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注定屬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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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瀾盡不再想這麽沉重的事情,而是問道:“長公主近來如何?”
    薑陵安聳了聳肩道:“還能如何?陛下有令不希望她的傷那麽快好,而她又不想自己背後留疤,求著我用一些霸道的藥。不過這女人為了美還真是狠,這每日她上藥的時候都會疼的死去活來,她竟然還在堅持,嘖嘖,熟不知這些苦她都是在白受而已。”
    君瀾盡點了點頭:“容將軍就快回京了,我不希望她在繼續糾纏下去,陛下不是打算送些男人給長公主嗎?也是時候了,你早日準備起來吧。”
    薑陵安知道他的意思,他道:“隻需你一句話,隨時都可以。”
    君瀾盡道:“那就容將軍回京那日吧,權當送給他的禮物了。”
    頓了頓他又問:“任思玉最近可安分?”
    薑陵安輕嗤:“她啊最近可是春風得意,陛下這段時日對她極好,又是賞賜又是伴駕用膳什麽的,可謂是紅極一時呢。”
    君瀾盡笑了笑:“咱們的這位陛下啊真真是好深的心思,可憐這任思玉還以為因為幾個巴掌自己就得了盛寵呢,卻不知是死期將盡。”
    薑陵安不置可否,一個女子仗著自己知曉一些秘密就覺得自己無所不能,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十日後,將軍府門前。
    君瀾盡和容錦瑟正在門前等著,直到看見容家軍的軍旗,容錦瑟大喜過望匆忙跑了過去,朝著那個坐在馬背上的男人喊道:“爹爹。”
    容浚旭看見自己的女兒,匆忙翻身下了馬疾步迎了過去一把將容錦瑟抱在懷中:“嬌嬌。”
    他摸了摸容錦瑟的頭低頭去看她:“瘦了。”
    容錦瑟吸了吸鼻子道:“爹爹也瘦了,這臉色也不好。”
    容浚旭道:“隻是舟車勞頓而已,爹爹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可有乖乖聽話?沒給你的盡哥哥惹事吧?”
    “才沒有呢,我很聽話的,不信你問盡哥哥。”
    容錦瑟瞪著一雙大大的眼睛,看上去乖巧的樣子。
    容浚旭一笑,攜著她的手往府門前走去,問道:“你祖母身體可還好?”
    容錦瑟道:“好,就是祖母時常念叨你,這一次你回來不會再走了吧?”
    容浚旭點了點頭:“不走了。”
    說話間父女兩人到了門前,君瀾盡帶領府中上下的人見禮相迎,容浚旭扶起君瀾盡道:“盡兒,對不起,我沒有照顧好你娘。”
    君瀾盡垂著眸子問道:“我娘她真的死了嗎?”
    容浚旭道:“隻要一日沒找到她的屍體我就不相信她死了。”
    頓了頓他掃了一眼府上眾人:“都聽到了嗎?以後在府上不要讓本將軍看見你們喪氣個臉,我容府沒有喪事!”
    “是。”
    容浚旭回府後先去拜見了老夫人,雖然她知道容初微和任錦以及林芊尋他們都是假死,可是她年紀大了,難免受到影響。
    這身子確實是一日不如一日,之所以能撐到現在還是因為心中的不甘,她要親眼看著沈成得到懲罰,否則死不瞑目。
    見到兒子回來,老夫人有些激動,她拉著容浚旭的手問:“你快跟我說說,芊尋還好嗎?”
    容浚旭忙安撫著她道:“好,她肚子裏的孩子也好的很,自從有了身孕便沒鬧過她,母親你不是一直盼著孫子嗎?所以你要好好的,看著你的孫子出生。”
    “好、好。”
    老夫人熱淚盈眶,拍著椅子道:“沈成那個畜生,如果不是因為他我這一把年紀又怎麽會和女兒、兒媳分離?”
    她看著容浚旭哭著道:“沈成不配為君,他根本就不值得你為他效忠,旭兒你要為你妹妹、為你的夫人報仇啊。”
    容浚旭重重的點了點頭道:“母親放心,兒子會的,兒子這一次回來便要沈成血債血償。”
    老夫人聞言平複了一些,她深吸了一口氣問道:“盡兒,那孩子可是……”
    容浚旭不待她把話說完便應道:“是。”
    老夫人愣了一下,她擰著眉問:“那他可知他父親的死……”
    “母親。”
    容浚旭打斷了她的話,沉沉的聲音道:“兒子自有分寸,你就不要擔心了,你什麽都不要多想,隻需好好養好身體。”
    老夫人歎息,擺了擺手道:“罷了,你進宮麵聖去吧。”
    容浚旭起身行了一禮,然後轉身退了出去。
    *
    因為林芊尋的“死”,府上沒有準備家宴,容家大房的人就簡單的坐在一起吃了一頓飯,隻是席上的時候,君瀾盡頻頻的給容浚旭遞眼色。
    容浚旭假裝看不見,慢條斯理的用完了這頓飯,出了青竹軒後,有些置氣的君瀾盡不停的咳嗽著提醒著他。
    不知所以的容錦瑟關切的問道:“盡哥哥,你是病了嗎?”
    君瀾盡有些氣悶:“沒有,就是喉嚨不太舒服。”
    容浚旭掃了他一眼道:“既然不舒服就早點回去歇著吧,嬌嬌送我回去就可以了。”
    君瀾盡:“……”
    他覺得容浚旭就是故意的,但奈何這個人是他的嶽父得罪不起,也就隻能咽下這口氣自己先回去了。
    隻是他一走,容錦瑟的心也跟著飛走了。
    將容浚旭送到院子裏後,她便有些迫不及待道:“爹,你好好歇息,我先回去了。”
    容浚旭卻攔下了她道:“時候還早,進去陪我喝杯茶咱們父女有好些時候沒有好好聊天了。”
    容錦瑟見狀隻能硬著頭皮跟他進了房。
    容浚旭看著她心不在焉的樣子,心中就有小小的火氣,也不知道君瀾盡那個臭小子是用了什麽法子,把他閨女迷成了這個樣子。
    他嬌養長大的心肝寶貝就這麽被君瀾盡給叼走了,而且這臭小子還瞞著嬌嬌婚約的事情,想讓他給嬌嬌一個驚喜。
    容浚旭端起茶盞慢悠悠的喝著,一旁的容錦瑟有些心急的問道:“爹,你不要和我聊天嗎?你倒是說啊。”
    “你急什麽?”
    容浚旭掃了她一眼,然後將手中的茶盞放下道:“下個月便是你的生辰了,有件事我也該告訴你了。”
    容錦瑟眨了眨眼睛好奇的問道:“什麽事?”
    容浚旭道:“你娘在世的時候,曾給你定了一樁親事,如今這婚事也該準備起來了。”
    容錦瑟聽著這話嚇了一跳,她噌的一下站了起來:“親事?我有婚約在身?可為何之前從來沒有聽你提過?”
    容浚旭一本正經的道:“那是因為你年紀小,提及此事怕你有什麽心理負擔所以一直沒有告訴你,但你如今長大了,也該知道了。”
    說著他起身從書櫃的暗格裏拿出一個錦盒放在桌上打開道:“這是信物,你好生收著。”
    容錦瑟看著打開的錦盒裏躺著一枚白玉雕琢的玉佩,她心急如焚的跺了跺腳伸手拉著容浚旭的胳膊道:“爹,我不要嫁給別人,我喜歡的人是盡哥哥,除了他我誰都不嫁。”
    “胡鬧。”
    容浚旭麵色一斂輕斥:“他是你哥哥,你怎麽能嫁給他?”
    容錦瑟愣了一下,腦子裏有些亂,君瀾盡不是說她父親已經同意了他們的事情嗎?
    她慌了神,淚眼朦朧的看著自己的父親道:“可他又不是我的親哥哥,我為什麽不能和他在一起?”
    容浚旭故作嚴肅道:“自古這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容得你想嫁誰就嫁誰?再者,你都沒有問過你這未婚夫是何人,萬一你對他很滿意呢?”
    “我管他是誰,總之我是不會嫁的,要嫁你嫁。”
    容錦瑟留下這話便哭著跑開了。
    聽風院裏。
    君瀾盡自從回來後還在生著悶氣,本來他忍了那麽久就想給嬌嬌一個驚喜,告訴她同他有婚約的不是別人,正是她。
    可是容浚旭竟不配合他,對他還頗有意見。
    他有些拿不定主意,問著一旁伺候的安平:“你說容將軍該不會是想悔婚吧?我怎麽覺得他看我越來越不順眼了?”
    安平輕咳了一聲,想了想道:“公子以後若是有了女兒,也許就能懂容將軍的感受了。”
    君瀾盡挑了挑眉還沒等他開口,就見容錦瑟哭著跑了進來:“盡哥哥。”
    他嚇了一跳匆忙迎了上去問道:“嬌嬌,你這是怎麽了?誰欺負你了?”
    容錦瑟哭的梨花帶雨,上氣不接下氣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君瀾盡看著她這個樣子都快要心疼死了,但他也知道容錦瑟此時情緒不穩,也沒有著急去詢問隻抱著她安撫著。
    過了好一會,容錦瑟才平複下來,一臉委屈的道:“盡哥哥,爹爹要把我嫁給別人。”
    君瀾盡聽著這話眸色一變,他皺著眉頭冷聲問:“嫁給誰?”
    容錦瑟搖了搖頭:“我不知道,爹爹說母親在世的時候給我定了一樁婚事,信物我都看到了,盡哥哥我該怎麽辦啊?爹爹鐵了心要把我嫁給那個人,我告訴他我喜歡的人是你,可是…可是他……”
    君瀾盡聽著她的話頓時反應了過來,他握著容錦瑟的雙肩問:“你可瞧見那信物是什麽?”
    容錦瑟吸了吸鼻子想了想道:“是一塊白色的玉佩,雕刻的像是鳳凰一樣的。”
    君瀾盡聞言長舒了一口氣,他低頭看著容錦瑟問道:“那你沒問一問,那個同你有婚約的人到底是誰?”
    容錦瑟有些置氣道:“我管他是誰,反正我不嫁。”
    君瀾盡一本正經的問道:“那如果是我也不嫁嗎?”
    容錦瑟哼了一聲,抱怨道:“怎麽可能是你嗎?我在跟你說正事,你卻都不當真,我都要急死了好嗎?”
    君瀾盡伸手為她擦著臉上的淚痕道:“那你想不想知道,和我有婚約的人是誰?”
    容錦瑟眨了眨眼睛,就聽君瀾盡笑著道:“我這個未婚妻啊,她姓容是將軍府嫡出的小姐,小名叫做嬌嬌,我和她乃是指腹為婚,當年我娘給那個小丫頭家留了一件信物,是一枚白玉雕琢鳳凰玉佩。”
    容錦瑟瞪大眼睛,好似被他的話給驚住了,她怔了怔愣了許久才反應過來,滿是不可置信的聲音問:“盡哥哥,你…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傻丫頭。”
    君瀾盡捧著她的臉道:“同你有婚約的人是我啊,我們是指腹為婚,從你一出生就注定是屬於我的。”
    容錦瑟又驚又喜,眼睛又模糊了起來:“真的嗎?可是你怎麽現在才告訴我?”
    君瀾盡有些後悔道:“本來是想給你一個驚喜的,誰想到弄巧成拙讓你流了這麽多的眼淚,是我不好不該瞞著你。”
    容錦瑟一把抱住他,委屈道:“我都快要嚇死了,你都不知道爹爹可壞了,他還故意嚇我。”
    君瀾盡拍著她的背,歎了一聲道:“他這是故意要讓我心疼呢。”
    “為什麽啊?”
    容錦瑟滿是不解的問道。
    君瀾盡親了親她的眼睛,眼底滿是疼惜:“因為我把他最愛的女兒給拐走了,他心裏不舒服。”
    頓了頓他又湊到她耳邊小聲叮囑道:“如果容將軍針對我、教訓我你可千萬不要替我說話,知道嗎?”
    容錦瑟點了點頭,突然想起了什麽來忙道:“對了,信物還在我爹那呢,你快陪我去拿回來。”
    雖然君瀾盡告訴了她事情的真相,但她還是要聽她爹爹親口承認,這樣她才能安心,於是就拉著君瀾盡一起出了門。
    待來到了容浚旭的房間,就見他正在燈下看書。
    容錦瑟走了進去,看了一眼桌上空空如也,那玉佩已經被容浚旭給收走了,她看著容浚旭的臉色,乖乖的叫了一聲:“爹。”
    容浚旭頭也不抬,淡淡的聲音問道:“不是在跟我生氣嗎?又回來做什麽?”
    “爹啊。”
    容錦瑟走過去扯著他的胳膊搖了搖,同他撒起了嬌:“是女兒錯了,女兒不該亂發脾氣不問青紅皂白,爹爹別生氣了好不好?”
    容浚旭哼了一聲將胳膊扯了回來:“女兒大了,留不住了。”
    容錦瑟:“……”
    她看了君瀾盡一眼,用眼神問他該怎麽辦?
    君瀾盡輕咳了一聲,走過去道:“嶽父大人,我前些時日收到了表哥給我寫的信,你要不要看看?”
    容浚旭聽著這話有些心動,他雖然也收到了林芊尋的書信,但信上都是一些讓他安心的話,林芊尋向來都是報喜不報憂的。
    適不適應,有沒有哭過也許這些事情隻有君馳的信中才能找到答案。
    容浚旭將手中的書冊放了下來,伸出了手來:“拿來。”
    君瀾盡一笑,從善如流的從懷中掏出了一封信遞給了他,問道“不知嶽父大人對我這個女婿還滿不滿意?”
    容浚旭看了信,知道林芊尋在南流過的很好,懸著的心也放下了連帶著看君瀾盡也順眼多了。
    他從抽屜裏將那個錦盒拿出來放在了桌上道:“你若是敢欺負我的女兒,當知道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