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哥！”
    電話正是胡彪打過來的。
    “秦老弟，人我給你找著了，問了個去年退休的老哥才打聽到，等會我把具體地址發你手機上，我這先審訊了，有事需要幫忙給我打電話。”
    “謝謝胡哥，這就很麻煩你那邊了。”
    “跟我客氣啥，這兩個丟炸藥包的才是大頭，晚上我得多敬你兩杯！”
    掛斷了電話，胡彪的信息也發過來了。
    “趙紅軍，住在北虹小區，現在小區門口開了個‘紅軍小賣部’。”
    李向陽說的趙四瘸子，真名叫趙紅軍。
    “老鄭，跟我出去一趟！”
    連派出所一共有三輛挎子，大多數都是給治安民警這邊用。李文忠提拔到副所長的位置上後，他經常騎的那輛侉子也傳承給了秦川。
    突突突。
    侉子風馳電掣除了站前派出所大門。
    半個小時後，侉子停在了北虹小區正門附近。
    “那邊！”
    鄭斌眼睛轉了一圈，就發現了對方。
    門口，秦川看了看門頭上的字，正是“紅軍小賣部”。
    進去，正看到一個中年男子瘸腿吧唧的在搬啤酒。
    聽到有人進來，趙紅軍還在忙活：“老板要什麽都給自己選，我把這啤酒搬完。”
    秦川也沒說話，他一看趙紅軍的腿就知道是小兒麻痹，上前幫著對方抬起啤酒箱子挪到了外邊。
    “謝謝兄弟哈！”
    趙紅軍沒想到秦川會幫忙，看對方年輕，咧嘴道謝。
    並且拿了一瓶礦泉水遞過去表示感謝：“兄弟喝瓶水。”
    秦川也沒客氣：“趙老板，我是警察，找你來是想問個事。”
    警察？
    趙紅軍表情有些驚訝：“警察同誌，我可是守法老百姓，您……”
    “趙大哥客氣了，我叫秦川，你要是不嫌棄叫我名字就行。”
    說完，掏出證件一邊打開，一邊說：“其實也沒啥別的事，就是前幾年的一個事，想跟您打聽打聽。”
    趙紅軍見秦川說話和善客氣，也笑了笑：“秦警官太客氣了，你想知道啥，我隻要記得肯定知無不言。”
    他依然沒稱呼秦川名字，而是稱呼秦警官。
    說完，趙紅軍抬頭朝著小賣部裏間喊了一嗓子：“紅梅，你出來看一下。”
    “秦警官，這邊走。”
    趙紅軍在小賣部外邊擺了幾個小凳子，幾人坐下，秦川掏出香煙主動給趙紅軍點上。
    “趙老板，是這麽回事，聽朋友說前些年您倒騰過國庫券？”
    趙紅軍點點頭，沒有否認。
    那些年倒騰國庫券也不是啥犯法的事情。
    那是吃信息差賺錢的風口，誰趕上了，膽子大就能賺一筆。
    趙紅軍開小賣部的底子就是那個時候攢下的。
    “我進去的時候已經是後期了，不怎麽賺錢，不過也還行，沒有賠上。”
    “是這樣的，我聽說五年前3月底，您六折收了一批國庫券，有這事沒？”
    秦川話音一落，趙紅軍就一愣。
    當然有這事了。
    就是那次讓他賺了三萬塊！
    後來才開了這個小賣部。
    “秦警官，不會是那批券有問題吧？”
    秦川一聽趙紅軍這麽說就知道穩了。
    李向陽提供的線索是真的！
    “券沒啥問題，我想知道當時你收了多少，誰賣給你的。”
    “十一萬。”趙紅軍張嘴就來，“我在火車站前麵廣場買的，一個老頭賣我的，說是急用錢，否則也不會六折賣給我。”
    火車站？
    這兜兜轉轉又回到在的地盤上去了。
    “趙老板，您能說說當時的細節嗎？尤其是老頭的相貌，越詳細越好。”
    趙紅軍點頭：“秦警官，讓我好好想想，過去五年了，時間太久，有些細節記不太清楚了。”
    秦川也不催他：“不著急，你慢慢想。”
    雖然十一萬國庫券對上了，但是這到底是不是程俊國家的那些國庫券，誰也不知道。
    也許那些國庫券真就被火給燒了也有可能。
    過了一根煙的功夫，趙紅軍開始講述那天的事情。
    “那天是3月20號，我從青山坐火車回家……”
    秦川聽到這皺眉：“趙老板，你確定是3月20號？”
    “這個肯定沒問題，我那年是去青山是因為聽說那邊的國庫券兌換價格高，我刻意趕過去的，原本是19號就回來的，沒買上票，我排隊買的20號的車票，所以印象特別深刻。”
    秦川點點頭：“趙老板，你繼續。”
    趙紅軍接著說：“出站的時候碰到了那個老頭，他就在出站口，問有沒有人要國庫券。”
    “那時候不少人用假的國庫券騙人，我開始以為是騙子，別人也都以為是騙子，所以沒什麽人搭理他。”
    “我出站後吃了碗麵條，出來時候看那個老頭還在，我就去問了問，結果一聽是六折，不過他要現金，立馬交易。”
    “我當時身上正好有帶著現金，但是我怕他騙子，就提出先驗券。”
    “我當時也沒想到他有十一萬那麽多，我身上隻有兩萬多塊錢，但是那券確實是真的，我一張張數過，我就給家裏打電話，湊了剩下的四萬多塊錢，把券給收了。”
    “記不記得老頭有什麽特征？”
    “個子高，差不多有一米八左右，具體長相不太記得了，就記得比較瘦，對了，本地人，他說話是咱們東川口音。”
    一米八，清瘦，本地人！
    特征雖然不具體，但是秦川腦海裏瞬間閃過一道身影。
    他看向鄭斌，果然，鄭斌也是疑惑的看向他。
    顯然，他們都想到了同一個人。
    但是，這怎麽可能呢？
    秦川再次詢問：“趙老板，對方麵部特征有沒有什麽特別的？比如說眼睛特別大，顴骨特別高之類的？”
    實際上，一般人並不會描述麵部特征，甚至臉上各個部位叫什麽都不知道。
    趙紅軍雖然記不起對方的具體長相，但是很有可能對部分比較突出的麵部特征印象深刻。
    果然，經過秦川提醒，趙紅軍想了一會，又抽了一支煙。
    “對了，額頭，那老頭額頭上皺紋特別多，跟沙皮似的。”
    皺紋？
    秦川和鄭斌對視一眼。
    穩了！
    這下子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