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他可有強搶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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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做了那個夢,薑翡一整天都不對勁,有一種邪火沒處撒的感覺。
    她站在院子裏把所有屋頂都看了一遍,又把樹也找了一遍,也沒發現裴涇的暗衛到底藏在哪裏。
    “喂,”薑翡試著喊了喊,“在嗎?”
    “小姐。”
    聲音突然出現在薑翡身後,嚇得她一個激靈轉身,差點撞上暗衛。
    薑翡拍了拍胸口,沒好氣道:“你們這些人怎麽神出鬼沒的,下次不要出現在我背後,直接出現在我麵前行嗎?”
    那暗衛後退半步,恭敬道:“是,小姐可有什麽吩咐?”
    “你家王爺什麽時候回來?”
    “王爺兩日後抵京,小姐可還有別的吩咐?”
    “沒了。”
    “那屬下告退。”說完又是“嗖”的一下沒了影。
    薑翡坐到院裏的石凳上,還有兩天,那想必魏辭盈也該是差不多時間回來。
    想到這裏,她立刻起身進屋,“九桃。”
    九桃還在啃點心,抬起頭囫圇道:“小姐,怎麽了?”
    薑翡一把搶了她的點心扔在桌上,“別吃這個了,小姐我帶你出門去打牙祭。”
    九桃心疼地看了桌上的點心一眼,把嘴裏的東西咽下去,“可是小姐不是答應了替魏小姐打掩護嗎?出去就被人發現啦。”
    薑翡冷笑一聲,戳了戳九桃的腦門,“你當我真那麽蠢?魏辭盈想拿我當擋箭牌,我偏要反將她一軍。”
    她走到妝台前梳起發髻,一邊解釋:“當日我出現在定遠侯府,碰巧又從魏明楨口中知曉了定遠侯書房的位置,接著借故消失。也就那麽巧,裴涇改道,沒有從青崖口經過,如果他們懷疑有人走漏風聲,會懷疑到誰的頭上?”
    聽她這麽一分析,就連九桃都覺得小姐十分可疑了。
    九桃伸手指著薑翡,“懷疑你。”
    “沒錯。”薑翡露出一絲狡黠,“我得去街上露個臉,讓他們知道我在京城。這樣一來,魏辭盈拿我打掩護的事就會暴露,她既然不是和我出門,那她離開京城這麽長時間去做什麽了呢?你說他們會懷疑誰?”
    “當然是懷疑她!”九桃眼睛亮晶晶的,“小姐真聰明,可是魏小姐回來之後怎麽辦?”
    薑翡起身摸了摸她的腦袋,“我自有辦法,走,今天讓你敞開肚子吃,吃好的。”
    九桃興衝衝地跟上,“花王爺的銀子麽?”
    一提到裴涇,薑翡就想起那封信,還有昨晚那個夢,臉上又開始燒了起來。
    九桃發現異常,“小姐你怎麽了?”
    薑翡刻意清了清嗓子,“沒事。”
    她從段酒拿的一千兩銀子還沒花多少,裴涇那一萬兩更是沒動過。
    裴涇那狗東西竟敢給她寫那樣的信,還在夢裏那樣對她,那她花他的銀子怎麽了?
    “花!必須花他的錢!把他花成窮光蛋。”
    暗衛默默縮回了脖子。
    看來,王爺把薑二小姐氣得不輕啊,不過要把王爺花成窮光蛋隻怕難度有些過高,不知道是小姐低估了王爺,還是高估了自己?
    ……
    暑氣漸消,河風裹著涼意漫過金縷河畔,岸邊茶肆支起竹棚,新烹的茶香混著秋風,茶資低廉,還可盡攬河風秋月,最得文人青睞。
    薑翡端著燕窩倚在窗邊,聽著樓下幾名書生閑談。
    從論語章句妙解,聊到先生的新詩作,又聊到鄰居家的秘事。
    薑翡聽得起勁,一坐就是半個時辰,回頭時一桌子菜已經被九桃一掃而空。
    樓下書生又換了話題,不過卻刻意壓低了聲音,薑翡隱約間聽到了昭寧二字。
    薑翡一聽“昭寧”二字,立刻豎起耳朵,身子都往窗外探了探。
    “聽說昭寧王這回是看上了定遠侯府的小姐,前些日子大張旗鼓地往侯府送禮。”
    “噓,小點聲!那位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
    幾個人腦袋湊到一塊兒,後麵的再也聽不見了。
    薑翡噔噔噔跑下樓,九桃連忙擦了擦嘴跟上去。
    薑翡繞到酒樓後的河邊張望一番,總算找到了那桌書生,跑過去一屁股坐在書生們旁邊的空桌上。
    身後幾人仍在閑聊。
    “這些日子已經算是消停了,除了前些日子當街殺了個人牙子,這後來不是沒鬧事了麽?”
    “哎,也是皇上太過縱容,否則……”
    “慎言啊兄台。”另一名書生拍了拍說話人的肩,“否則會引來殺身之禍。”
    “怕什麽!”那人一拍桌,“他昭寧王再囂張,還能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不成?”
    話雖義正言辭,但聲音卻不大。
    薑翡忍不住插嘴:“這位兄台說得對!”
    幾個書生這才注意到旁邊多了位姑娘,都愣住了。
    薑翡自來熟地拖著板凳湊過去,“你們繼續聊啊,裴涇那廝還幹了哪些喪盡天良的事?”
    書生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人警惕道:“姑娘是……”
    “不重要不重要。”薑翡擺手,“我就是個無名小卒,跟諸位一樣嫉惡如仇罷了!”
    見有人附和,書生們放鬆了些。
    一個膽大的壓低聲音道:“還有更過分的,聽說昭寧王在城郊有座別院,專門養著十來歲的男童女童供他褻玩,超過十五歲的他一律不喜歡,都給趕出來了。”
    薑翡一拍桌,厲聲道:“你胡說八道什麽?!”
    幾人都愣住了,“姑娘你……”
    薑翡瞬間反應過來,她是來跟旁人蛐蛐裴涇泄憤的,不是來幫他說話的。
    她立刻改口,“額,我的意思是,年紀大些的,十七八的好像他也喜歡。”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原來如此,那位昭寧王,仗著聖上寵信,這些年來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那他可有強搶過民女?”薑翡插話。
    幾人麵麵相覷,“好像這倒是沒有。”
    薑翡咬牙切齒,“我看不是沒有,是沒被人發現吧。”
    大半夜摸到她閨房裏,在酒樓強吻她,還寫那種不要臉的信,這樁樁件件說出來,都是大事!隻不過沒被人發現罷了。
    眾人深以為然,紛紛點頭附和:“姑娘說得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