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以身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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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遙樓!
錦州最好、最大的酒樓,高八層、占地麵積十幾畝,說是樓卻有亭台閣院。
一道人影不急不緩踏入酒樓之中,沒有理會小二的招呼,徑直朝著樓上走去。
來到一間房外輕輕敲了敲房門低聲道:“是我!”
房門無聲無息被拉開,一道消瘦的身影尖嘴猴腮的麵孔從門縫中側過身子探出頭來,打量了一眼走廊,側身將來人讓了進去。
“羅護法、上麵情況如何?”
尖嘴猴腮的男子反身關上房門便迫不及待地問道。
後進門的人影也沒回應對方,自顧自地朝著桌子上走去,提起茶壺給自己倒上一杯茶水,端起來正要飲用。
這時、尖嘴猴腮的男子也湊了過來,正欲坐下,突然被稱之為羅護法的男子反手一巴掌抽了過去。
啪~!
劇烈的巴掌聲在屋裏響起,尖嘴猴腮的男子被這一巴掌抽得整個身體一晃摔倒在地,羅護法眼神冷厲地盯向男子。
“山魈、你個蠢貨,你們不是說沒有一個活口嗎?為什麽還有人活著?而且還被衙門找到?”
原本心裏還有些不解,升起一股怒氣的山魈正準備爬起來發難,卻被這突然的質問整個人一愣,隨即臉上露出心虛又不解之色。
“護法何出此言?我們辦事兒從來不留手尾,護法是不是搞錯了?”
“搞錯了?現在整個衙門都在傳,已經找到官銀劫匪的線索,你們是覺得我好糊弄還是覺得教中好糊弄?要不你們親自去衙門問問?”
山魈剛說完,羅護法冷冽的聲音再次傳來,一身煞氣彌漫開來,將山魈籠罩住。
“你們一群蠢貨,若是這件事泄露出去,牽連到我這邊,別說你們一群人不得好死,我若暴露、教內之前幾十年的謀劃都會化為雲煙!長老們震怒、你們幾個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羅護法臉色極為難看,心中壓抑著極致的憤怒。
本來天衣無縫的一次任務,若是因為一個小小的疏忽有可能引發滿盤皆輸,換做誰都會憤怒。
山魈不知道他們的紕漏出在哪裏,而眼前這位顯然又不想說,隻是一味地將責任推在他們身上,他就知道,自己再怎麽辯解都沒用,所以、當務之急還是要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隻是,他們這些人一直隱匿身份不敢過多的暴露實力,也不好外出打探消息,而且官麵上的消息更難接觸,想要知道內幕就更難。
“羅護法放心,若真出了紕漏我們會一力承擔,絕不會暴露護法和神教!”
“希望你們說到做到!”羅護法沉聲道:“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知道什麽,但當他踏進衙門那一刻之後,你們就已經入局了,他的生死也不重要了,他一定會說出他所知道的,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弄清楚他到底知道多少,清不清楚你、我的身份!隻有搞清楚這些才能計劃下一步動作!”
“所以必須有人死!你做不了主,將我的話帶回去給你的主子!”
羅護法說完,山魈陷入沉思,見此羅護法眼神之中露出鄙夷之色。
“記住,若是從你們嘴裏漏出半個與神教和我有關的東西,朝廷不滅了你們,神教也絕不會讓你們好活!”
“你們可以瞞過朝廷那些酒囊飯袋,但你們瞞不住天機閣和四海樓,不要心存僥幸!哼!”
羅護法一聲冷哼,隨即將杯子裏的茶水一飲而盡,起身朝著門外離開。
“一群蠢貨!”
出了門,羅護法還不忘回頭看了一眼,心中冷哼道。
要不是上麵需要吸納人手,這些人一心想要加入他們,需要他們投名狀,正好上麵也需要這筆金銀,又怎會讓這群蠢貨出手?
現在倒好,出了紕漏要引火燒身,但這擦屁股的事卻要落在自己頭上,他心裏自然不爽。
下了樓,徑直拐入一旁的巷子裏,朝著巷子深處走去,沒多久身後便出現一個男子緊隨其後,羅護法頭也不回地叮囑道:“盯著他們還有衙門那邊,尤其是那人的身份和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這些人若有異動直接殺了,我們不需要蠢貨和不聽話的人!”
“明白!”
那人回應一聲,轉身拐入另一條巷子。
羅護法身形也逐漸變緩,出了巷子外麵一輛馬車等候,他踏上馬車吩咐道:“去春香閣!”
“好的二爺!”
馬車緩緩滾動朝春香閣而去。
......
衙門裏,薑玄跟著李捕頭來到後衙,見到一位怎麽形容呢?書卷氣息濃鬱?一身正氣的中年人?
這種氣息他沒有在他前世任何所見過的那些市級、省級大佬身上見到過。
除此外還有另外兩人正在對弈,身上的氣度雖然差了點,但顯然也是身居高位的人。
這位中年人隻是抬眼看了他一眼便繼續看向手中的書籍,似乎絲毫不在意所謂的劫案的線索。
另外兩人也隻是好奇地打量了一眼便繼續對弈,絲毫沒有影響。
“聽說你有稅銀劫案的線索?說來聽聽?”
張正陽淡淡的開口道,與外麵鬧得沸沸揚揚、滿街都在尋找稅銀被劫一案的線索來說,他心裏其實一點也不焦急,也不在意。
所以對於所謂的線索來說同樣也並不怎麽上心,因為這件事一旦被神捕門接手之後,便與他並無多少關係,說句不好聽的話,那些銀子出了府衙的庫房之後便跟他沒多少關係了,護送不力這個罪怎麽也不可能落在他府衙的身上,隻會落在製造這一切的那些人身上。
雖然若是自己查到什麽,功勞依舊少不了,但到了他這個位置、對功勞和升遷已經並不渴望,何況就算位置更高,他一介儒生又能對這個外強中幹,早已內部腐朽不堪的王朝能做點什麽呢?
什麽都做不了,他隻能做好當下的事便是最好的!
“草民並無稅銀被劫一案的線索,之所以如此說也隻是想洗脫嫌疑罷了,但今日隻要我從這衙門出去,想必必定會有線索!”
薑玄一開口就是王炸,讓原本漠不關心的眾人瞬間驚愕地回頭,渾身一顫露出難以置信之色看向薑玄。
原本,他們也隻以為又是一個想要拿出一些模棱兩可的假線索騙取獎賞的人,卻沒想到對方一開口就直接是王炸。
“你...你怎敢?”
其中對弈的一人已經忍不住了,臉上浮現出一抹怒色。
薑玄淡淡看了那人一眼,繼續道:“草民隻為求生,自然敢!”
“但草民之言並無放矢之地,大人以為呢?”
薑玄的目光盯著讀書的那位中年人神色自信的說道。
“哈哈哈......”
聽到薑玄的話,本來並不在意的張正陽突然放聲大笑,放下手中的書籍正坐起身,開始正視起薑玄來。
他自然明白薑玄說這句話的含義,也對薑玄刮目相看。
“以身入局,你就不怕被他們殺了?”
張正陽淡淡開口道,其他人原本還沒怎麽在意,但突然聽到以身入局四個字時,卻是恍然大悟,猛地一拍額頭。
“我怎麽沒想到...”
“這這這...真是當局者迷啊...”
下棋那兩人突然神色就是一變,看向薑玄突然帶著一抹欣賞之色來。
原本帶著薑玄回來的李開山本以為薑玄真的能說出些什麽線索來時,同樣被薑玄那句話震得難以置信。
以為薑玄會被這些大佬的震怒撕碎時,在聽到自家府君說出那四個字時,心中也是瞬間豁然開朗。
但是再次看向薑玄時,他臉上也升起濃濃的擔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