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他沒有的東西,別人也別想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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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帕克和切裏森屬於公允黨幾大家族同一批的小輩,兩人從小就是很好的密友,自然而然就知道切裏森是陪伴蘇七淺長大的青梅竹馬。
    他起初對這個營養不良又聒噪的小女孩沒什麽特別的觀感,甚至覺得切裏森會不會是有某種特殊的癖好,才會將這個普通的小女孩留在身邊。
    帕克經常去切裏森的莊園找他聊天議事,久而久之蘇七淺也將他混眼熟了,甚至跟在他屁股後麵一口一個帕克哥哥的叫,想讓他陪她玩。
    帕克覺得這個小女孩煩死了,甚至開始主動躲著她。
    但無論他藏在哪個房間哪個地方,蘇七淺都會找到他。
    他還記得那個女孩一把掀開窗簾,露出個小腦袋,把躲在露台上看書的他嚇了一大跳,還興奮得說:
    “找到你了,帕克哥哥。”
    她還覺得自己在跟她玩捉迷藏的遊戲。
    久而久之,兩人逐漸熟絡,而帕克也慢慢明白了切裏森為什麽這麽喜歡這個小女孩的原因。
    她天性善良又單純,包容別人的負麵情緒,積極又向上,在她的世界裏不懂什麽叫討好和偽裝,她隻知道別人對她好,她就要對別人好。
    帕克的父親母親從小對他要求嚴格,寄予厚望,甚至被要求生氣時也必須壓抑克製自己的情緒。
    他喜歡吉他,母親便要他學鋼琴。
    他喜歡搏鬥,母親便要他練柔道。
    甚至穿哪件衣服出席什麽場合,都必須要嚴格按照父母的標準來執行。
    帕克甚至發現,除了蘇七淺,沒有別人會察覺到這些細微,卻又令他無比窒息的東西。
    例如:“帕克哥哥,你明明更喜歡穿衛衣,為什麽總是天天穿自己不喜歡的衣服呢?”
    “帕克哥哥,你實在是沒有學鋼琴的天賦,不要折磨自己和別人的耳朵啊。”
    “帕克哥哥,我把我的小蛋糕給你吃,不要天天垮著個臉跟哭喪一樣….”
    …..
    帕克逐漸喜歡上了待在她身邊的感覺,因為那才是真實的自己。
    甚至開始期待和渴望去莊園裏找她,可帕克亦發現,隻要切裏森一出現,那她的注意力便大部分都會是屬於切裏森的。
    他就像一個小偷,在偷走屬於切裏森的陽光。
    他嚐試送過她很多禮物,想盡辦法多陪伴和照顧她,但蘇七淺好像永遠隻將他當作一個好哥哥,看他的眼神和看切裏森完全不一樣。
    直到蘇七淺覺醒成為向導後,切裏柯有意讓斯圖家族和燕家同他們聯姻,帕克簡直快高興瘋了。
    他花了半個月親手將聯邦最稀有和珍貴的寶石雕刻成她喜歡的小馬,這種寶石在陽光下會折射出七彩的陽光,他知道蘇七淺喜歡的從來都不是什麽奢侈品、名貴物,而是喜歡為她花心思的東西。
    就在帕克準備將精心雕琢得栩栩如生的禮物送出去前,禮物卻消失了。
    他找了很久,將家裏掀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
    直到有一天,他突然在蘇七淺的手裏看見了這匹小馬。
    他疑惑地詢問這是誰給她的,蘇七淺仰起小臉,高興地說是切裏森給她的。
    帕克強壓著憤怒找上切裏森質問,對此切裏森的解釋是,那天來找帕克商議事項的時候偶然間在書房看見了,知道蘇七淺喜歡馬,就順手帶給她了。
    他以為這隻是帕克書房裏一個沒用的小擺件、裝飾品罷了。
    在察覺到帕克的情緒不太對勁,又得知這是帕克親手雕刻的之後,切裏森向帕克鄭重地道了歉,又給蘇七淺重新解釋了一遍,讓她明白這是帕克給她雕的生日禮物。
    可就算切裏森做了這些,帕克的內心依然跟吃了屎一樣難受。
    因為親手給她的人,已經不是自己了。
    自那以後,帕克直接向切裏森挑明,自己也想要成為蘇七淺的專屬哨兵,兩人公平競爭。
    那段時間也正是切裏森最為煩躁的時期,因為他不想讓蘇七淺成為他父親聯姻的工具人,父子倆經常爆發爭吵和冷戰。
    情緒上頭的切裏森朝帕克丟下了一句,“你不配。”
    至此,帕克和切裏森的好友關係產生了裂痕。
    可就如之前所說,蘇七淺在察覺到切裏森因為她覺醒的事情陷入了情緒低穀,也開始刻意回避和其他哨兵的見麵。
    在當時的她心裏,她就隻想要切裏森一個人。
    所以成年後麵對帕克的熱烈追求,蘇七淺義正言辭地拒絕了他。
    帕克不理解,自己哪一點比不上切裏森。
    難道先來後到的重要性如此深刻嗎?
    他沒有放棄,在蘇七淺入職中央塔台後,仍然圍在她的身邊,直到惡靈占據她的身體後,對帕克等人都展開無差別的攻擊和傷害。
    但帕克不知道蘇七淺是被惡靈奪去了身體,惡靈既一邊享受著帕克、切裏森等人對她無條件服從的好,又一邊又不停地毆打和折磨他們。
    享受著這種病態的感覺。
    久而久之,帕克開始產生自我懷疑,他不理解,“蘇七淺”既要讓他留在身邊,又要不斷折磨他的意義是什麽?
    直到惡靈一刀捅進切裏森的胸膛,又刺傷前來拉架的他後,帕克終於明白了。
    原來她誰都不愛,就算是她最喜歡的切裏森,也能毫不猶豫地痛下殺手。
    她根本就沒有心。
    所以以前的她,都是在偽裝嗎?
    帕克冰冷地望著被抬走緊急搶救的切裏森,望著那個女人毫無悔意的囂張笑容。
    終於選擇了。
    離開她。
    帕克收回了發散的思緒,胸口一陣悶堵,他點燃一根煙,抽了幾口,卻仍然煩躁。
    濃白的煙霧溢出,模糊了他麵部剛硬的輪廓。
    一分鍾後,他突然掐滅了煙頭。
    不對,事情有蹊蹺。
    在那個女人流放到第七區後,切裏森就一直想要接她回來,隻不過受到了以切裏柯為代表的強烈阻撓和反對。
    如果正如梵洛所說,切裏柯已經允許將蘇七淺接回來,那切裏森不應該立刻就將人帶回第一區嗎?
    為什麽還頻繁地去第七區看望她?
    那隻能說明,切裏森壓根沒打算將人帶回第一區。
    他在隱瞞什麽?
    還有,那個女人之前如此惡毒和決絕,說他們都是陰溝裏的屎和蛆蟲,一輩子隻配給她跪著提鞋。
    為何又突然對切裏森回心轉意了?
    帕克越想越不對勁。
    一定有什麽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他的眼神陡然狠戾起來。
    無論如何,他沒有的東西,切裏森也別想有!
    周四晚,下班後的蘇七淺打算例行去探望一下白宇再回家。
    可等她來到白宇所在的修複室時,卻發現躺在醫療艙裏的白宇不翼而飛了。
    她趕緊找到工作人員問這是什麽情況,工作人員查看了一下係統存檔,才告知她,白宇已經蘇醒,自動離開了。
    蘇七淺向工作人員表達感謝後,有些疑惑,白宇醒了,為什麽不給她發消息報個平安呢?
    她給白宇發去了幾條消息,結果這小子竟然不回她。
    蘇七淺有點生氣,自己還天天擔心著來看望他,結果他倒好,一醒就直接走了。
    她吐槽著回家打開門,發現家裏一片漆黑。
    燈也死活打不開。
    什麽情況?停電了?
    蘇七淺還在摸瞎去檢查總電閘,結果黑暗中,她突然被人打橫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