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再見天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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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宋沉參悟了【水遁】。
又過兩天,他參悟了【降雨】。
再過三天,他參悟了【業鏡】。
不過短短七天時間,他就徹底掌控了《黃泉經》中的三門中等神通。
隨著他參悟【業鏡】,一股玄奇的感覺在他心中生出。
下一刹...
刷!
《黃泉經》的黑色玉簡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宋沉腦海中【寶物】一欄多出了一行信息,整體閱去則為:
1.虛實寶鏡(極度破損)
2.黃泉經
3.歲月寶匣
4.???
5.???
6.???
宋沉愣了下,旋即明悟過來。
《黃泉經》的【業鏡】本就不是正常法術,這也同時證明了《黃泉經》並不僅僅是傳授功法的一個玉簡,其本身也是寶貝。
而在他悟出【業鏡】後,《黃泉經》這寶物也算是被他啟用了,所以符合了【三世書】的收容要求。
‘這也也好,省的拿在手上還要擔心被人發現。’
‘好事。’
宋沉輕鬆地笑了笑,然後揉了揉因使用智慧而有些疼的太陽穴,擦了擦汗水,繼而伸了個懶腰,細細感知著自己的力量。
水5,金4,木2,還有一個【虛實寶鏡】所帶來的火5。
這就是他現在的境界。
他能完全確定:縱然同為采氣五境,複合多靈根遠比單靈根要強,強得多,強得就像同為二十歲的成人,一個骨瘦嶙峋,一個滿身肌肉。
此間耗材既然用盡,黃泉也召喚不出,所能參悟的神通也已徹底掌控,修行也該暫時告一段落了。
宋沉去到山泉處,“噗通”一聲跳入水中。
他來時是深冬,此時過了三個多月早就是春天了,泉水清澈,甘甜。
他捧著這樣的水,在午夜月光裏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然後待到上岸,直接【控水】將身上的、衣褲上的所有水滴全部散去,落在草地上。
他去到了山腰,抬手一點那“金鍾符”構成的罩子,罩子便粉碎。
他走到了屋門前,推開門。
黑燈瞎火的屋裏傳來裴清月的聲音。
“相公?”
“是我。”
清月小娘子才舒了口氣。
宋沉道:“我修煉結束了,明天開始就要想辦法探一探外麵的情況。”
清月小娘子在黑暗裏怔了怔,她已明白相公的意思,也明白相公今晚回來是要睡在家裏了。
若在過去,她會直接倒頭去睡,可想到這些天大姐對自己的千叮嚀萬囑咐,於是咬咬牙,抖擻精神,快步上前。
宋沉感到自己的手被牽住了,耳邊傳來清月小娘子的聲音。
“相公,來,妾身給你看些有意思的...”
宋沉一愣,被拉入左邊臥房。
再接著,他體會到了過去懶散小娘子的熱情。
原本他和裴清月之間隻是用著最最傳統的方式去履行夫妻之事,可今晚,他嚐到了許多...
五花八門,五顏六色。
許久...
許久又許久...
裴清月累癱了。
她依偎著相公睡熟了。
肉與肉之間的溫暖貼附感,還有清月小娘子的疲憊讓宋沉覺得又安心又好笑,他手掌一翻,從【三世書】中抓出《黃泉經》黑色玉簡,雙目中便開始浮現出種種景象。
【業鏡】照業,卻不傷人,也沒有動靜,無聲無息,洞悉一切,唯一的限製就是隻能對境界和實力低於自己的人使用。
他看到了自家娘子被那狐狸精大姨子教導這些花招,看到了自家娘子對自己的害怕,看到了這些天的日常,看到了娘子在皇都中做仙符衛時的情景,甚至看到了之前那楊東篤暗中追求娘子的模樣;
再然後,他又看到了膽怯的娘子隨著大姨子進入闕家的場景,看到她為府邸變成了深雲府,進入了闕家核心區域而雀躍的模樣...
【業鏡】依然在持續著,他甚至看到了娘子小時候。
那是個哭唧唧的小女孩,被長姐拉著,站在父母的墳墓前,她哭著抱著那墓碑,喊著“爹娘”,長姐任由她哭著,然後告訴她“爹娘是被貧窮殺死的,在這個世界貧窮就是罪,一定要努力向上爬,一定要成為權貴”...
如今,她們已經成為了權貴。
或者說本已成為。
她們都已經住到了闕大將軍府的核心區,可卻因為闕深雲死於意外而搬離了那區域。
宋沉閉上眼,收起了黃泉經玉簡。
清月小娘子,被他探查了過往,可根本沒有察覺,甚至連醒都沒醒。
......
......
次日...
入山困難,出山易。
將此間食物簡單封存,將門扉關閉,隻收拾了金銀,三人來到了山泉邊。
一團幽藍光球瞬間將三人籠罩,旋即鑽入泉水,在水下以極快的速度往遠而去。
......
.....
次日...
一座縣城。
這裏似乎沒有受到瘟疫的影響,起初宋沉等人很好奇,但稍一了解,才知道就在上個月皇都似乎已經找到了瘟疫的源頭,並且已經成功解決了。
此時,頗大的衣肆中。
宋沉雙手微舉,展示著才挑好的玄袍。
清月小娘子癡迷地看著他,讚道:“相公容儀甚美呢,隻是...這袍子的袖口會不會寬了點?”
她的癡迷是大姐教的,男人總希望自家娘子對自己露出崇拜深情的目光。
宋沉自然知道這些,不過他也不揭破。
至於袖口寬度...
其實任何人都會提出這種意見,因為他選的玄袍袖口真的很大,大到他抓著黃泉經玉簡時不會被發現。
片刻後,清月小娘子歡歡喜喜地伴在郎君身側,離開了這衣肆。
宋沉負手,握著黃泉經玉簡走在街頭。
【業鏡】的使用,幾乎不耗費靈氣,隻因他手握著這玉簡。
可當他鬆開這玉簡,或是將玉簡放入儲物袋,那他哪怕動用全身的靈氣,再完全無誤地運轉【業鏡】神通,也無法成功。
這座縣城距離皇都雖然有些距離,但卻沒有擁翠縣那麽遠,這裏往來的有不少都是從皇都來的。
此時,一幕幕場景在他眼中浮現。
他耐心地甄別著。
傍晚時分,他將得到的信息拚拚湊湊,對皇都發生的事也有了大概印象。
皇都出現一種可怕的鼠妖,那鼠妖乃是晉國細作操縱的,以風傳音,以音操獸。
皇都瘟疫嚴重之時甚至下水道鐵閘門前都鋪滿了死屍,一個個慘白的臉對著外麵,極度恐怖。
之後瘟疫的傳播,其實也是晉國細作的手筆,他們為的就是弄亂大雍。
晉國有一大宗,名為萬獸宗。
宗中之人擅禦妖獸。
那鼠妖就是他們駕馭的一種妖獸。
瘟疫期間,皇都大亂,有不少家族都被卷入其中,死了許許多多人。
隻可惜,這些晉國細作最終還是被皇都駐軍,修士,守衛給聯合尋出,不少甚至在菜市口被斬了頭。
值得一提的是於家。
於家居然全部覆滅了。
於家的細作身份自然也是完全暴露,於家那位采氣高境的家主則是被皇城觀一位長老親自押送,在菜市口當著所有人的麵斬殺的。
於家,已經沒有了,滿門抄斬,就連女眷入教坊司的機會都沒有。
除此之外,還牽扯出了北地細作,北地與大晉合作,想在皇都搗亂,其中不少細作也已被尋出,拷問,斬首。
不過,如今野外還有不少細作,皇都正派人在四處搜尋,但那些細作確是大多都不敢露麵,不敢再明目張膽了。
‘朝廷還是有能力的。’宋沉忍不住感慨了句。
不過,他並沒有看到任何有關“食髓鶴妖”、“縫人府”的事,更沒看到北方那麽大的黃泉所“引爆”的事件。
‘皇都的水還是很深,我在附近在觀望一二吧。’
......
......
數日後...
瘟疫引發的後續影響也在飛快減弱。
宋沉則住在客棧中。
他避開了皇都最混亂的時候,實力也得到了提升,如今他在思索何去何從。
一日傍晚...
宋沉正要關上廂房窗戶,卻見一道遁光破空而來。
他皺了皺眉,卻隻覺得這遁光應該是辦差去的。
可是,他錯了。
那遁光在空中一折,竟精準地往他所住客棧而來,然後鑽入窗戶,落在他麵前,顯出一位老者模樣。
老者發絲微白,著金色劍袍,袍角繡著五行之金,其背後負著一方劍匣,明亮的發笄正束著玉冠,氣質銳利無邊。
宋沉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他還是第一時間恭敬道:“弟子宋沉,見過天葵子老師。”
來人,竟是金霞山山主,采氣九境的大劍修——天葵子。
天葵子看向宋沉,笑了笑道:“於呈乃是晉國細作,你殺的不錯。”
一股悚然的寒氣陡然從宋沉心底冒出,要不是知道打不過天葵子,也知道逃不了,他早就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