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 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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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錦瑟落入君瀾盡的懷中,鼻尖是在熟悉不過的青木草香,她詫異的抬起頭看著那個麵容冷峻的男人,似是有些不敢相信。
不是說君瀾盡性情大變不喜歡別人靠近嗎?
其實她方才就是故意要激怒任思玉的,她要讓任思玉在耿瑾菲麵前好感敗盡,惹人厭惡。
本以為任思玉這一推自己定會摔的很慘,她都已經做好了準備,不吃點苦如何能把任思玉拉入地獄?
可是沒想到,君瀾盡竟然接住了她,是不是她的盡哥哥不想讓她吃苦?
容錦瑟吸了吸鼻子,有些貪戀他的懷抱,哪怕君瀾盡已經扶穩了她,她也沒有放手。
任思玉見容錦瑟還死死的抱著君瀾盡不肯撒手,就跟瘋了一樣怒喊道:“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放開我盡哥哥。”
隻不過君瀾盡卻察覺出了她的意圖,他握住了任思玉的胳膊將他狠狠的一甩,厲聲道:“來人,送護國公主回去。”
任思玉被他甩到了地上,她望著君瀾盡搖著頭道:“盡哥哥,你不要被這個狐狸精給蒙騙了,她就是個妖女。”
君瀾盡擰著眉麵色越發的不好看。
容錦瑟回過神來,她看著君瀾盡,露出很是無辜的眼神來:“妹妹,你這是做什麽?我好心扶你起來,你卻推我,我到底哪裏得罪你了?”
任思玉眼底露出一抹陰森的殺氣,她知道自己是遇到了勁敵了,這個女人從初次見麵時就在挑釁她。
任思玉深吸了一口氣,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如今自己在耿瑾菲麵前她已然丟盡了臉麵,若是不能挽回,以後她要如何嫁給君瀾盡?
突然,她有些眩暈的揉了揉自己的頭,然後清醒了過來,露出一臉茫然的樣子看著他們問:“我…我怎麽會在這裏?這裏是哪?”
耿瑾菲聽著她這莫名其妙的一句話,不由的蹙了蹙眉:“你不記得方才發生了什麽?”
任思玉搖了搖頭,看著耿瑾菲問:“不知這位夫人是?”
耿瑾菲眯了眯眼睛,之前她聽說這護國公主傷了頭,記憶全失,難道是有什麽後遺症?
她看向君瀾盡問道:“護國公主這是怎麽了?”
君瀾盡眸色一斂,冷冷的聲音道:“本王也不知道,還是把她送回去讓我母親瞧一瞧吧。”
“也好。”
於是耿瑾菲便吩咐了人將任思玉給送了回去。
容錦瑟知道任思玉一定是裝的,這個女人又想利用失憶來偽裝自己,不得不說她倒是長進了不少。
任思玉走後,這禦花園總算是清靜了,耿瑾菲走過來握著容錦瑟的手問:“阿淩依,方才沒嚇著你吧?”
容錦瑟搖了搖頭,一臉天真道:“妹妹這是怎麽了?真是好生的奇怪?難道是生了什麽怪病?”
耿瑾菲道:“她之前傷了頭,記憶全失,許是什麽後遺症吧,不必管她。”
說著,她對著君瀾盡道:“方才阿淩依受了驚訝,盡兒你帶她先下去休息一會。”
君瀾盡:“……”
他看了容錦瑟一眼,卻是沒有拒絕,隻道了一聲:“走吧。”
容錦瑟心花怒放,朝著耿瑾菲道了一聲謝,然後便跟著君瀾盡去了,待走遠了一些,容錦瑟才道:“方才真是要謝謝王爺了,如果不是王爺,我怕是要摔上一跤了。”
話音方落,就見君瀾盡突然停下了腳步,回頭看著她道:“你是故意的。”
容錦瑟一愣,她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明所以的問道:“王爺這話是什麽意思?”
君瀾盡陰沉著一張臉,突然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雖然隔著一塊麵紗但容錦瑟還是感受到了他手掌的力度。
容錦瑟嚇了一跳,就聽君瀾盡冷厲的聲音道:“本王不是傻子,你明明就是故意激怒她的,說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容錦瑟緩緩的抬起頭看著他,心底有種說不出的失落:“你既然知道我是故意的,方才為何不拆穿我?”
頓了頓,她又問道:“是因為我的身份和你的麵子?”
君瀾盡眯了眯眼睛:“回答我的問題,為什麽要故意激怒她?”
容錦瑟不想回答,她突然一把甩開了君瀾盡的手,有些置氣的樣子:“我就是故意的,我就想讓她在人前顏麵盡失,因為我任性妄為這個回答你滿意嗎?”
君瀾盡一愣,他看著容錦瑟眼中噙著淚卻又沒有流出來,好似受了很大的委屈似得。
君瀾盡冷哼:“你最好安分一點,這裏是南流不是你們南疆。”
容錦瑟見他走遠心也跟著涼了半截,她知道不能怪君瀾盡,他中了絕情蠱早已忘了愛一個人的感覺。
本以為君瀾盡待她是與眾不同,其實是她自作多情而已,他不過就是顧及她的身份想要保全自己的顏麵而已。
原本她信心滿滿,覺得自己一定能拿下君瀾盡,讓他重新愛上她,如此看來似乎有些艱難。
容錦瑟靠著一顆樹,蹲在地上,心情糟糕的要命,忽然就聽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阿淩依,你怎麽在這裏?”
阿淩依抬起頭就見君修臣朝著她走了過來,她打起精神喚了一聲:“勤王殿下。”
君修臣見容錦瑟蹲在地上似乎不太開心的樣子,便問道:“你怎麽了?是想家了還是心情不好?有人欺負你了?”
容錦瑟將頭擱在膝蓋上,也不說話。
君修臣在她麵前蹲下,然後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道:“你若不喜歡待在這宮裏,我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容錦瑟也想出宮去,隻是想到今日進宮的目的,她便搖了搖頭道:“陛下要為我接風洗塵,我怎麽能跑出去玩?”
“怎麽不能?”
君修臣拉著容錦瑟的胳膊站了起來道:“交給本王吧。”
說著他對著身後的侍衛道:“翟展,你告訴皇兄就說本王帶阿淩依出宮玩去了,讓他不必等了。”
容錦瑟有些驚訝,忙道:“這樣不太好吧?”
君修臣笑著道:“有什麽不好的?既然不喜歡這枯燥的宴會又何必委屈自己呢?你雖然是南疆的公主,但於本王而言就是個尋常的小姑娘而已。像你這般的小姑娘本就是愛玩的時候,可以任性、可以撒嬌、不必顧及那麽多,阿淩依,本王不希望你失了本性。”
容錦瑟聽著他這一番話有些感動,阿淩依身上背負的使命太過沉重,哪怕她不是真正的阿淩依也不敢有絲毫的鬆懈。
但其實每一日她過的都很累,似乎自從一年前君瀾盡離開她的時候,她就再也不是曾經那個無憂無慮的嬌嬌了。
容錦瑟吸了吸鼻子,重重的點了點頭:“好,我們去玩。”
君修臣一笑,帶著她朝著宮門方向走去,兩人肩並著肩有說有笑的,隻是沒走幾步迎麵就撞見了一人,正是君瀾盡。
君瀾盡方才丟下容錦瑟後覺得不妥,於是又折了回來,就看見容錦瑟和一個陌生的男人在說話。
君瀾盡沒想到這南疆的三公主和勤王關係竟然也不一般,而勤王幾句蠱惑的話,她便忘了自己的身份,要跟這個男人走。
君瀾盡沉著一張臉,擋住了他們的去路,他看著容錦瑟道:“宴會就要開始了,三公主這是要去哪?”
容錦瑟本以為君瀾盡已經走了,卻沒想到竟然會出現在這裏,想到方才他撂下她的事情,她就有氣,於是也沒給他好臉色:“要你管?”
君瀾盡眉梢一斂,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君修臣笑了笑,打量著君瀾盡問道:“你就是攝政王吧?果然是一表人才,本王要帶阿淩依出去轉轉,皇兄那邊我已經派人去通傳過了,你不必擔心。”
君瀾盡看著君修臣,淡淡的聲音道:“勤王殿下,她不是普通的小姑娘,她是南疆的使臣,她來這裏不是遊山玩水的,你若是想找人作陪,本王倒是可以效勞。”
君修臣眉梢一挑,笑著而是糾正道:“攝政王應該叫我一聲小舅舅。”
君瀾盡卻不予理會,他看向容錦瑟道:“請三公主隨本王去赴宴。”
君修臣轉頭看向容錦瑟,問道:“阿淩依,你是想去赴宴還是跟本王出宮去?”
容錦瑟:“……”
她都已經答應了君修臣,若是這個時候反悔也不太好吧?
容錦瑟想了想,決定要做個言而有信的人,於是對著君修臣道:“我跟你出宮去。”
說著,她對著君瀾盡道:“陛下那邊,我自會解釋的,就不勞攝政王費心了。”
她今日實在是沒心情去赴宴,尤其是看見冷冰的君瀾盡,還不如出去放鬆放鬆想想以後的路要怎麽走?
於是她拉著君修臣就繞過了君瀾盡準備離去。
誰料君瀾盡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不容她離開,容錦瑟回頭看著他滿臉皆是疑問:“攝政王,你到底想做什麽?”
君瀾盡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他
他握著她細細的手腕,冷冷的聲音道:“跟我走。”
容錦瑟使勁抽了抽沒抽出來,她頓時沒了脾氣道:“你到底想幹什麽?我跟勤王離宮難道還連累你丟了臉不成?”
君瀾盡不想跟她廢話,握著她的手腕直接把人給拉走了,君修臣正欲去追,卻被穆西給攔了下來。
容錦瑟眼見自己是逃不掉了,她大聲對著君修臣喊道:“勤王殿下,阿淩依改日再跟你賠罪。”
君瀾盡聽著這話,拽著她的胳膊走的有些快。
容錦瑟都快要跟不上他的腳步,走了一段路後她有些受不住,帶著哭腔的聲音道:“疼,你鬆開我。”
君瀾盡聞言匆忙鬆開了手,就見她纖細的手腕已經一片紅腫,他眉心一沉,臉色有些怪異。
容錦瑟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怒目瞪了他一眼道:“你幹嘛攔著我?”
君瀾盡麵無表情,冷冷的聲音問:“你和勤王很熟嗎?”
容錦瑟如實道:“我來京途中馬車壞了,偶遇勤王殿下便搭著他的車一起回的京,我雖然和他不熟,但也算是朋友,怎麽了?”
君瀾盡目光微斂:“以後離他遠點。”
容錦瑟一臉的不解:“為什麽?”
君瀾盡轉過身去,沒有回答她的話。
容錦瑟愣了一下,然後追了上去有些揶揄的問道:“你是不想我和別的男人走的太近?難道你喜歡我啊?”
君瀾盡唇角一抖,他停下腳步一個眼神掃了過去:“本王隻是怕三公主被人給利用,好心提點,你若不聽自便就是。”
容錦瑟:“……”
所以君瀾盡是懷疑這個勤王不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