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逆子,全是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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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響聲充滿了急促和憤怒。
    仿佛再晚開一秒,門外的人就會強勢地破門而入。
    切裏森眉頭微蹙,他自然知道是誰來了。
    還能是誰?
    除了他那兩個愛爭風吃醋、心理狀態堪憂的兄弟,還能有誰?
    他親了親蘇七淺的額頭,又替她整理好衣衫後,才去打開了門。
    門外,黑嶼和寒梟正一左一右,麵色極為不善地望著切裏森。
    陰沉壓抑的氛圍在雙方對峙之間迅速蔓延,隱約連空氣中都充滿了火藥的氣息。
    隨時可能一觸即燃。
    黑嶼自回到塔台,收到切裏森前來黑塔的消息後,就知道這個人絕對是衝著他的寶貝來的。
    果不其然。
    他的視線冷冷地掃過切裏森略顯淩亂的領口,以及胸前露出的一片冷白肌膚,眼神陡然森寒。
    語氣卻十分輕蔑:
    “下等貨色就是慣會用身體去勾引女人。”
    切裏森神色淡然地回擊道:
    “自己是用什麽方法上位的,就往往也會覺得別人也是用的這種方法。”
    寒梟一聽這話,忍無可忍,掄起拳頭就想砸在切裏森那張看上去就令人作嘔的臉上。
    “桀犬吠堯,少在這裏滿嘴噴糞!”
    黑嶼抬手製止了寒梟的暴力行為,他的耐心也快耗盡。
    “把人給我。”
    切裏森挑了挑眉,側過了身子,在他的身後,正是蘇七淺。
    黑嶼的目光落在蘇七淺的身上時頃刻變得柔軟,他朝她伸出了手心,溫聲呼喚道:
    “寶貝,跟我回家。”
    可蘇七淺卻搖了搖頭,她沒有上前去握住他的手。
    “黑嶼,切裏森明天就要回去了,我今晚想讓他陪陪我。”
    黑嶼伸出的手僵滯在了半空,冷峻的臉顏如雪崩般一寸寸崩裂。
    甚至夾雜著幾絲他從未想過的不可置信。
    他立在原地,高大的身軀被黑色包裹,像一條沉默又陰鬱的河。
    蘇七淺偏過頭,不願去看他那對傷心的眼。
    寒梟比黑嶼更著急,他上前牽起蘇七淺的手,央求著:
    “寶貝,不要和他待在一起好不好?”
    他們已經是在極大地忍耐著殺父仇人的兒子對自己的向導卿卿我我了。
    若不是蘇七淺在場,切裏森必定不會還安然無恙地站在這裏。
    在沒有得到想要的回答後,兩人身上的氣壓愈發低沉。
    蘇七淺站在切裏森的身後,卻始終不願向他們這邊再邁出一步。
    那一瞬間,他們仿佛才知道自己是被世界和她拋棄的那一方。
    切裏森在她心中的地位無人可比。
    遠遠超過了他們。
    黑嶼和寒梟是由黑格所撫養長大的,某方麵來說,這種易於產生自我懷疑和缺乏安全感的不穩定內核,也來自於黑格。
    尤其是在麵對切裏森時,任何一點細微的落差都會不斷地放大他們內心這種焦慮的情緒和易碎的情感知覺。
    “聽話,寒梟。”
    再一次被拒絕,當看到切裏森像個勝利者一樣,當著他們麵抱起蘇七淺往客廳裏走去時,他們終於再也無法忍受。
    無法忍受殺夫之仇和奪妻之恨。
    在切裏森將蘇七淺放下的那一刻,一道淩厲的攻勢將切裏森高高拋起又重重墜下。
    黑嶼骨節分明的大手已然如厲鬼般掐住了切裏森的脖子,墨眸裏已然全是冰碴般的駭人冷意。
    蘇七淺從沙發上跳起來,憤怒地質問他:
    “黑嶼,你又發什麽瘋?”
    黑嶼並不理會蘇七淺的阻攔,隻是不斷地收緊指節,一點一點地擠壓和剝奪切裏森喉管內的僅剩的氧氣。
    隻要他死了。
    自己在寶貝心中的地位就永遠沒有任何威脅了。
    黑嶼如此瘋狂又病態的想著。
    切裏森痛苦地掙紮著,這一幕無疑像針一般刺痛了蘇七淺的心。
    逆子,逆子,全是逆子!
    蘇七淺暴脾氣一上來,直接釋放出自己強大的攻擊性精神力,巨大的衝擊波將毫無防備的三人都震退了數步。
    她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抬手就往跌倒在地的黑嶼臉上狠狠扇去一個巴掌。
    讓他清醒清醒。
    緊接著,她又走到寒梟身前,寒梟下意識想躲,但對上蘇七淺淩厲的眼神,他頓了頓,又自覺地把臉伸過來。
    一人一耳光後,蘇七淺的手又轉向切裏森。
    切裏森瞳孔一驚,蘇七淺這才反應過來。
    他是受害者。
    扇上頭了。
    於是趕緊收回了自己的巴掌。
    她望著眼前的三個男人,從來沒覺得事情會如此棘手過。
    難道,和每個人的相遇一開始都是錯誤嗎?
    她偏偏不要!
    “你們父輩之間的仇恨,我早已知曉,可我不知道命運為什麽要如此捉弄我,要我一個接一個的遇見你們,我夾在中間,反複試探,生怕邁錯一步,就會給你們中的任何一位帶來無法逆轉的傷害。
    你們就當我是一個卑鄙又無恥的女人吧,我接受著你們的好,又不願意為了任何一方放棄另一方。”
    “如果沒有我,你們之間的仇恨就不會被反複拉扯,也不會因為我而變得如此複雜和糾纏,
    既然如此,糾結和爭奪的源點起於我,那就結束於我吧。”
    起初寒梟和黑嶼並不理解蘇七淺說這番話的意義,直到他們看見蘇七淺毅然決然離去的背影,他們才恍然大悟。
    蘇七淺要離開他們,離開他們任何一個人,離開第七區,離開第一區,去一個隻有她的地方。
    她當然是嚇唬他們的,因為不這樣,他們就不會冷靜下來。
    黑嶼發瘋一樣追趕上去,將人緊緊地摟在自己懷裏,生怕下一秒她就會消失一樣。
    他將頭埋在她的肩上,不斷親昵地去貼她的臉。
    眼底全是偏執和無措。
    “寶貝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
    寒梟也湊過來,死皮賴臉地纏著她的大腿。
    “寶貝我們錯了,不要走…”
    …..
    切裏森將這一幕盡收眼底,他賭對了。
    他走上前,麵無表情地望著跟鼻涕蟲一樣黏著蘇七淺的兄弟二人。
    “我有東西要給你們。”
    上了一天班,又被三個男人一台戲糾纏到夜裏11點,蘇七淺已然疲憊至極。
    先將蘇七淺哄睡之後,三人才來到客廳。
    切裏森遞給了黑嶼一個精致的小匣子。
    “這是什麽?”
    “你打開就知道了。”
    黑嶼打開匣子,裏麵赫然是一疊照片和三個結契本,還有三枚精致的坦桑石婚戒。
    他望了切裏森一眼,隨後拿起那三個結契本一一翻看,寒梟則細細瀏覽著那疊照片。
    可越是翻下去,二人的臉色越是難看。
    這是他們的母親留下的一部分遺物。
    三個結契本分別是季鳶和切裏柯、寒鴉、黑格的結契證明,而那疊照片中,則是季鳶和自己三個老公的不同合照。
    寒梟的目光突然怔怔停留在最後一張照片上。
    那是唯一一張,所有人都在的合照。
    黑格、寒鴉、切裏柯分別穿著黑色西裝站在季鳶的身後,小小切乖乖地站在母親的左邊,小小黑則一臉桀驁地倚在母親的右邊。
    季鳶身穿一襲修身的白色古典長裙,抱著還不能走路的小小寒,溫柔地望著鏡頭微笑著。
    黑嶼詭異地沉默了半晌。
    “我們….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