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黃毛哨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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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七淺還在哼著自己那個世界的歡快小曲兒,腦子裏開心的想著今晚上要吃點什麽。
    也許是想的太入神了,或者是認為自己走的比較靠邊,那一個小隊肯定不會直直地撞上來。
    可沒想到,迎麵而來的一小隊高大的哨兵完全沒有避讓的意思,蘇七淺狠狠地撞到了其中一個哨兵厚實的胸肌上。
    他們的肌肉因為長年作戰和訓練,總是硬邦邦的。
    猛的一撞,蘇七淺感覺自己的鼻骨都快斷了,疼的她連忙捂住了鼻子,同時有些生氣的抬眼,想看看是哪個哨兵這麽沒有禮貌。
    逆著大廳內的水晶吊燈光影,一個長著黃色頭發的哨兵正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一縷被汗水浸濕的碎發微卷淌在額前,標誌性的劍眉遠端被刻意剃了一道刀痕。
    鼻子又高又挺,耳朵上繞著一圈精致的耳釘直至耳垂,睫毛長的跟成了精似的,紅潤性感的唇邊還打了一個小巧的唇釘。
    隻不過他俯視著蘇七淺的視線,算不上友好,甚至金色的瞳色裏還有些許毫不避諱的厭惡。
    “你走路不能小心一點嗎?”
    蘇七淺被撞的腦袋嗡嗡,鼻根處疼了好一會兒才緩解了那麽一點點,足以見他的力氣之大。
    黃毛哨兵瞧見蘇七淺眼淚水都快疼出來了,冷笑道:
    “向導小姐是在怪我沒主動給你讓路嗎?”
    這些從來都拿鼻孔看人的向導,心安理得的認為誰都應該給她們讓路呢。
    黃毛在內心不屑的想著。
    蘇七淺見黃毛撞了人不但不道歉,還出言諷刺她,一下子也是來了脾氣。
    “我都已經靠邊走了,你撞到我還不道歉?是要我給你道歉嗎?”
    黃毛身後的其餘幾個哨兵也一言不發,或冷眼或好奇地看著兩人的對峙。
    “真是對不起啊,向導小姐,怪我不應該在您家客廳走路,把您給撞到了。”
    黃毛哨兵陰陽怪氣的道歉,成功把蘇七淺的最後一絲耐心磨沒了。
    “你什麽意思?”
    蘇七淺板著臉,也不顧周圍圍上來看戲的哨兵越來越多,今日她勢必要和這個該死的黃毛爭個高低出來!
    黃毛雙手插兜,臉上是對蘇七淺止不住的厭惡,應該說,他對向導都是這麽厭惡。
    無情、刻薄、自大、變態、高高在上,這是黃毛對這些嬌弱向導的精準總結。
    “還能什麽意思?字麵上的意思唄。”
    黃毛哨兵戲謔的挑眉,看見蘇七淺氣急敗壞的炸毛樣子,心裏麵爽快極了。
    “沒想到能遇見你這麽不講理的哨兵,你父母沒教你怎麽懂禮貌是吧?”
    蘇七淺踮起腳尖,企圖在同一水平麵上指著黃毛的鼻尖攻擊。
    黃毛哨兵臉色突然異常難看起來,半晌他才憤怒的回擊:
    “令向導小姐失望了,我沒有父母,我是孤兒。”
    沒有想到黃毛哨兵是孤兒,蘇七淺一下子愣住了。
    就相當於地鐵上你讓一個年輕人給老人讓座,指著年輕人臭罵一頓說他不尊老愛幼,結果年輕人一言不發,突然抽出了自己的拐杖,艱難的起身,一瘸一拐的拄著拐杖離開座位,然後對老人說:
    “爺爺,您坐吧。”
    事後你就會在睡覺時也會驚醒不斷懺悔,一邊扇自己巴掌一邊說:
    “我真該死啊,我真該死啊....”
    現在這種情況發生在了自己身上,蘇七淺很愧疚自己剛剛好像傷透了一個孤兒的心。
    攻擊到了黃毛哨兵內心最薄弱的地方。
    原主也是孤兒,但蘇七淺是由父母親自一把屎一把尿帶大的,雖然不能共情他們的經曆,但從小到大接受的教育也將她培養成了一個正直的人。
    人要有同理心,不能用別人的傷疤去傷害別人。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孤兒,我為我剛才不恰當的言辭向你道歉。”
    雖然黃毛有錯在先,但蘇七淺大人有大量,就不跟小孩兒計較了。
    殊不知,她誠懇道歉的那一瞬間,周圍擠滿看熱鬧的哨兵們都覺得不可置信。
    而當事人,黃毛哨兵則是更加不理解。
    他本來已經想好了等這個向導嘴裏再蹦出更惡毒的話語後,自己該如何還擊了。
    可現在,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她居然主動道歉了。
    劇本不應該是這種走向啊?
    黃毛哨兵還在發呆愣神,蘇七淺見他還不讓路,以為這個小子今天是打算不依不饒了。
    她眯起了好看的杏仁眼,雙手環胸,“我都給你道歉了,你還要怎樣?”
    說罷蘇七淺冷哼一聲,直接從黃毛哨兵的另一邊繞過瀟灑離場。
    蘇七淺離開了好一會兒,黃毛哨兵的隊友才上前來肘擊了一下立在原地不動的黃毛。
    “修,向導居然給你道歉了,稀奇,稀奇。”
    黃毛微微側頭,睨了一眼那長發飄飄遠去的背影,依然冷語相向。
    “喜歡裝好人麽?”
    向導就沒有一個好東西。
    下次遇見,他也不會讓的。
    休想。
    蘇七淺在路上自我消化了好一會兒,才平複了被那個黃毛打攪的好心情。
    她不跟這種小氣鬼一般見識。
    按照全息電子地圖的導航,她順利的來到了黑塔的食堂之一。
    這個哥特建築風的食堂是黑塔裏最大的食堂,許多哨兵和工作人員都會選擇來這裏用餐。
    其他塔台一般是向導和哨兵分開就餐,有專門為向導提供餐食的部門。
    可黑塔一直以來都沒有向導,也就沒有開設這個功能,隻是蘇七淺可以選擇外送或自己在家煮飯。
    她初來乍到,還是想趕緊熟悉一下黑塔裏的各個區域。
    她專門挑了人流量最少的五樓,走進了一家主要烹飪西餐的餐廳。
    她找了個靠窗的角落邊的桌子坐下,餐廳的裝修偏黑暗係,倒是很符合黑塔的風格。
    等白淨的男服務生將她點的套餐恭敬的遞上桌時,蘇七淺禮貌的說了一句謝謝。
    服務生是個普通男人,並非哨兵,隻是來黑塔的打工人。
    “不客氣,小姐您慢用。”
    男服務生笑臉盈盈,很快端著托盤離開了。
    蘇七淺一邊吃著牛扒,一邊用手環投影看當下的熱門劇目。
    隻不過和她的世界相比,社會風俗各方麵始終差異是巨大的,她沒能找到心儀的劇。
    突然,餐桌對麵的軟椅上坐下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