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 戲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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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馳唇角一抖,有些不服氣道:“那你呢?你今日不是從勤王叔手裏把她給截出來,還帶她去逛街去了嗎?說我被她蠱惑,你也好不到哪裏去。”
君瀾盡冷哼了一聲,毫不客氣的打擊道:“說你蠢,你還真是蠢。”
君馳:“……”
他怒目瞪著君瀾盡道:“那你倒是解釋解釋,你的行為,你對三公主是何態度,對護國公主又是什麽態度,你自己沒有數嗎?若非被她蠱惑,以你如今的性子,能做出這種事情來嗎?”
要不是知道君瀾盡中的什麽蠱,君馳都懷疑這個男人是不是喜歡上了三公主?
麵對君馳的質疑,君瀾盡一臉淡然道:“我問你,勤王此人你可了解?”
君馳見君修臣的機會不好,對他自然也沒什麽了解,不過他父皇對這個堂弟卻是好的很,從來都沒有虧待過他。
君馳蹙了蹙眉頭,看著容錦瑟問道:“你想說什麽?你該不會是懷疑勤王叔吧?”
君瀾盡道:“我和勤王就隻見過一麵,對他也不甚了解,但他一個藩王卻和南疆公主走的太近,本就不妥。三公主不是尋常的姑娘,她是未來的南疆王,勤王若是真的沒有什麽野心就該避嫌,不該攛掇她,讓她棄了自己的身份拋下這宮宴陪他出宮去玩。”
“我攔下她是為了大局考慮,之所以帶她去逛街,不過就是為了賠罪而已。畢竟那丫頭氣性比較大,我若把她得罪狠了,她一怒之下不給我解蠱,我豈不是要孤寡終老?”
君馳聽他頭頭是道的解釋,仔細琢磨一番倒也有理,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問道:“她真的親了你?”
君瀾盡黑著臉,冷冷的聲音道:“你可以走了。”
君馳看了他一眼,知道再說下去這男人肯定又要炸了,於是識趣的站了起來道:“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麽阿淩依這麽做肯定是有原因的,她不是那種輕浮的女子,明天我就去找她問清楚。”
君瀾盡:“……”
君瀾盡的心情一下子糟糕透了,他扶著額頭閉目小憩了一會,抬眸間就看見了被自己藏在袖中的東西。
“妖女!”
君瀾盡不知是想到了什麽,置氣一樣的將那帕子丟在了地上,然後轉身就上床休息去了。
次日,行宮。
容錦瑟這一夜沒睡好,閉上眼睛她就噩夢不斷,她夢見自己被任思玉殘殺變成了孤魂野鬼,還看著任思玉用她的身份和君瀾盡成了親。
容錦瑟被這個噩夢嚇醒,她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的枕頭上一片水跡,而臉上還有未幹的淚痕。
這時就聽門外傳來侍女桉葉的聲音:“三公主,你醒了嗎?護國公主求見。”
容錦瑟聽到這個名字,頓時清醒了過來,她看著外麵的天色不過才過辰時,這大清早的任思玉就要見她,肯定沒安什麽好心。
她慢悠悠的起身對著桉葉道:“讓她候著。”
容錦瑟不緊不慢的洗漱更衣,然後又吃了早膳,過了約莫小半個時辰她才出了門朝著花廳去了。
就見任思玉穿著一襲煙粉色的衣裙,坐在梨花圈椅上正在喝茶。
乍見她身上的那件衣服,容錦瑟隻覺得有些眼熟。
她眯了眯眼睛,不由的握了握雙手,然後斂住了思緒走了過去:“不好意思,讓妹妹久等了。”
任思玉嫣然一笑,她放下手中的茶盞迎了過來:“不打緊,是妹妹來的早了些。”
容錦瑟看著她這態度,和之前真是天差地別。
她太了解任思玉這個人了,能屈能伸知道自己在她這裏吃了虧,所以學會了隱忍,避免和她硬碰硬。
任思玉帶著一絲愧疚之色,對著容錦瑟道:“妹妹今日前來叨擾是因為前幾日之事。實不相瞞我自從失憶後,總是莫名其妙的做些出格的舉動,就好似身體住著另外一個人似的,可我清醒後卻又什麽都不記得。”
“母親說我是得了癔症,之前我若是有什麽得罪姐姐的地方,還希望妹妹見諒,嬌嬌在這裏給你賠禮了。”
容錦瑟笑了笑,很給麵子的扶她起來:“妹妹說的哪裏話,過去的事情就讓她過去吧。”
任思玉點了點頭,然後打量著容錦瑟道:“姐姐這衣服真好看,是在哪裏買的?”
“這個啊?”
容錦瑟挑了挑眉,有些不經心的樣子,道:“這衣服是昨日攝政王送的呢。”
任思玉聽著這話臉色僵了一下,繼而恢複如初:“真巧,我身上這件衣服也是盡哥哥送的。”
“我知道。”
容錦瑟掃了她一眼,唇角噙著一抹幽幽的冷意:“昨日攝政王陪我逛了一下午的街,給我買了許多的東西。但我覺得這樣似乎有些不妥,畢竟你和他有婚約在身,於是便提點了他一番,讓他也給你帶點。”
“在我的軟磨硬泡之下他才挑了這衣服,不過攝政王不知道你的尺寸,所以就按照我的尺寸來買了。我瞧著妹妹穿上這衣服似乎有些不太合身,這都怪我,還希望妹妹不要怪攝政王。”
她一笑伸手拉住了任思玉的手。
任思玉聽著她這一番話,險些又要發作。
她如何聽不出容錦瑟話中的譏諷、嘲笑?
本以為君瀾盡是開了竅,沒想到竟然是因為這個三公主。
昨夜她收到這衣裙,高興的一宿沒睡,一大早跑來見容錦瑟就是想炫耀一番,可到頭來自己竟成了被人笑話的那個。
任思玉咬著唇,壓下心頭的火氣:“在怎麽說,這都是盡哥哥的一片心意,我又怎麽會怪他呢?不知道昨日盡哥哥都送了你一些什麽?可否讓妹妹也瞧一瞧?”
容錦瑟笑著道:“真不巧,那些東西在攝政王府放著呢。”
任思玉有些好奇的問道:“不是說是送給姐姐你的嗎?為什麽會放在攝政王府?”
容錦瑟一本正經的胡謅八扯道:“我要給攝政王解蠱,住在這行宮裏不太方便,所以攝政王便想讓我搬去他那裏住。既然要住在攝政王府,這東西自然就都送去了他的府裏,不然搬來搬去豈不是麻煩?”
任思玉聽著這話麵色又是一變,她有些緊張的問道:“你要搬到攝政王府去住?還是盡哥哥要求的?”
“是啊。”
容錦瑟揚眉一笑,然後握著她的手道:“妹妹可別誤會,我住在攝政王府就是幫攝政王解蠱而已,這蠱毒早一日解除,攝政王就能想起你了,這是好事不是嗎?”
任思玉:“……”
這蠱毒就沒有辦法解,這女人故弄玄虛就是想接近君瀾盡而已,她絕對不能讓這個妖女得逞。
任思玉扯了扯唇角:“姐姐說的是,那就勞姐姐費心了。”
容錦瑟搖了搖頭:“這是我應該做的。”
任思玉心中亂糟糟的,也沒心情和容錦瑟繼續糾纏下去,於是尋了個由頭便匆匆的走掉了!
待她一走,容錦瑟就摔了任思玉方才用過的茶杯,委屈的想哭。
難怪昨日君瀾盡要把那些衣服送去攝政王府,原來不是送她的,而是送給任思玉的,也許自己昨天買的那些東西也被他送了人。
果然,君瀾盡總會時不時的送給她一些驚喜!
而且她方才還大言不慚放了話,說要搬去攝政王府,就君瀾盡那個態度,她能搬進去才怪。
桉葉聽到裏麵的動靜,匆忙走了進來,她看著滿地的碎屑忙讓人去打掃,然後關切的問道:“三公主,你沒事吧?”
容錦瑟搖了搖頭道:“沒事,隻是失手而已。”
桉葉從懷中掏出了一封信遞了個過去道:“女皇來了信,請三公主過目。”
容錦瑟接了信展開,信上詢問她事情的進展如何?
看完這封信,容錦瑟的心情卻是越發的壓抑了。
這時,就聽有侍女來稟:“三公主,太子殿下來了。”
桉葉聞言福了一禮轉身退了出去,不多時就見君馳走了進來。
君馳打量了容錦瑟一眼道:“我方才來的時候,看見護國公主剛走,她是來見你的?”
“是啊。”
容錦瑟淡淡的聲音道:“她說自己得了癔症,時常記不清自己做過的事情,特意跑來跟我道歉的。”
君馳挑了挑眉,隻覺得這件事很是玄幻,他在椅子上坐下道:“那現在,你們之間的矛盾解開了?”
容錦瑟點了點頭:“算是吧。”
說著她問道:“你來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君馳想了想,還是如實說了出來:“我昨夜見了攝政王,他跟我說那天在攝政王府,你的確輕薄了他,還說你在故意針對護國公主,這事可是真的?”
容錦瑟:“……”
君瀾盡這是又給她送了一個大大的驚喜!
容錦瑟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頭的酸楚,她看著君馳問道:“你相信他說的?”
君馳沉聲道:“我就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若沒有攝政王這般汙蔑你,我自然會為你討個公道,若是真有其事,我想知道原因。阿淩依,你若是把我當成是朋友,就請你告訴我真相!”
容錦瑟默了默,然後抬著眸子看著君馳,承認道:“是,那天我是非禮了攝政王,我對護國公主也是心存敵意。”
君馳有些意外,他擰著眉問:“為什麽?”
話音方落,就見容錦瑟突然哭了起來:“因為攝政王他負了我,騙了我,在南疆的時候,他說他喜歡我,還說要娶我做我的王夫。可是誰曾想他就是一個騙子,他從我手裏騙取了南流皇的解藥,卻和大祭司合謀來害我,致使我流落南流被你所救。”
“可饒是如此,我依舊忘不了他,知道他中了我們南疆的蠱,我便自請出使不遠千裏來救他,誰想他原來早有心愛之人,還有婚約在身。而他因為身中蠱毒早已忘了我,我當時氣不過,所以才會當著護國公主的麵親了他。”
她哭的有些傷心,一邊哽咽著一邊道:“其實我是不能嫁人的,我也知道我不能喜歡上任何人。可是…可是我就是放不下他,哪怕他那麽對我,我也還是喜歡他,君大哥,你告訴我,我該怎麽辦?”
君馳完全沒想到事情竟然會是這種結果,君瀾盡在南疆的時候騙了這小姑娘,所以人家千裏迢迢的找上了門來?
他相信君瀾盡的人品,做不出始亂終棄的事情,定是為了拿到解藥才會騙了人家小姑娘的感情。
君馳看著容錦瑟哭成這樣,很是心疼,他拍了拍她的肩道:“你別難過了。”
容錦瑟吸了吸鼻子,淚眼朦朧的看著君馳道:“君大哥,我對攝政王真的沒有惡意,他即便是騙了我,我也沒有怪過他。他的蠱也不是我給他下的,我也沒有想過要害他,我不求他喜歡上我,隻求能幫他解除身上的蠱毒,讓南疆和南流重修舊好。”
“我相信你。”
君馳很是同情容錦瑟的遭遇,他沉聲道:“等攝政王解了蠱毒,我一定讓他給你一個交代。”
容錦瑟點了點頭:“謝謝你,君大哥。”
君馳弄清楚了事情的真相後,又勸了容錦瑟好一會,見她平複了心情,他才起身告辭離去。
待他一走,容錦瑟長舒了一口氣。
她也是迫於無奈才會對君馳說這樣的慌,畢竟她親了君瀾盡這件事,總要有一個合理的解釋才行。
君瀾盡都已經出賣了她,她若一昧的隱瞞隻會適得其反,不如從實招來,思來想去也隻有這個說法最講的通。
誰讓君瀾盡給任思玉送衣服,惹她不高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