉部落的人再好，也是別人。”
    其他五個也紛紛點頭。
    臨走的前一天晚上，玉帶了十五個手下來到了他們住的山洞。
    “按照約定，這是我送你的族人。”
    “五個雌性，十個雄性，希望你在尋找新家園的過程中，能幫到你。”
    淩語看著這些人，她其實是想要接納的。
    畢竟部落就是人組成的，人越多，力量越強大，想要建造什麽都需要人力。
    隻不過……
    送人，她總有種把人當成交易物品的感覺。
    “大家願意嗎？”淩語好奇地問道。
    她還是想問問這些人的意見，裏麵有好幾個熟臉，都是這些天冶鐵下廚種植養殖過程中跟她交往過的族人。
    “語，我們願意！是我們主動跟族長請求的。”
    “對，我們也想看看大山以外的世界。”
    “我也想要追隨你，體驗新的生活。”
    ……
    那十五個族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淩語倒是鬆了口氣，可又有些疑惑地看向玉，麵對自家族人這種雖談不上背叛，卻對玉部落不算留戀的族人，玉會不高興嗎？
    玉看穿了她的想法，笑道：“他們啊，以前部落食物緊缺時，就一直想去外麵看看。”
    “倒不如成全了他們。”
    說到底，她部落並不缺人。
    作為首領，在她眼裏，族人也可以作為某種資源交換，隻要對方部落不是虐待打殺他們，都是一個活路去處。
    淩語笑了笑：“那好，謝謝你們。”
    玉繼續道：“明天我還會派一批人，護送你們離開這群山脈，今晚你們大家先好好休息。”
    “好。”
    交代完這些，玉就離開了。
    這十五個人留在山洞大廳，淩語和自家的族人們跟新加入的族人聊了很多，彼此關係又近了一些。
    夜裏回到隔間休息，淩語想起明天就要啟程，不由地有些離愁別緒。
    到底是在這裏待久了，有些感情。
    正悶悶不樂，烈走了進來。
    “怎麽了？”他沉聲問道，眼底有些許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