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好兄弟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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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了怎麽了,發生何事?”
    “屍體,啊呀真是屍體。”
    “快快快離遠點,不會有什麽疫病吧?”
    梁廣帶著老張解差、小甲幾人,匆忙趕到這邊,怒喝一聲,“都鬧哄哄吵吵什麽?”
    毛胡子腿腳發軟癱坐在地,指著休息用大石頭,“狗狗,狗子,是狗子。”
    昨晚找了狗子大半夜,愣是半根毛都沒尋著。
    哪料今日一睜眼,半夢半醒就對上狗子那張慘白慘白的臉。
    想到方才自己還雙手環著狗子脖頸,幾乎跟他那張了無生氣的麵孔,臉貼臉嘴對嘴!
    毛胡子再也止不住胃裏翻騰,衝到一旁便大吐特吐。
    皇天後土各路神佛保佑,這誰能遭得住啊!
    辛念差點繃不住,縮母親懷裏,用手擋住半張臉,壓抑著笑不停。
    “媽,你看到那人表情沒有。哈哈哈笑死,我能足足笑上三天,真好玩兒。”
    讓他們一天天沒事招她!活該。
    她大半夜把屍體掏出來,摸走狗子身上所有銀錢,還好心幫他們兄弟相親相愛抱一塊,不美麽?
    多好的小姑娘啊!
    心地善良善解人意到令人發指的地步,她自己看了都要為自己掬一把感動淚花。
    毛胡子不是心心念念找兄弟麽,給你找回來安排在身邊,哥倆好地睡著,又不樂意了!
    人啊,真是矛盾。
    瞧那大餅臉上開了染色坊的精彩表情,有趣至極!
    一想到毛胡子被嚇到五官亂飛,辛念就忍不住想笑。
    謝寧藍好生無奈,抱抱小閨女,往自己懷裏塞了塞,免得笑太嘚瑟被人瞅見。
    也是,閨女這一世還小呢,才初中生年紀,做點啥出格事也正常,何況這教訓的還是個壞人,無傷大雅。
    辛念雙肩不住抖動,從母親懷裏稍稍抬起頭,目光便與永康伯府兩位公子撞上。
    確切來說,是這永康伯府和恩義侯府的人,總是悄咪咪打量他們,這會剛巧捕捉到謝寧藍母女的互動。
    被人瞧見自己偷笑也無妨。
    辛念瞟他們一眼,旁若無人收回目光,繼續縮母親懷裏低笑。
    韓離湊到兄長身邊小聲道,“大哥你瞧見沒?我就說辛家那姑娘有些古怪。”
    “能被古老點名禮待之人,自然不是什麽簡單人物。”韓昭若有所思點點頭。
    方才他們視線撞上,小姑娘半點沒有被拆穿的心虛,反倒大大方方掃他一眼。
    那眼神,讓人覺著像在看什麽死物似的……
    韓昭不自覺抖了下肩膀。
    “大哥,你說這差役之死,同這姑娘會不會有關?”
    韓昭思慮再三,搖搖頭,“不曉得,也莫要妄加猜測。再觀察觀察,這一路上別得罪辛家人。”
    那廂,梁廣已帶人上前查看過狗子屍身,麵色奇差無比。
    “究竟怎麽回事?”
    幾名解差把吐到臉發白的毛胡子扶過來,坐在一邊。
    “你怎麽發現他的?”
    毛胡子跟班之一滿臉驚恐道,“梁頭,我們毛哥一睜眼就瞧見狗子抱著他。”
    “別,別說了!”毛胡子一聽跟班這話,整張臉唰地更白,胃部再次翻江倒海,忍不住撲到一旁吐去。
    梁廣瞥他一眼,看向心有餘悸的毛胡子跟班,“你瞧見了?”
    “是是,小的瞧得清清楚楚。狗子兩隻手耷拉在毛哥肩上,毛哥嚇得驚叫起身,去掰狗子的手。手都僵了,喀嚓一聲被掰斷。”
    老張解差搓搓手臂立起的雞皮疙瘩,“行了行了,你甭說這麽詳細。就講講狗子屍體怎麽會到毛胡子身邊?”
    “就是不知道啊。昨晚上我們尋狗子尋至大半夜,人影子都未瞧見。今兒一早,人就像是憑空出現似的,就躺毛哥身旁!”
    “放P,別說這些神叨叨的東西。”梁廣喝了一聲,“趕緊找個地方把人埋了,準備上路。”
    “頭兒!”毛胡子跟班大為震驚,“不查了麽?”
    “查,你有頭緒麽拿什麽查?我又不是刑部大理寺的,查查查不用趕路啊?今天任務完成沒?完不成四天後趕不到橫縣,你給我飛過去辦交接蓋印啊!”
    跟班被懟的灰頭土臉,灰溜溜跑去毛胡子身邊將人扶起。
    幾名解差麻溜抬起狗子發僵的屍體,有條不紊挖坑埋屍。
    瞧他們訓練有素的樣子,流放路肯定不是頭一回幹這事。
    辛念暗暗含笑,摳了下貼在手腕處的兩顆凝珠。
    凝珠不用任何東西係,附著在她手腕上便不會掉,再將囚衣袖子往下拽拽,一遮,誰也瞧不出來。
    升上二階後,身體素質也跟著提升上去不少,往後尋常趕路不成問題。
    不過以她目前的空間力等階限製,至多隻能做十顆凝珠,而且暫時還不能讓父母使用。
    但沒事,她對自己也極有信心,估計升上三階,就能觸摸到一些空間奧義,撕開裂縫尋尋以往丟失的空間。
    她也不貪心,隻要將從前的物資先找回來部分就夠了。
    辛文遠剛被上完枷,扛著就跑到妻女身邊,“閨女啊,我剛瞧見你大哥動了動眼皮,是不是快醒了。”
    辛念握住老父親綁在木枷上的手,給他輸送些治愈力,“沒那麽快,還得喝四副藥,估摸明後日會醒。”
    “爹你肩膀還疼不?”
    “還行。”
    “中午我再給你肩膀上敷點傷藥。”
    辛文遠咧嘴一笑,瞅著自家小棉襖越瞅越開心。
    他現在習慣白日裏扛著十來斤的枷走來走去,再加上能量吸收入體,體質也逐漸加強,今日扛著明顯沒前兩天那麽累人。
    可架不住閨女關心愛護,老父親的心都融化了。
    “那我先走了,你娘倆照顧好自己哈。”
    “誒誒誒老辛老辛。”謝寧藍朝他直眨眼,牽住一旁站著的辛默寒,“你帶好兒子,中午吃飯時一塊過來。”
    辛文遠:……
    造孽啊,總忘記這小可憐兒子,大腦裏就沒那概念。
    謝寧藍瞧小孩可憐兮兮的,上手摸摸他腦袋,“寒兒乖,跟著爹爹不用怕。”
    辛默寒小朋友點點腦袋,乖乖跟在辛文遠身後,父子倆一塊往前走。
    辛念滑步到母親身邊,“多新鮮,三十多歲有個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