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老登,你為什麽來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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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它們陪你們玩吧。”
說罷謝時啟動了空間鈕,帶著剩下的刺客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至於切裏柯為什麽趕到了這裏,因為蘇七淺從病房消失的第一時間,他就得知了消息。
現在第一區到處都是汙染體,他怎麽可能放她跑出去亂走。
切裏柯砍掉為首的幾個汙染體,拉著蘇七淺就要離開這裏。
通道已經建立,不多時,整個瘋人院都會被汙染體潮吞沒,必須盡快撤離!
蘇七淺沒忘記那個異瞳的哨兵,想帶他一起走。
切裏柯:“來不及了,快走!”
“不行,他救了我。”
切裏柯皺了皺眉,隻好架起他,迅速撤離汙染體潮的中心。
蘇七淺配合著切裏柯邊退邊殺,並給他建立起精神屏障,可被吸引過來的汙染體越來越多,密麻如蟻巢。
切裏柯隻能將哨兵放在了一個針對特殊病人加固後的房間內,淡淡地開口道:
“他能不能活下去,隻能看天意了。”
一個不能行動的哨兵無疑是累贅。
蘇七淺沉默的看了一眼切裏柯,他說的確實沒錯。
就在兩人準備離開時,異瞳哨兵突然睜開眼睛,抓住了蘇七淺的手。
蘇七淺嚇了一大跳,他虛弱地開口:
“你叫什麽名字?”
大哥,都什麽時候了還關心她叫什麽名字。
蘇七淺簡單回了一句,哨兵便放開了她的手,又閉上了眼睛。
切裏柯正解決完徘徊在門口的幾隻汙染體,蘇七淺緊跟在他的身後。
他們需要抵達瘋人院北角的空中停機坪,想辦法乘坐飛行器離開。
這裏地處偏僻,不要指望著短時間內會有增援過來。
可是從快速通道內湧出的汙染體數量實在過於龐大,而這裏守衛薄弱,切裏柯既要同洪流般的怪物作戰,又要盡可能地保護蘇七淺不受傷。
這可真是為難一個接近五旬的老人了。
蘇七淺擊斃一隻蜈蚣怪,喘著粗氣往前方切裏柯的方向看去一眼,他的身上已經掛了不少彩。
她眨了眨眼睛,下意識地問道:
“老登,你為什麽要來救我?”
切裏柯身形一頓,沉默了幾秒,卻絲毫沒有停下屠戮汙染體的動作。
就在蘇七淺又擊落一隻撲上來的蝙蝠怪後,切裏柯的聲音突然傳來。
“我救你,是為了我的兒子。”
恰逢此時,另一隻蝙蝠怪從切裏柯的身後偷襲,蘇七淺迅速甩出了手中的刀刃,正中怪物的眉心。
怪物撲騰著翅膀墜落在地,切裏柯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又投入到了戰鬥之中。
就在兩人一路狼狽地前進到停機坪所在的大樓時,才發現這裏已經被成堆的汙染體包圍了。
因為瘋人院裏的員工也想乘坐飛行器離開,被吸引至此的汙染體隻會越來越多。
地上血淋淋的殘肢斷臂觸目驚心,蘇七淺被血腥味刺激得忍不住幹嘔。
要到達頂層必須殺進去乘坐直達電梯,可越往裏走,情況就越糟糕。
蘇七淺在戰鬥中被抓傷了小腿和肩膀,切裏柯一手圈著蘇七淺,一手在密匝的走廊上殺出一條血路。
他的精神體雪豹在為二人斷後。
兩人一路過關斬將進入了直梯,按下抵達頂層的快速按鈕,直梯迅速攀升。
可來到停機坪後,兩人卻傻眼了。
駐留的飛行器要麽已被開走,要麽已經被飛禽類汙染體破壞掉了。
蘇七淺緊張地抬頭望著切裏柯:
“現在咋辦?”
兩個人是絕對抵不過鋪天蓋地的汙染潮的。
“20分鍾後,會有一架來接我的飛梭。”
切裏柯早就做好了B計劃,在來到瘋人院之前就從軍部調了一架飛梭來接應他。
求援的信號早已發出,隻不過沒那麽快到達而已,第一區城區都已經自顧不暇了。
蘇七淺剛鬆了一口氣,可下一秒就看見切裏柯的腹部不知何時,被貫穿了一個觸目驚心的血洞。
他的臉色也因過度失血和汙染值攀升變得蒼白無比。
“你受傷了?”
蘇七淺著急地上前想要查看傷勢,切裏柯卻阻止了她。
“不要浪費時間了。”
切裏柯令雪豹守在蘇七淺的身邊,他望著樓道內不斷湧上來的汙染體,淡淡地說道:
“如果我活不到二十分鍾後,你就坐著飛梭先走。”
蘇七淺堅決地搖頭,“不,要走一起走。”
切裏柯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難道從一開始,送她去第七區就是一個錯誤嗎?
難道自己的兒子切裏森,也隻能和那兩個餘孽重現自己和季鳶的悲劇嗎?
無論如何,她不能死。
切裏柯捂著自己的小腹,地上已經流了一大灘血。
一隻超3S級的飛禽類汙染體出現在了綠色的停機坪上。
率先衝著鮮美可口的蘇七淺襲來,切裏柯將蘇七淺護在身後同它纏鬥。
蘇七淺催動著精神力,正在專心解決樓道內湧上來的汙染體,絲毫沒注意到另一隻高階汙染體已經盯上了她。
“小心!”
已經來不及了,高階汙染體的利爪已經對準了蘇七淺的喉嚨。
切裏柯瞳孔一縮,用盡最後的精神力將這隻高階汙染體擊退,可他也因分心順利被那隻飛禽怪鋒利的喙鉤穿了胸膛。
切裏柯痛苦地發出一聲喊叫。
“叔!”
蘇七淺慌張地想往他這裏靠,卻收到了切裏柯的嚴厲製止:
“你過來也是送死,飛梭馬上就到了,快走啊!”
切裏柯舉起匕首艱難地插進飛禽怪的眼珠,他的血已將渾身浸透,遍體血肉翻飛,觸目驚心。
蘇七淺紅了眼眶。
不是,老登,你死了我咋去麵對切裏森?
她湊到切裏柯的身前,扶著虛弱的他坐了起來,切裏柯卻冷漠地推開了她。
“你答應我一件事。”
蘇七淺抹了抹眼淚和鼻涕,“什麽事?”
切裏柯平靜地望著她,銳利的眼中帶著獨屬於歲月的沉澱和肅殺,他透過蘇七淺。
有那麽一瞬間,仿若見到了曾經的季鳶。
他的季鳶啊….
也許蘇七淺有一句話說的沒錯。
他的兒子深愛著她,就像自己曾經深愛著季鳶那般。
切裏森是季鳶留給他唯一的念想了,若切裏森得不到幸福。
那他跟黑格又有什麽區別呢?
這幾天裏,每時每刻,切裏柯都在思考著這個問題。
人總是到瀕死前,才會恍然領悟一些糾纏了自己半生的謎題。
若季鳶還在人世,也一定希望切裏森這輩子活的無憂無慮,開開心心吧。
“答應我,好好對切裏森。”
切裏柯緊緊攥著她的衣袖,像是要溺死的人抓住了一根漂泊的枯木。
“替我照顧好他,可以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