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他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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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瀾盡愣了一下,然後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有些無奈道:“還能怎樣?我難道會同你一般見識不成?”
    因為她是嬌嬌,所以無論她做了什麽,他都可以容忍。
    容錦瑟覺得自己的這個問題有點多餘,畢竟她切實的經曆過這個如果。
    上輩子她做了那麽多的錯事,哪怕是間接的害死了林芊尋,君瀾盡還是放過了她,直到後來,他才一箭了卻了她的性命。
    但這一箭對她而言卻是解脫,說起來其實君瀾盡從未傷害過她,甚至有可能一直都在暗中護著她。
    容錦瑟的心有些難受,她是有多傻才會活的那樣糊塗。
    君瀾盡覺得她情緒不對,顯然是有心事,他蹙了蹙眉問道:“你這是怎麽了?怎麽突然問起了這個?”
    容錦瑟吸了吸鼻子,她眨著眼睛笑著搖頭:“沒什麽,就是覺得盡哥哥對我太好了,幸虧我當初做了明智的選擇沒有跟你作對,否則就錯失了一個這麽好的哥哥。”
    君瀾盡半信半疑,但她的話還是取悅了他,他摸了摸容錦瑟的小臉道:“你知道就好,所以記住我的話,以後不許叫別人哥哥。”
    “知道啦。”
    容錦瑟撲過去一把抱住他:“那你也不能叫別人妹妹。”
    話音方落她意識到不對,抬起頭看著他道:“你好像沒叫我妹妹啊。”
    自從他們關係親密以來,君瀾盡叫的一直都是她的小名嬌嬌,從來沒有喊過她妹妹。
    容錦瑟想聽他叫一聲妹妹,於是就同他撒嬌:“這不公平,我叫你哥哥可你都沒喊過我妹妹,我不管你叫一聲我聽聽。”
    君瀾盡哪裏能受得住,他努力的穩住心神一手摟著容錦瑟的腰,將他抱在懷中然後俯身低頭薄唇落在她的耳後:“好妹妹。”
    容錦瑟感受著他唇上的溫度落在她的耳垂上,燙的她有些臉熱。
    她縮了縮脖子想離他遠點可奈何被他禁錮在懷中逃不得,耳邊又傳來君瀾盡魅惑的聲音:“滿意了嗎?嗯?”
    容錦瑟忙點著頭,心跳的有些快。
    君瀾盡卻抱著她不肯鬆手,他輕嗅著她的發香深深的迷戀在其中,雖然內心極其的煎熬但又非常的滿足。
    這是他的嬌嬌啊,是同他指腹為婚,在他最為絕望的時候塞給他一顆糖果叫他哥哥的小丫頭。
    他很慶幸那一日的大雪她跑來救他,叫了他一聲盡哥哥。
    一聲盡哥哥,他就會護她一世。
    容錦瑟被君瀾盡抱著,雖然這樣的擁抱已有無數次但這一次最讓容錦瑟心動。
    她靠在他的懷中平複了心神,才問道:“盡哥哥,表姐的臉是不是你弄的?”
    君瀾盡鬆開她道:“我也是好心,要知道我送的藥膏千金難求,是她沒有這個福氣享用。”
    容錦瑟唇角一抖,心中卻是極其的感動。
    她的盡哥哥為了給她報仇,連女人都算計上了,先是田衿霞又是任思玉,但凡得罪她的都沒有好下場。
    這些本該是她自己做的事情,容錦瑟都覺得他大材小用了。
    感動過後,容錦瑟也有些擔憂:“那表姐會不會懷疑你啊?她這個人邪乎的很,又那麽喜歡你,如果知道是你在算計她,會不會做出什麽對你不利的事情?”
    畢竟任思玉知道君瀾盡的所有事情,甚至比她知道的還要多,她最怕任思玉因愛生恨對君瀾盡不利。
    君瀾盡聽著她滿是擔憂的話,心中猶為的感動:“這些不是你該操心的,放心吧我自有分寸,你隻當做不知道便是。”
    容錦瑟點了點頭,心中起了思量。
    不管怎樣,留著任思玉始終是個隱患,盡哥哥為她做了那麽多事情,她也該為他做些什麽才行!
    *
    聽風院。
    君瀾盡收到了薑陵安派人送來的信箋,信上隻有幾個字:陛下似乎對任思玉格外關照。
    這倒是讓君瀾盡心中起疑,要知道陛下對任錦速來心懷芥蒂,不僅將人貶至偏遠的地方,且多年不得升遷。
    而這一切皆是因為容將軍的妹妹容初微的緣故。
    而任思玉是任錦和容初微的女兒,怎麽會入了陛下的眼?
    不僅如此,任思玉因禍得福還讓自己的父親升了官調回了京城。
    君瀾盡覺得陛下這麽做一定有他的用意,正想著就見安平走了進來道:“公子,奴才方才在夏月那裏打聽到一些消息。”
    君瀾盡挑了挑眉,看著他。
    安平道:“表小姐醒來之後懷疑自己的臉是縣主所為,一氣之下怨到了容將軍的身上,還將自己母親的事情鬥了出來。原來表小姐的母親一直怨容將軍毀了她入宮為妃一事,嫁給任大人多年都瞧不起他,甚至都不願讓任大人碰她。”
    “他們兩人早已是貌合神離,隻是不想讓老夫人擔憂才在人前裝作恩愛的樣子。眼下容將軍和老夫人都知道了這事,且深受打擊。”
    君瀾盡聽完安平的話,眉梢一抬,就見林芊尋匆忙的走了進來。
    他示意安平先退下,然後起身迎了過去問道:“娘,你怎麽來了?”
    林芊尋雖然勸住了容浚旭沒讓他把那封信寄出去,但到底心中憂慮所以才想到來找君瀾盡,問道:“表小姐的母親的事情你可是知道了?”
    君瀾盡點了點頭:“容將軍可是心情不好?”
    林芊尋歎了一聲道:“他非要給任錦寫信讓他們和離,被我攔了下來,而且他還懷疑塵哥兒有可能不是任錦的兒子,你說他是不是瘋了,怎麽能懷疑自己的妹妹。”
    君瀾盡聽到這話,腦海突然一道靈光閃了過去,他沉默了半響突然問道:“塵哥兒今年可是六歲了?”
    林芊尋道:“是啊,怎麽了?”
    君瀾盡眉心一沉,淡淡的聲音道:“七年前陛下下江南曾去過田州,還在任府住過一些日子。”
    林芊尋明白了他的意思嚇得匆忙捂住了嘴,好一會才緩過神來:“這不可能吧。”
    君瀾盡雖然隻是猜測而已,但也是有根有據的:“陛下如果和容初微之間沒有什麽,又為何會格外關照任思玉,還提拔任錦讓他回京?這其中定有什麽蹊蹺,沒準就和七年前陛下江南一行有關,更何況巧的是在陛下離開後不久,容初微就有了身孕生下了塵哥兒。”
    “娘你方才不也說了嗎,就連容將軍都懷疑塵哥兒不是任錦的兒子,他既然有所懷疑那就說明塵哥兒的身世也許真的有問題。”
    林芊尋震驚無比,要知道容家一直想和皇室撇開關係,獨善其身,可是如果塵哥兒真的是陛下的孩子,兜兜轉轉豈不是又和皇室牽扯不清了?
    而且容初微身為朝臣之婦卻生下陛下的孽種,此事若是傳出去不僅將軍府的名聲,就連陛下的名聲也保不住。
    林芊尋忙道:“這些隻是猜測而已,你千萬不可胡言亂語,一不小心那可是殺頭的死罪。”
    君瀾盡自然知道輕重,這種事情無憑無證說出來也沒有人相信的:“我知道的,這件事容將軍自己會解決的,娘你也不必太擔心。”
    林芊尋點了點頭,想到最近發生的許多事情,她心神總有些不寧,於是又道:“表小姐的事情是你做的吧?你是為了給嬌嬌出氣?不是我說你,你這下手也太狠了些她們不過就是小姑娘之間的拌嘴吵架而已,你至於毀了人家的臉嗎?”
    盡兒給任思玉的藥膏的確是好東西,但好東西用的不好就會物極必反。
    君瀾盡卻道:“我這麽做,不僅僅是因為她打了嬌嬌一巴掌那麽簡單,而是懷疑她就是背後屢次暗害嬌嬌的那個幕後黑手。”
    “她?”
    林芊尋有些不可思議:“這麽會是她,你是不是搞錯了?她隻是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娘而已怎麽會有如此心機,做出這麽多的事情?”
    君瀾盡也希望是自己搞錯了,但任思玉這個人太過可疑,他看著林芊尋道:“我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但這個女人絕對沒有表麵那麽簡單,所以你以後同她相處要小心一些,留個心眼,別被她給騙了。”
    他告訴林芊尋這些,就是想讓她防著任思玉。
    林芊尋知道盡兒行事向來謹慎,他既然敢這麽說就一定有他的道理,她聽著總會沒錯的,於是便應道:“我知道了,那我要不要提醒一下浚旭?”
    君瀾盡想了想道:“也好,反正他早晚都是會知道的,隻是你要告訴他萬不能打草驚蛇要沉得住氣,如此才能抓到她的把柄。”
    林芊尋聽著這話有些為容浚旭感到心痛,如果幕後真凶真的是任思玉,不知道容浚旭能不能接受?
    雨澤軒。
    蘇遠霽自從住進來後就沒睡過一個好覺,更無心溫讀,聽說任思玉的臉受了臉他正在糾結要不要去探望?
    還沒拿定主意,他就等到了容錦瑟。
    容錦瑟見蘇遠霽的臉色就知道他沒有睡好,她這個表哥雖然骨子裏有些叛逆但蘇家的家風他卻是守的牢。
    否則他也不會答應會對任思玉負責,但此事畢竟由她而起,她可不想自己的表哥真的被任思玉給禍害了。
    容錦瑟走過去,一臉關切的詢問道:“表哥可是沒有睡好?怎麽臉色這麽差?”
    蘇遠霽道:“就是有些認生而已,習慣了就好,對了聽說玉兒表妹的臉毀了,她沒事吧?”
    容錦瑟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問道:“表哥很關心她?是因為你喜歡她,還是單純的因為當日之事,覺得自己要對她負責?”
    蘇遠霽不想容錦瑟問的這麽直接,他愣了一下隨即才道:“你想說什麽?”
    容錦瑟聳了聳肩道:“我知道表哥為人正直,因為我的無心之失你願意擔負一個男人該有的責任,但是我想說的是,完全沒有這個必要因為當日之事,我是故意的!”
    蘇遠霽聽著這話卻是沒有過多的意外,他隻挑了挑眉道:“我當然知道,你的那點小心思還能瞞的了我不成?”
    容錦瑟驚住了:“你知道?”
    蘇遠霽點了點頭,他當時就看出容錦瑟是故意的了,隻是不知道她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
    容錦瑟見狀皺了皺眉:“你既然知道我是故意的,那你幹嘛還這副憔悴的樣子?難不成你是真的瞧上表姐了?”
    “胡說什麽?”
    蘇遠霽板著一張臉鬱悶道:“我睡不好是因為我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了你,你要這麽坑我?”
    容錦瑟唇角抖了幾下,笑著道:“你沒得罪我,我就是看不慣表姐那做作的樣子所以想要整整她而已。”
    說著,她嘻嘻兩聲抱歉道:“對不起啊表哥,把你給扯了進來,隻是你可千萬不要因為此事有心理負擔覺得要對表姐負責,更何況她根本就不喜歡你。”
    “我知道,她喜歡的是君瀾盡吧。”
    蘇遠霽早就看出了任思玉的心思,從她當時在青竹軒問的那句話他就猜到了。
    容錦瑟覺得她這個表哥是火眼金睛,竟然什麽都看的出來,她朝著他豎起了拇指誇讚道:“表哥真的是太厲害了,這都瞧出來了,我來就是跟你講清楚怕你為了所謂的責任而毀了自己一生的幸福,然後再跟你道個歉。”
    說著她鄭重的朝著蘇遠霽行了一禮:“還請表哥原諒我。”
    蘇遠霽輕笑,將她扶了起來:“算你有良心,不過你要跟我說實話,你為什麽要這麽對任思玉?”
    容錦瑟道:“我不是說了嗎,就是看她不順眼而已。”
    蘇遠霽盯著她的眼睛,問道:“是嗎?難道不是因為君瀾盡?”
    容錦瑟瞳孔一縮下意識的有些心慌匆忙否認道:“這跟盡哥哥有什麽關係啊?你別瞎說。”
    “嗬~”
    蘇遠霽嗤笑,然後伸手捏了捏她的臉:“你可知我在成州經常做的一件事是什麽?那就是在大街上尋個茶坊坐上一整天。看那些過路之人,打量他們的神情猜測他們的心情和煩惱,是以練就出一雙觀察入微的眼睛來,所以你以為你能騙的了我?”
    容錦瑟拍開他的手,揉了揉自己被捏疼的小臉,道:“我騙你什麽了?”
    蘇遠霽俯身靠近她一字一句道:“你明明就是因為喜歡君瀾盡才會算計任思玉,甚至把我也坑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