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隻能用絕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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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麵子是吧?那給你點麵子。”薑翡道:“不過得扣錢。”
“扣什麽錢?”
“當然是折損費。”薑翡指著外邊,“那石桌是不是劃花了一點?椅子是不是壞了?花盆碎了沒?花還掉葉子了我都沒跟你算。”
裴涇無語凝噎。
這宅子裏哪樣不是他的?他花銀子置辦,壞了還是他花銀子重置,結果還得給她補錢。
他呼出一口氣,“你說吧,扣多少?”
薑翡眼睛一亮,“一千兩。”
立刻從袖中掏出一個小本本,翻到第一頁,寫下一行狗爬字:昭文二十三年十月初十,裴涇砸院,賠銀一千兩。
然後亮給裴涇看,“你認不認?”
裴涇無奈點頭,“認。”
“認就簽個字。”
聞竹雖然隔得老遠,但勝在耳力不錯,聽得一臉姨母笑,“這可太甜了,真想摁著頭讓他們親。”
九桃幽幽開口,“你敢嗎?”
開玩笑,聞竹當然不敢,又豎著耳朵仔細聽。
裴涇又問:“你為什麽要回來?”
薑翡早就想開誠布公地和裴涇談一次了,奈何這個人總是很別扭,沒法好好說話。
“我要是不回來,我還能去哪裏?”
裴涇嘴唇微動,魏明楨幾個字堵在喉嚨裏出不來。
薑翡看他的表情就大致猜到他在想什麽,魏明楨是裴涇的心結,這結要是解不開,兩人之間就會一直有個疙瘩。
要是她不能留下來,時間就已經不多,她不想把時間都浪費在猜疑上,得趕緊把裴涇拿下,兩人還能過段沒羞沒臊的日子,否則萬一真沒命了,她還是個黃花大閨女該多虧。
“裴鬆年。”薑翡伸過去拉住他的手,感覺到掌心下的手抖了一下,她繼續說:“我實話跟你說吧,我從未喜歡過魏明楨。”
裴涇驀地抬眸看向她,心髒幾乎要從胸腔裏跳出來。
外邊偷聽的聞竹激動地掐住九桃的胳膊,九桃疼得齜牙咧嘴又不敢出聲。
其實薑翡也緊張,這輩子第一次動心就碰上根木頭,暗示道:“那……那你呢?”
都說得這麽直白了,就算是根木頭也該懂了吧。
“我……我也一樣,”裴涇認真地點頭,“本王也從未喜歡過魏明楨。”
“……”
薑翡抬手捂住額頭,腦中已經響起係統的爆笑聲。
薑翡深吸一口氣,在心裏怒罵係統:“閉嘴!”
係統不接受威脅,笑個不停:“這無敵的腦回路,你還溝通嗎?”
“我得緩緩。”
薑翡一臉無語地收回手,端起碗刨飯,一邊和腦中的係統道:“軟的不行就隻能來硬的了。”
係統一下子精神了:“你準備強上他?”
“他那個身板是我能強上的嗎?”薑翡說:“我是指前麵已經養成了習慣,現在是時候改變,給他點衝擊,明天隻要我不讓丫鬟去請他來行刑,他必然抓心撓肝,然後忍不住殺過來,到時候……”
薑翡臉上忍不住露出了一個猥瑣的笑容。
……
太陽逐漸西沉,院子裏安靜得隻剩蟲鳴。
在裴涇第十七次看向窗外時,段酒忍了一天還是沒忍住,開口道:“王爺可是在等丫鬟傳信?要不,屬下去問問。”
裴涇沒說話,等到那一線天光消失,院子裏點起了燈燭,他才好像鬆了口氣般靠進椅子裏長舒了一口氣。
“幸好,幸好沒來。”
段酒這就不懂了,“王爺不是在等人來傳信?”
“自然不是。”裴涇蹙眉道:“她要是讓丫鬟來,本王定然是要去的,可是如今她是本王的恩人,本王就不能再對她用刑,真是讓人進退兩難。”
段酒:“……”
薑翡這邊左等右等也等不來人,等到天都暗了下來,她才覺得不妙。
係統嘲笑道:“這次預料錯了吧?沒把裴涇訓成狗,倒是把自個兒訓成狗了,巴巴等了一天。”
薑翡真想給係統手動閉麥,“你說你幹啥啥不行,什麽忙也幫不上,就知道嘲笑宿主,要你何用?”
“惱羞成怒。”係統得意道:“本係統這就給你展現一下我的作用,給你一句提醒,裴涇的腦回路和正常人不一樣。”
薑翡這下想起來了,“對啊!那我就不繞彎子了,直接打直球,殺過去!”
薑翡氣勢洶洶地殺進裴涇的院子,書房裏點著燈,段酒的影子在窗戶上晃悠著,房門緊閉,兩個人指定在說什麽要事。
丫鬟剛要請安,薑翡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脫了鞋輕手輕腳地摸到窗下,房裏立刻傳來裴涇的聲音。
“……她定然是出去一趟,意識到她和魏明楨的確已無可能才回來。不論她說喜歡魏明楨是真是假,既然人已經在本王這裏了,她和魏明楨無法再續前緣,本王就有大把的時間讓她回心轉意。”
薑翡樂笑了,這根木頭可算是開竅了,可真不容易。
段酒問:“那王爺接下來準備怎麽辦?”
“把她送回去。”
薑翡:“???”
“啊?”段酒驚呆了,好不容易搶過來,又把人給送回去?
房門突然被一腳踹開,薑翡提著兩隻鞋就衝了進去,“裴涇你什麽意思?把我搶來毀了我姻緣又把我送走?”
裴涇猛地站起身,椅子都差點被帶翻在地,“我……”
看見她手裏拎著的鞋子,裴涇眉心一皺,“怎麽不把鞋穿好?都十月了,地上涼。”
邊說邊走過去讓她坐到椅子上,接過鞋子蹲下身給她穿鞋。
“此事本王已經過深思熟慮,你始終是未出閣的女子,先前是我做得不對,我應該尊重你。”
薑翡道:“其實……倒也不必尊重我。”
太尊重的話,讀者猴年馬月才能吃上肉啊?
“必然要。”裴涇拍掉她淨襪上的灰,把鞋套上去,一臉認真道:“搶親一事已無法彌補,但本王會想辦法補償,已經命人備好馬車,明日一早就送你回薑府。”
薑翡嗖一下抽回腳,怕自己忍不住一腳踹上去,這人故意跟她對著幹是吧?
“裴鬆年!你什麽意思?”
“就是字麵上的意思。”裴涇避開她的視線,“本王想明白了,強扭的瓜不甜……”
“誰說不甜了!”薑翡氣得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我就喜歡強取豪奪。”
裴涇被迫抬著下巴,表情呆了呆,而後麵露了然之色,“你放心,既然本王已經將你搶回來,已於你名節有損,本王便會對你負責,待我送你回去,自會向皇上請旨退婚,你若願意,再請皇上給我們賜婚。”
薑翡皺起眉,先退婚再賜婚,還要納征、請期、告廟……這一連串流程下來,少說也得一年半載,她這副身體還不定能撐到那時候呢,她可等不起。
回到院中,薑翡一臉愁容地坐在床邊,聞竹和九桃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擔憂。
“既然如此,那就隻能用絕殺了。”
聞竹道:“絕殺是什麽?”
薑翡握拳道:“生米煮成熟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