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反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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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錦瑟眯了眯眼睛漸漸的冷靜了下來,她握緊林芊尋的手問道:“娘,你在宮中可得罪了什麽人?”
林芊尋想到了一個人來,她有些不確定道:“長公主,她喜歡你的爹爹,上次皇後娘娘為難我亦是幫長公主出氣。”
容錦瑟聽到長公主的名字,頓時間恍然大悟,難怪上輩子君瀾盡要那麽對付長公主,原來是她害的林芊尋!
她牙關緊咬著,壓下心頭暴漲的怒火對著林芊尋道:“咱們先離開這裏再說。”
不然等沈成反應過來,她們誰也逃不掉。
容錦瑟替林芊尋整理好亂掉的頭發和衣服,扶著她離開了這裏,眼下宴會還未散她們若是就這麽走了,不好交代。
這一刻容錦瑟非常的想君瀾盡,幾乎是不受控製的她就搖動起了手腕上的同心鈴。
但她又怕發出危險的信號會讓君瀾盡擔憂,於是便搖動了一下,告訴他,她想他了!
就在容錦瑟猶豫不決不知是該走還是該留的時候,有宮女尋了過來:“縣主,你怎麽在這,皇後娘娘見你離席太久派奴婢出來看看。”
容錦瑟見這宮女有些麵熟好像卻是皇後娘娘身邊的熱,她佯裝不適的樣子道:“我吃壞了肚子,之前有個叫秋漁的宮女說是去回稟皇後娘娘。我等了半天也不見她回來,幸好我娘找到了我,為我醫治了一番,這才耽誤了些功夫。”
“對了那個叫秋漁的宮女呢?她說是皇後娘娘身邊的人,怎麽她沒有告訴娘娘我的情況嗎?”
宮女一臉迷茫的樣子道:“娘娘身邊沒有叫秋漁的,我記得長公主身邊倒是有一個宮女叫秋漁,縣主可是記錯人了。”
“是嗎?”
容錦瑟挑了挑眉,笑了笑道:“那可能是我記錯了,走吧,別讓皇後娘娘等急了。”
宮女屈膝應了一聲,然後在前麵帶著路,容錦瑟趁機湊到林芊尋耳邊道:“娘,待會到了宴上你要假裝什麽都不曾發生,還有我的茶水裏被人下了巴豆粉,這件事不能就這麽算了!”
林芊尋明白了她的意思,她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下心緒然後朝著清月殿走去。
唯有容錦瑟和林芊尋去了許久才現身。
田雨霏見容錦瑟被林芊尋扶著進來,忙問道:“縣主這是怎麽了?怎麽去了這麽久才回來?”
容錦瑟屈膝一福抱歉道:“讓娘娘擔心了,臣女可能是吃壞了肚子有些不舒服,幸虧我娘為我紮了針,這才好了許多。”
田雨霏驚了驚道:“這麽大的事情怎麽也不通知本宮?快,過來坐著歇歇,喝口茶水。”
話音方落,就聽江予諾道:“依本宮看還是尋個太醫來瞧瞧吧,這好端端的宴會,同樣的菜色,我們吃著都沒什麽事情,怎麽偏偏縣主就吃壞了肚子?你說是不是啊姐姐?”
田雨霏麵色一慍,冷眼掃了江予諾一眼。
這時一直沉默的長公主道:“貴妃娘娘多心了吧?這每人的體質不同而已,怎麽到了貴妃娘娘的嘴裏就成了陰謀論呢?這大喜的日子,還是不要找晦氣了,再者聽說容夫人也是個大夫,有她在縣主自然會安然無恙的。”
容錦瑟看了一眼自己座位上的茶水,沒有動過,她眉梢一挑遞了個眼神給林芊尋。
林芊尋會意,看向長公主道:“臣婦是會些醫術,嬌嬌的身體一直都是我調養的,她的體質健壯的很。按照常理來說宴席上這些菜色不應該吃壞肚子才是,臣婦心中也是疑惑,正想回稟娘娘呢。”
田雨霏聞言眉心一簇,今日的宴席是她一手安排的,而容錦瑟的那杯茶也是她讓人動了手腳的。
但這些全都是長公主的意思,她想讓容錦瑟在席宴上吃壞肚子,然後借機把她帶到未央宮去休息。
到時候她假裝頭疼離開,讓太子前來未央宮探望,太子和容錦瑟就有單獨相處的機會,到時候在發生些什麽,誰又能阻止呢?
長公主的計劃很是完美,隻是沒想到出了紕漏,本該在恭房的容錦瑟不見了,如今回來竟懷疑這宴上飯菜被動了手腳。
田雨霏自是不願意請太醫來的,主意是長公主出的,如今她也隻能指望她能出來頂一頂了。
長公主也很意外,林芊尋被引到了沈成那裏怎麽她會和容錦瑟一起回來?
她心中有些焦慮,今日的主意是她出的,她自然也怕查出來什麽,於是便猛的一拍桌子厲聲道:“你什麽意思,是懷疑今日這宴席上不幹淨?”
林芊尋不懼她的威嚴,從她得知是長公主害她的時候,她就不在是那個隻能任人欺壓的林芊尋。
林芊尋眸色沉沉,她抬起頭直視著長公主,冷冷的聲音道:“臣婦沒有這個意思,隻是覺得奇怪為何長公主不願請太醫過來查驗。難道以嬌嬌的身份還請不得太醫?還是說需要稟告陛下,請他過來做主?”
長公主瞳孔猛的一縮,臉色大變:“你敢威脅本公主?”
林芊尋垂著眸子,聲音淡淡:“臣婦不敢,隻是臣婦身為嬌嬌的母親,自然要為她著想,還望長公主體諒我這個做母親的心。”
“你……”
長公主如何聽不出,林芊尋這是在嘲諷她?她
就在眾人爭執不休的時候,江予諾突然哎呀一聲揉著頭道:“本宮這頭痛症又犯了,來人去快請太醫過來。”
田雨霏和長公主麵色俱是一變,惡狠狠的瞪著江予諾,但她卻視而不見隻自顧的揉著頭。
容錦瑟抬眸輕掃了江予諾一眼,不得不說江予諾此人精明的很,有她助攻且看田雨霏和長公主要如何脫身?
田雨霏對著眾人道:“好了,都別愣著了,還有最後一道參湯快呈上來給大家嚐嚐。”
宮女們魚貫而入端著參湯呈了上來,誰料在呈給容錦瑟那桌的時候,小宮女的手一抖一碗參湯就灑在了桌上。
容錦瑟卻早就看出了她的意圖,在參湯灑落的時候她就端起了麵前的茶盞,而那盛著參湯的碗正滾到茶杯放置的位置。
容錦瑟躲的快,未受殃及,但容錦洛卻被參湯濺了一身。
小宮女嚇得麵色一變匆忙跪在地上求饒:“縣主恕罪。”
田雨霏見狀怒斥了一聲:“怎麽做事的,還不滾下去領罰?”
容錦瑟知道這一定是皇後娘娘的主意,這小宮女沒有打翻她的茶盞想來一定會遭受責罰。
容錦瑟便道:“娘娘息怒,這宮女也是不小心,再者我和二姐也沒有傷到娘娘就饒了她吧。”
田雨霏滿是欣慰的看著她:“縣主心善,罷了今日看在縣主的麵子上本宮就不予追究了,你還不謝過縣主?”
田雨霏看著受到連累的容錦洛道:“你是容家的二小姐?”
容錦洛屈膝一禮低著頭緊張的回道:“臣女容錦洛見過皇後娘娘。”
田雨霏點了點頭,然後道:“來人,帶容二小姐下去換件衣服。”
容錦洛欣喜若狂,雖然那個小宮女冒失打翻了參湯,但因此她得了皇後娘娘的注意也算是因禍得福。
很快容錦瑟麵前的桌子就被打掃幹淨了,而容錦洛換了衣服也回來了,她才坐下就聽太監來稟說是太醫來了。
田雨霏將人請了進來,容錦瑟抬頭望去不巧竟是個熟人,來出診的太醫正是薑陵安。
朝中眾人皆知,薑陵安乃是薑老太醫的孫子,是如今陛下跟前的紅人,雖然隻是一個太醫但前程不可限量。
而薑陵安無視眾人的目光,他穩步走到殿中央攏袖一禮給諸位貴人見禮,容錦瑟的視線跟隨著他。
雖然這一世她同薑陵安隻有一麵之緣,但不知為何今日見他,容錦瑟覺得他氣質出眾了些許,且還有種熟悉的感覺。
正狐疑著,容錦瑟冷不防的瞥見他腰上掛著的玉佩上墜著一個鈴鐺。
她大驚猛的抬起頭來,看向距離她隻有幾步之遙的薑陵安一顆心忽而有些緊張激動的跳動了起來。
他不是薑陵安,而是君瀾盡,他來了,易容成薑陵安的樣子出現在了這裏。
容錦瑟眼眶一熱,心中所有的擔憂、恐懼、不安在知道他就是君瀾盡的那一刻全都煙消雲散了。
田雨霏麵色寡淡,對著易容的君瀾盡道:“薑太醫來的正好,貴妃娘娘身體不適,你去給她診診脈吧。”
江予諾卻道:“不用了,本宮已經好多了,馮太醫還是給縣主瞧瞧吧,她吃壞了肚子臉色也難看的很,奇怪的是我們所有人都沒有事,勞煩薑太醫瞧瞧可是縣主的吃食有什麽問題?”
田雨霏心頭梗著一口血,氣的說不出話,長公主也好不到哪裏去,她真是恨死了江予諾,這個女人壞她的好事,簡直不要太討厭。
君瀾盡應了一聲是,隨即走到容錦瑟身邊蹲下身子道:“縣主,請伸手。”
容錦瑟將自己的手放在了桌上,看著君瀾盡有模有樣的從懷中掏出一塊白色的帕子覆在她的手腕上。
君瀾盡察覺到容錦瑟的脈象正常並未中毒,又見她張開的口型便知道了她的意思。
他起身朝著田雨霏和江予諾一禮道:“回稟娘娘,縣主應該是服了巴豆粉,這巴豆粉是一種厲害的瀉藥,服之腹瀉不止,但好在縣主的情況已經穩住,無甚大礙。”
江予諾聞言驚呼一聲:“怎麽會這樣?薑太醫快瞧瞧縣主的飯菜裏麵可是被人加了巴豆粉?”
君瀾盡頷首,然後檢查起容錦瑟桌前的飯菜,最後他拿起了容錦瑟的杯子湊到鼻尖嗅了嗅然後道:“找到了,巴豆粉下在了這茶水裏,氣味被茶水掩蓋,很難辨別。”
眾人聽後俱是一驚,沒想到容錦瑟的飲食真的被人動了手腳。
林芊尋見狀匆忙起身跪在了地上:“還請皇後娘娘為嬌嬌做主,究竟何人與她過意不去,要在她的茶水裏下這種東西?”
田雨霏臉色難看正欲開口,卻聽江予諾幽幽的聲音道:“今日這宴席是皇後娘娘一手安排的,皇後娘娘的確要給將軍府一個交代。”
田雨霏握緊雙手,麵色陰鬱,這時坐在容錦瑟對麵的田衿霞突然道:“這席宴雖然是皇後娘娘負責的,但並不代表就同她有關。我如果沒記錯的話,縣主身旁的這個位置應該不是容二小姐的吧?可是她卻要主動提出要坐在縣主的旁邊。”
“誰知道這容二小姐打的是什麽主意?我可是聽說她們姐妹速來不和,沒準這巴豆粉就是容二小姐趁縣主不注意,下在縣主的茶水裏,想讓她在這宴會上出醜的。”
容錦瑟聽著田衿霞的這番話眉心一挑,心下忽而有種不好的感覺。
這時方才帶著容錦洛去更衣的宮女突然跪在了地上道:“娘娘,奴婢方才帶容二小姐去更衣,瞧見從她身上掉出了一個什麽東西,她著急忙慌的撿了起來又藏在了袖子裏。”
容錦洛大驚失色匆忙搖著頭道:“沒有,臣女沒有藏什麽東西,這個宮女在胡說,還請娘娘明察。”
田雨霏挑了挑眉,沉聲道:“有沒有搜一搜就知道了。”
說著就讓文嬤嬤去搜容錦洛的身。
沒想到真的在她的袖中搜出了一個小小的藥包,文嬤嬤將藥包呈給田雨霏,田雨霏隻掃了一眼便道:“拿給薑太醫瞧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