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 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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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瀾盡正想嗬斥她,讓她離他遠些,誰料麵前這個姑娘突然捧著他的臉,湊了過來。
君瀾盡就好似被這雙眼睛給蠱惑了一樣,也沒有伸手推開她,就這麽任由她捧著他的臉,四目相視著。
突然,房門被人推開,伴隨著女子的聲音傳來:“盡哥哥,我聽說南疆的……”
任思玉走進來就眼前的這一幕,她還沒說完的話頓時卡在了嗓子裏,就那麽愣在了原地。
容錦瑟瞥見任思玉頂著她那張臉走了進來,那一刻她心中忽然生出一種十分邪惡的想法。
任思玉偷了她的臉和身份,不就是為了得到君瀾盡嗎?
如果,她用阿淩依的身份把君瀾盡給搶走,讓君瀾盡愛上她,這豈不是對任思玉最好的報複?
容錦瑟眸光一轉,幾乎都沒有什麽猶豫,挑釁似得當著任思玉的麵,便低下頭隔著麵紗在君瀾盡的唇上印上了一個吻。
君瀾盡察覺出她的動作,瞳孔猛的一縮。
他眯了眯眼睛,還沒等他發作,就聽任思玉有些抓狂的怒斥:“來人,把這個不知羞恥的女人給我扔出去!”
這個三公主當著她的麵竟然親了君瀾盡?
她親了君瀾盡!
任思玉的這一聲怒喊,將外麵的人都給引了進來。
君馳還以為是發生了什麽事,他疾步走進來有些不明所以的問道:“怎麽了?”
任思玉好似受了極大的委屈似得,她手指著容錦瑟哭著道:“她勾引盡哥哥,還親了他。”
君馳大驚,他擰著眉看向容錦瑟問道:“你做了什麽?”
容錦瑟聳了聳肩道:“我還能做什麽?我方才就是在給攝政王檢查而已,誰曾想這個女人如此沒有禮數,突然闖了進來。不僅如此,她竟還汙蔑本公主,簡直不把本公主放在眼裏,這難道就是你們南嶽的待客之道嗎?”
“你胡說,我分明看見你親了盡哥哥。”
任思玉沒想到這個南疆三公主竟如此不知羞恥,她們南疆是沒有男人嗎?
竟跑到南流來勾引君瀾盡。
容錦瑟眨了眨眼睛,有些同情的看著任思玉道:“這位姑娘你的眼神怕是不太好吧?要不要本公主幫你治治?”
任思玉快要被她給氣死了,她雙手緊握成拳,忽而有了主意,便問起了君瀾盡:“盡哥哥,你來說,我到底有沒有冤枉她?”
容錦瑟暗道了一聲糟糕,她把君瀾盡給忘了,這下可怎麽辦?
方才她就隻想著要報複任思玉,所以一時昏了頭,這才親了君瀾盡。
換做以前,她的錦哥哥一定會向著她的,可是現在他根本就是六親不認,萬一自己被他給拆穿,她這公主的麵子豈不是都丟盡了?
不行,就算君瀾盡承認,她也不能承認!
容錦瑟梗著脖子,一副要上刑場的樣子。
君瀾盡早已是憋了一肚子的火,他冷冷的一個眼神朝著任思玉掃了過去:“我說過,不要叫我哥哥!”
任思玉麵色一僵,一雙眸子裏斂著淚花,在任府的時候君瀾盡就曾要求她改口,不許她叫他盡哥哥。
容錦瑟聽著這話眉梢一揚,心中有些得意,盡哥哥這三個字隻有她才能叫,任思玉算個什麽東西?
非但得不到,她還會讓任思玉眼睜睜的看著君瀾盡,被她這個南疆三公主給搶走。
任思玉咬了咬唇,即便心中再不甘,她也不敢去拂君瀾盡的意思,於是便改了口道:“王爺,你來告訴太子殿下,我方才可是汙蔑了這位三公主?”
“滾出去。”
君瀾盡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冷斥,開始趕人。
任思玉紅著眼睛,她看了冷冰的君瀾盡一眼,然後掩著麵轉身跑了出去。
“容姑娘。”
君馳怕她想不開,趕忙去追,房間裏就隻剩下容錦瑟和君瀾盡兩人。
容錦瑟見君瀾盡沒有拆穿她,她長舒了一口氣,心中有些竊喜,誰料一道寒光突然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打了個激靈,瑟縮的舉起小手來解釋道:“攝政王,我方才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被那個女人給嚇著了,我膽子特別小,真的。”
容錦瑟總要為自己的行為做出一個滿意的解釋才行,不然也說不過去啊。
君瀾盡看著她那雙純良的眼睛,心頭的火氣卻又如何也發作不出來,最後隻冷著一張臉道:“出去。”
“好勒。”
容錦瑟倒也乖覺知道自己惹了君瀾盡不高興,也不礙他的眼忙不迭的退了出去。
出了書房後,容錦瑟長舒了一口氣,事情看起來還不算太糟糕,畢竟和任思玉比起來,她算是好多了。
最起碼君瀾盡沒有讓她滾,不管是不是因為她南疆公主的身份,但這個一個好的兆頭。
從前她能讓君瀾盡愛上她,現在也一定可以!
容錦瑟打起精神來,準備出府,就見君馳負手而立站在大門前正在等著她,她理了理衣袖氣度從容的走了過去,喚了一聲:“太子殿下。”
君馳轉身,有些警惕的眼神盯著她問:“你對攝政王做了什麽?”
容錦瑟眉梢一動:“太子殿下是想問我,方才那位姑娘說的是真還是假吧?太子殿下覺得呢?就攝政王這冷漠無情的態度,若是本公主真做了什麽出格的事情,攝政王可能饒得了我?”
“本公主不知道那位姑娘為何要汙蔑我?我和她也隻是頭一回相見而已,方才本公主就隻是在給攝政王查驗,並無任何出格的舉動。她卻如同一個瘋婦一般攀咬汙蔑本公主,簡直就是不可理喻。”
“此事還望太子殿下能給本公主一個交代,倘若本公主因此名譽盡毀,那你們南流可是要負責的。”
君馳下意識的問道:“負什麽責?”
容錦瑟揚了揚眉道:“如果本公主因此名譽盡毀的話,那本公主就隻能嫁給你們的攝政王了。”
“你休想。”
君馳聽著話麵色一變,想也未想的便一口拒絕了,這南疆公主竟然還想嫁給君瀾盡,簡直就是在做夢。
他沉著臉道:“方才那位姑娘就是北陵的護國公主,鎮國大將軍的女兒容錦瑟,攝政王的未婚妻,本宮勸你對攝政王最好不要有什麽非分之想。”
容錦瑟真是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君馳這麽維護任思玉,是因為任思玉頂著她的臉,說起來他維護的也是她。
若不然他怎麽都沒有認出任思玉來?
到底是任思玉的演技精湛呢,還是她的親人被這張皮相所蒙騙了?
容錦瑟有些悶悶的輕哼了一聲:“本公主瞧著你對那北陵的護國公主才是有什麽非分之想吧?若不然,你這麽關心人家的事情做什麽?”
君馳擰著眉一聲怒斥:“休得胡言!”
容錦瑟嘖嘖兩聲,卻是不懼他的威嚴:“這是惱羞成怒了?”
她眸光一轉,踮起腳尖湊了過去,笑著調侃道:“要不要本公主幫幫你?讓那護國公主對你情根深種啊?”
君馳見她突然靠了過來,身子一僵,半響後他反應過來,麵帶慍色,眼看著就要發作。
容錦瑟也不敢太過分,她後退了幾步擺了擺手道:“本公主跟你開玩笑而已,你這個人就像個木頭一樣真是無趣。行宮在哪?本公主要回去好好休息。”
君馳:“……”
君馳便黑著一張臉追了上去問道:“你檢查過了嗎?攝政王到底中的是什麽蠱?”
容錦瑟自然是檢查出來了,不過她存著別的心思,故意道:“沒有,都怪你的容姑娘打斷了本公主,害的本公主都沒有好好仔細就被趕出來了。”
君馳眉心一動,咬著牙道:“注意你的言辭,再敢胡言亂語,別怪本宮對你不客氣。”
容錦瑟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他問:“太子殿下對我為什麽有這麽大的敵意?是因為你父皇和攝政王中蠱與我們南疆有關?還是因為本公主說的話不中聽?”
君馳將頭扭了過去:“你心知肚明。”
容錦瑟看著他道:“太子殿下如果帶著偏見的眼光去看人,那你什麽都看不到,不如從現在開始你忘記我的身份,我們重新認識,如何?”
說著,她站到了君馳的麵前,衝著他眨了眨眼睛,那眼底泛著璀錯的光芒:“我叫阿淩依。”
君馳一愣,他望著麵前的這個姑娘,恍惚中想起曾經的容錦瑟來。
那是沒有失憶之前的容錦瑟,她就和阿淩依一般明媚,時常的語出驚人,讓人措手不及。
君馳回過神來,輕咳了一聲,有些不太自在的道了一聲:“君馳。”
容錦瑟一笑:“那我們現在是不是朋友了?以後還請君大哥多多關照啊。”
君馳唇角一抖,有些無語,這丫頭還真不把自己當外人,不過這一聲君大哥的確讓他感覺良好。
他不形於色,僵著一張臉在前帶路:“走吧,我送你去行宮。”
容錦瑟見君馳不似方才那般對她懷有敵意了,這才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以阿淩依的身份隻攻克君瀾盡還不夠,必須要把他身邊的親朋好友一起擺平才可以。
她要讓那些向著任思玉,護著任思玉的人倒戈,讓她眾叛親離,一無所有!
行宮裏。
容錦瑟回來後便躺在了床上一動也不想動,她盯著頭頂的繡花床帳有些出神。
容錦瑟心中就一陣酸澀,她翻了個身抱著被子黯然神傷,突然她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
她才不要住在這破行宮裏呢,她要住到攝政王府去和她的盡哥哥培養感情。
容錦瑟摸著下巴,一時間沒什麽頭緒,就聽外麵傳來侍女桉葉有些驚慌的聲音:“公主,公主,不好了,咱們的人出事了。”
容錦瑟一驚匆忙下了床,打開了房門問道:“出了什麽事?”
桉葉是南疆女王送給她的侍女,因為為人精明能幹,所以此行的衣食住行都是桉葉來打理的,倒也沒讓容錦瑟費心。
桉葉行了一禮道:“有個負責膳食的侍女中了毒,情況不太好。”
“中毒?”
容錦瑟驚了一下,他們南疆的使臣才來到京城,難不成就有人對他們下手了?
她眯了眯眼睛道:“帶我去看看。”
桉葉在前引路,帶著容錦瑟去了花園,就見一些下人正圍在這裏,而地上還躺著一個女子,穿著他們南疆的服飾。
容錦瑟走過去探了探那侍女的脈搏,見她雙唇發紫,麵色發青,顯然是中了毒。
看見麵前的三公主,那侍女一驚正欲起身見禮,容錦瑟匆忙攔住了她問:“你吃了什麽東西?為何會突然中毒?”
那侍女想了想,然後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一顆花樹道:“我見那花開的漂亮,想著給三公主做鮮花糕,便摘了一片花瓣嚐了嚐,除此之外沒有吃過其它的東西。”
容錦瑟望著那顆花樹有些哭笑不得,這侍女所食的花瓣不是別的,正是夾竹桃花。
容錦瑟同他們解釋道:“中原的花和咱們南疆不同,不認識的還是不要食用為好,這顆夾竹桃是劇毒之物,你們可要記住了,無論是花還是葉子都是不可以食用的。”
容錦瑟又道:“帶她下去休息吧,幸好她中毒不深,方才毒已經吐了出來,修養幾日就沒事了。”
容錦瑟收起了自己的銀針對著桉葉道:“你去告訴隨行的一眾人等,讓他們都注意一些,以免再發生什麽意外。”
桉葉點了點頭,然後便退了下去。
熟不知不遠處,前來拜見的林芊尋正目睹了方才容錦瑟救人的經過,不過讓她驚訝的是這三公主救人的手法,竟然是出自她們神醫穀。
林芊尋心中實在是好奇,她匆忙走了過去。
容錦瑟轉身正欲回去,冷不防的就見迎麵走過來兩個人,看見她們,她心頭一驚,麵上隨即一喜。
容錦瑟斂住思緒,站在原地佯裝好奇的看著她們問道:“不知兩位夫人是?”
林芊尋笑了笑道:“我是護國公主容錦瑟的母親,我姓林,方才聽說小女在攝政王府衝撞了三公主,特意前來賠罪,還望三公主見諒。”
她屈膝行了一禮,卻被容錦瑟給攔了下來:“夫人不必多禮,我和護國公主之間本就是誤會,沒想到還勞夫人親自前來賠罪,阿淩依心中著實過意不去。”
林芊尋見她平易近人,懂事有禮,又瞧著她一雙眼睛生的十分的好看。
她越看越是喜歡,好奇的問道:“方才我見公主施針救人,你這銀針驅毒之術可謂是爐火純青,不知公主師承何處?”
容錦瑟眉梢一動,方才她隻顧著救人倒也沒留意林芊尋也在,她這一手銀針驅毒的本事可是她親自教的。
容錦瑟垂著眸子,一笑道:“我們南疆曾有一位神醫造訪,留下了一本醫學典籍和這針囊。我從小喜歡醫術,所以就依那典籍所載,自己琢磨出來的,讓夫人見笑了。”
林芊尋聞言心中有些激動,她詢問道:“你所用的針囊可以給我瞧瞧嗎?”
容錦瑟點了點頭,將懷中的針囊遞給了她。
林芊尋接過後便打量了起來,她取了一根銀針對著太陽照了照,隻見銀針一側有刻字的痕跡。
她驚喜萬分:“這是我師父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