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赴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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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嬌,你沒事吧?是誰把你救出來的?”
任思玉的聲音打斷了容錦瑟的思緒,她抬起頭來看著任思玉,低柔的聲音道:“是盡哥哥。”
聽到君瀾盡的名字,任思玉的臉色僵了一下,她勉強扯出一個笑容來:“你沒事就好,說起來這件事還怪我。如果不是我拉著你出去逛街,我們也不會被人給盯上,你若是出了什麽事,我可是難辭其咎,隻是到底是什麽人敢對將軍府下手?”
她一臉疑惑的樣子,眉心緊鎖著滿是擔憂的問著容錦瑟。
容錦瑟見她神色如常也不見有什麽心虛,若非善於隱藏心理素質極好便是此事的確跟她沒有任何關係,所有的一切都隻是巧合。
容錦瑟眨了眨眼睛,低低的聲音道:“聽說是田家人做的,不過這些事情自有父親去操心,表姐你就好好養傷吧。”
一直沒有說話的林芊尋點了點頭,然後拉著任思玉的手道:“我都聽說了,如果不是你相救,受傷的便是盡兒了,讓你受苦了。”
任思玉搖了搖頭:“沒什麽的,隻要盡表哥平安無事就好。”
林芊尋拍了拍她的手,很是欣慰的看著她:“不管怎麽說,盡兒都欠你一個人情,他現在正在幫容將軍處理事情,待他忙完就會來看你的。”
任思玉有些嬌羞的點了點頭,心中滿是向往,要知道救命之恩大於天,她就不信君瀾盡還會同之前一般對她不理不睬。
聽風院。
君瀾盡帶著一身血腥氣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他讓安平備了水,然後將自己泡在了熱水裏洗去一身的疲憊。
昨夜裏他燒了靜月樓後便找到了那個將容錦瑟賣入靜月樓的人。
不過當日他們襲擊任思玉和容錦瑟,卻是受了別人的指點,拿錢辦事。
從那兩個惡霸身上得到的消息隻有這麽多,其中最關鍵的一條就是幕後之人知道任思玉和容錦瑟會去那家成衣店。
而最值得懷疑的人便是任思玉,因為是她將嬌嬌帶去了那裏,也是她支開了侍衛。
當時在七裏亭有三個刺客,一個負責與穆西交易,一個負責躲在樹上放暗器,另一個則控製著馬車。
那放暗器之人當場被穆西給殺了,剩下兩個則被將軍府的侍衛給擒住,關在了地牢裏。
他們被帶回來的時候,容浚旭當時就審問過,可是他們一口咬定是為田家辦事的,不僅如此在他們身上還搜出了田家侍衛的令牌。
如果真是任思玉所為,那她哪來的本事能將此事完美的嫁禍給田家?
君瀾盡正想著,外麵就傳來安平的聲音:“公子,田家公子又來了。”
他回過神來,才察覺桶裏的水已經涼了,他起身走了出來,拿起屏風上掛著的衣服穿上,淡淡的聲音道:“讓他進來吧。”
田楚煊這已經是第四次拜訪,原以為這一次還要被拒之門外,沒想到君瀾盡竟然答應見他了。
他愣了一下,隨即才反應過來跟著安平來到了書房。
田楚煊皺了皺眉,就聽身後傳來了腳步聲,他轉身看著君瀾盡穿著一襲青色的衣袍,頭發還有些微濕,顯然是才沐過浴。
田楚煊壓下心頭的思緒,斂衽朝著君瀾盡一緝:“想見君公子一麵還真是不太容易。”
君瀾盡掃了他一眼,輕嗤:“田公子既然已經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還來我這裏做什麽?”
田楚煊一愣有些不解的問道:“君公子此言何意?”
“嗬~”
君瀾盡譏笑,隨即將昨日自己收到的那封信箋拿了出來,扔到了田楚煊的腳下:“難道你敢說,這不是你們田家所為?”
田楚煊撿起落在地上的信箋,待看完上麵的內容後,他麵色霎時一變當即道:“不可能,這絕非是我田家所為。”
君瀾盡冷哼道:“不是你們田家那又會是誰?你們屢次求見於我難道不是為了舒痕膏?因為得不到,所以就用如此卑鄙的手段,擄劫我將軍府的小姐來威脅我?你們田家的膽子可真是夠大的!”
田楚煊麵色微變斥道:“君公子請慎言,你說是我田家所為,可有什麽證據?”
君瀾盡道:“那兩個刺客已經被當場抓住,他們承認是受你們田家指使,不僅如此在他們身上還搜出了你們田家的令牌,田公子還有什麽可說的?”
田楚煊聽到了人證和物證,不由的瞪大眼睛一臉的驚恐:“不可能,一定是有人要栽贓我們田家。”
君瀾盡抬起眸子看著田楚煊驚變的臉色問道:“田公子覺得是誰敢栽贓你們田家?我們將軍府的表小姐,因為此事還受了傷性命險些不保。若非將軍府要辦喜事,不宜聲張,你覺得你們田家如今還能好端端的嗎?這件事是交由大理寺裁決,還是你們田家給我們容家一個交代,田公子自己選擇吧!”
田楚煊麵色沉沉,他隱在袖中的握了握問道:“不知可否讓我見一見人證以及物證?”
“可。”
君瀾盡起身走了出去:“田公子跟我來吧。”
田楚煊見完人證以及物證後,黑著臉離開了將軍府,他答應君瀾盡會查清此事,給容家一個交代。
田楚煊走後,君瀾盡去見了容浚旭。
書房裏,容浚旭問起君瀾盡對這件事的看法:“你覺得會是田家做的嗎?”
君瀾盡搖了搖頭,從始至終他都不相信這件事是田家所為,因為嫁禍的痕跡太明顯。
他將自己心中的猜測說了出來:“我覺得我們抓住的這兩個刺客許是和田家有仇,而他們隻不過是和那幕後之人合作,各取所需罷了。”
容浚旭聽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皺著眉頭眸色陰冷:“又是那人!她到底和嬌嬌有何仇怨?”
君瀾盡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將容錦瑟的過去調查的一清二楚,除了和江南衣以及田衿霞不合,起過爭執之外,她也沒得罪過什麽人。
這世上不會有無緣無故的仇視,那幕後之人一直針對嬌嬌一定是有原因的。
君瀾盡深吸了一口氣,安慰著容浚旭道:“這些事情就交給我來處理,你還是安心的做你的新郎官吧。”
容浚旭瞥了他一眼,哼了一聲道:“這幕後之人若是抓不住,你休想娶我的嬌嬌。”
君瀾盡:“……”
他就算想娶,那也得等嬌嬌長大才行啊!
君瀾盡站了起來,沒好氣的聲音道:“小婿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還得再等一年,他的嬌嬌才能及笄,這真真是煎熬啊。
次日,正是將軍府大喜的日子。
而容錦瑟在散了喜宴之後也走了,君瀾盡送走最後一波人後打算和容錦瑟一同守夜,隻是來到水雲居卻發現她不在。
問了解語才知道每年的除夕,容錦瑟都會去祠堂給她已故的母親去上香。
君瀾盡來到祠堂的時候,遠遠的就看見容錦瑟跪在蒲團上虔誠的磕了三個頭,然後對著供桌上的靈牌位道:“娘,嬌嬌來看你了,今日爹爹成親你可不要怪他啊,他找到了自己心愛的女人,以後會很幸福的。還希望娘能夠祝福他們,讓他們早生貴子!還有啊,我有哥哥了,他待我很好,明日.你就能看到他了,他長的可好看了。”
“希望娘在天有靈能夠保佑盡哥哥,讓他無病無災、金榜題名,保佑我們一家人合樂美滿、幸福安康。”
君瀾盡站在祠堂外,聽著容錦瑟許的願望心中有些感動,他深吸了一口氣進了祠堂在容錦瑟身邊跪了下來。
容錦瑟愣了一下,看著突然出現的君瀾盡有些欣喜的問道:“盡哥哥,你怎麽來了?”
君瀾盡道:“來陪你守夜。”
說著,他給容家的列祖列宗磕了三個頭,然後對著其中一個靈牌位道:“夫人,我是君瀾盡,你放心我會保護好嬌嬌,讓她幸福快樂,也會守護好容家!”
當年嬌嬌的母親救他於危難,臨走之前他問著那個善良的婦人:“我該怎麽報答你?”
那婦人笑著摸了摸他的頭道:“不需要報答。”
可是他卻非常的執拗,拉著那婦人的衣擺不肯撒手:“我娘說過,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婦人見他如此執拗,便隨口一說:“那等你長大後,幫我保護嬌嬌可以嗎?”
容錦瑟不知這些過往,她看著神色決的君瀾盡,唇角一揚對著她娘的牌位道:“娘,他就是我跟你說的盡哥哥,是不是長的很好看啊?”
君瀾盡輕笑望著她:“嬌嬌也好看。”
容錦瑟見時辰還早,她一時興起拉著君瀾盡的胳膊道:“盡哥哥,我們去鬧洞房吧。”
君瀾盡一臉的無語,隻能任由她去,來到正威堂就見洞房裏還亮著燭燈,而門前無人守著。
容錦瑟拉著君瀾盡悄悄的來到了門前,耳朵貼著門聽著裏麵的動靜。
容浚旭今日大喜,避免不了的要喝酒,雖然早早的抽身回來了,但身上的酒氣還是很重,他怕熏著林芊尋便先去沐了浴才來。
而林芊尋知道他會喝酒,還特意為他準備了醒酒湯。
容浚旭喝了醒酒湯後,看著林芊尋俏麗的容顏非但沒有醒酒,反而覺得自己更醉了。
平日裏林芊尋不施脂粉,穿著也比較樸素,給人一種溫柔的感覺,而今日因為是大婚她穿著一襲嫁衣,臉上的妝容也是精心打扮過。
乍看之下,好似換了一個人一般,讓容浚旭覺得驚豔無比,他喉頭一緊不由自主的將人抱在懷中低頭就去吻她。
林芊尋沉溺其中,但想到還有事情沒做,便推了推他尋了說話的空:“合巹酒還沒喝呢。”
容浚旭回過神來,將人放開後他端著兩杯酒,兩人交臂飲下,容浚旭都來不及將酒杯放回原處,便將人壓在了榻上。
隻聽酒杯滾落在地發出的聲音,伴隨著容浚旭溫柔的聲音:“芊尋。”
林芊尋醉在他的柔情中,恍恍惚惚,兩人相擁著吻的難舍難分,不多時房間裏就傳來一陣美妙的聲音。
這聲音落在容錦瑟的耳朵裏,讓她頭皮一麻,不由的就想到了當日在靜月樓他們躲在房間裏,看見的那一幕。
她有些羞澀,忙拉著君瀾盡要走。
君瀾盡卻打趣著笑問:“不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