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要桃子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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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好幾天沒有去上課?”
薛宴辭嗓音沙啞,透著股不耐煩的勁兒,“病了,不想去。”
“去看醫生了嗎?”路知行抬手想要試試薛宴辭的額溫,但被她躲開了。
“要你管?”
路知行顧不上和薛宴辭鬥嘴,拽著她的胳膊就要往外走,“跟我去醫院。”
“鬆開。”
房間裏的人聽到門口有拉扯聲,立即跑了過來。
薛宴辭從入學到搬走,隻在宿舍住過三個月,但她一直交著住宿費,所以還保留著床位,宿舍另外三個人平時就將雜物放在那裏。
薛宴辭與她們相處時間雖少,但對她們幾個一向都好。
薛宴辭剛和路知行認識的時候,他總陪她上課;更別提後麵談戀愛後,兩人成日膩在一起;再加上路知行在天津大學也辦過幾場演出,小有名氣,所以這三個人都知道路知行是薛宴辭的男朋友,自然也知道兩個人最近吵架了。
“宴辭,我們先走了,小組作業的事,還得拜托你了。”
“走吧。”薛宴辭擺擺手,“到宿舍後發消息給我。”
路知行趁著薛宴辭舍友出門的空檔,進了家門,順手將門關好。
餐桌上隻有半個切開的西瓜,幾個橙子和四個紅酒杯;客廳地上則是好幾個幹白的空瓶子;邊機上亂糟糟的,隻不過在一堆草紙和課本中間,唯一的香檳杯還在冒泡。
路知行最見不得薛宴辭不好好吃飯的樣子,更見不得她把喝酒當飯吃的樣子。
“你喝酒了?”路知行沒好氣兒的問她一句。
薛宴辭毫不客氣的反問一句,“不可以嗎?”
“吃飯了嗎?”
薛宴辭才不管這些,端起香檳喝一口,繼續盤腿坐在地毯上看電腦。
……
半晌,又開始夾槍帶棒地說話,“怎麽,你還真以為我是嬌滴滴的大小姐,少吃一頓飯就能犯胃病、住醫院、打點滴。”
自從兩人在一起後,路知行經常買些蔬菜放在冰箱,有空的時候就會過來做飯,同她一起吃飯。
自己今天是來看宴辭過得好不好的,並不是來跟她吵架的,想到這裏,路知行放緩語氣,心平氣和,“宴辭,我是怕你酒喝太多、太雜,以後做不了精細類的手術。”
“路老師什麽時候,對神經外科的手術這麽有研究了?”
薛宴辭就是這樣,隻要吵架,總有理。
甭管是誰的錯,「理」必須站在她那一邊。
路知行將冰箱的蔬菜全拿出來,挑幾樣能吃的擺桌上,已經壞了的都扔掉。
這冰箱好像是給路知行準備的一樣,薛宴辭除了往裏放酒、放麵膜外,什麽都不往裏放。
“吃什麽,我來煮。”
“隨便。”她仍舊底氣十足。
待路知行煮好生滾魚片粥,想要叫薛宴辭吃飯時,才發覺她早就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她睡得很乖,側躺在沙發上,左手搭著右手垂在沙發邊上。幾個月前送她的鐲子,還戴在她左手腕上。
“宴辭,醒醒,吃飯了。”
“抱我。”薛宴辭閉眼說著話,隻兩個字,不由分說,不由拒絕。
路知行原本是打算橫抱薛宴辭去飯廳的,可她早早就將雙臂環在他頸間,路知行隻好將她豎著抱起來。
“去對麵沙發。”
路知行很聽話,跨過地上亂七八糟的草紙,抱著薛宴辭到對麵沙發。
“坐下。”
“我是要你坐下,不是把我放下。”
路知行隻好又抱著她站起來,轉個身,自己坐下。
薛宴辭的臉太近了,不過一指之間,兩個人的呼吸交纏在一起,路知行都能聞到她嘴裏的酒香味。
“幹嘛?”路知行往後靠一靠,試圖離她遠一些。
薛宴辭雙手搭在他肩膀上,眼睛一眨一眨的,“不幹嘛,看看我這滿身傲氣的前男友,不可以嗎?”
路知行隻敢與她平視,並不敢往其他處瞧去。薛宴辭本就生得好看,每次調侃他時,更是格外地好看。
“看夠了嗎?”路知行別過臉去,“看夠了就去吃飯,好不好?”他又拿出一貫哄她的手段。
“沒有……”
薛宴辭的親吻落得很快,很深。
路知行忍不住了,也不想再忍了。同薛宴辭在一起的這半年,每一次接吻,都是她在引導、主導。
麵對她,自己毫無招架之力。
無論是同她講道理、對峙、接吻,沒有一件事能贏,既如此,一輩子都臣服於她就好了。
想到這裏,路知行便拋下所有桎梏,將薛宴辭抱得更緊,向她更深處吻去。
他難以言及的過往、路家的打壓、周家的刻薄從今往後都變得不再重要了……
他隻想要她。
如她所願,讓她得到自己。
麵對路知行的回應,薛宴辭還是蠻驚訝的。
這好像還是路知行第一次這麽用力。原來這小子不僅有滿身的傲氣,還有如此之強的一顆好勝心。
想到這裏,薛宴辭便不再那麽強勢了,將自己完整地埋進路知行的懷抱,埋進他的愛意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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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為他想要贏她,可他早就想好要一輩子臣服於她了。
“宴辭,不可以,你才十九歲,還小。”路知行強行掰開薛宴辭解他襯衣扣子的雙手,牢牢固定在背後。
“路知行,我想要。”
“宴辭,不可以,你喝太多酒了……”
並不等他說完話,她就再次吻上他原本就溫熱的唇。
他隻能迎著她親吻的動作一步、一步。直到薛宴辭哼唧幾聲後,靠在路知行肩膀上,這事才算結束。
路知行一手抱著薛宴辭,一手扯過桌上的濕巾,幫她仔細清潔。
隻是濕巾很涼,碰到肌膚的那一刻,她不由自主地向後躲了一下。
“宴辭,去洗澡好嗎?”
“不好,累了。”
路知行隻好將濕巾放在手裏暖一暖再去幫她清潔。
隻是不知不覺間,薛宴辭早就將手伸到路知行腰間,試圖解開他西褲的扣子。
“宴辭,真的不可以。”
路知行扔掉手裏的濕巾,整理好一切,將她緊緊抱在懷裏,“宴辭,不要亂動。”
她帶著一絲絲乞求的滋味,環著他的肩膀,在他耳邊呢喃,“路知行,把你給我。”
路知行低頭親吻過薛宴辭的額頭,“宴辭,我本來就是你的,但現在不可以……”
“知行,我想要你。”
“知行,我太想要得到你了。”
“老公,我……”
“老公,……”
路知行就快要招架不住了,他就快要妥協了,他就快要在薛宴辭的柔聲細語中溺亡了……
路知行從未見過薛宴辭這個樣子,又嬌又媚,整個人都是粉紅色的、滾燙的、熱烈的,真的好想把自己給她。
可隻要一想到她還隻是一個,吃各種東西都要切成小塊才能入口的小姑娘,想到自己母親的悲劇時,路知行終於清醒了。
自己同薛宴辭還有幾十年的人生,以後會有無數次這樣的夜晚,等到自己積蓄再多一些,等到她二十四歲也並不晚,隻不過還差四年五個月罷了。
“薛宴辭,我再說一遍,你才十九歲,你喝太多酒了,明白嗎,不可以。”
路知行緊扣著薛宴辭的肩膀,竭盡全力使她清醒些,再清醒些。可一瞧到她緋紅的臉頰,眨動的眼睛,就忍不住地心跳加快。
“路知行,我清醒得很。”
“那更不可以,宴辭……”
薛宴辭並沒有給路知行將話說完的機會,隻是親吻著他,向他身上用力一靠,路知行就抱著她跌進沙發深處了。
薛宴辭捧著路知行的臉,努力想要看清他此時的表情。無奈隻有餐桌上一盞小燈,並不足以將整間房子照亮。
待月亮從雲層裏鑽出,月光灑進房間時,她才看清路知行模樣,他那雙黑眸裏,滿是自己的樣子。
“路知行,我要桃子味。”
路知行昂起下巴親宴辭一口,答一句,“好。”抬手將她散落在額前的頭發別在耳後。
“我去洗澡。”
路知行瞧著薛宴辭蹦跳著朝臥室跑去的背影,無奈地搖搖頭,這一場,既沒有說服她,也沒有改變她一絲絲的想法,早知如此,不如一開始就跟了她好了。
既然已經答應,自然是要做到的。
路知行點好外賣剛一抬頭,就看見薛宴辭穿著一件淡粉色的真絲睡裙光著腳從臥室出來了。
“我的飯呢?”
還真是個公主,盛氣淩人的不得了。可他就偏偏喜歡她這樣。
“在砂鍋裏,我去盛。”
“你去洗澡,我自己會盛,也會吃。”
薛宴辭真就是翻臉比翻書都快,這才幾分鍾,就跟換了個人一樣。
“宴辭,不要動。”
這大概是薛宴辭最聽路知行話的一次了。她沒有動,就站在原地,望著他。
路知行快步走上前去,將薛宴辭抱到餐椅放好,盛一碗生滾魚片粥放到她麵前,找一條幹毛巾將她的頭發包起來,又返回臥室找到拖鞋給她穿好,才去洗澡。
“宴辭,你確定嗎?”
“你想確定什麽,我的路老師?”薛宴辭問的坦蕩。
“沒什麽。”路知行答的尷尬。
……
“我去洗澡,你把床單和被罩換了,衣帽間裏有新的。”
“你去客房睡,在我起床之前保持安靜。”
這是薛宴辭第一次吩咐路知行去做這些事,也隻一次,他就記住了。
“為什麽?”路知行大聲抗議一句,“我想抱你一起睡,薛宴辭。”
又低頭小聲嘟囔一句,“宴辭,你不能睡完我,就不要我了。”
她站在浴室門口,側出半個身子,一臉嚴肅,“因為我不滿意。”
“你說什麽,薛宴辭……”路知行停下手裏撤床單的動作,很是尷尬。
“好了,不逗你了。我累了,小組作業很麻煩,明天就要上交了。”
路知行抬頭朝浴室門前望去,早就沒了人影,隻從裏麵傳出一句話,“你睡在我身旁,我忍不住。”
緊接著,就是嘩啦啦地流水聲。
路知行躺在客房床上,隻一個感覺,本以為是二十二歲的自己睡了十九歲的薛宴辭,事實卻恰恰相反。
這半年來,薛宴辭的脾氣好了許多,不再是那個時時刻刻都會凶自己的人了;薛宴辭的睡眠也好了許多,即使沒有自己陪著她午睡,她下午也不會那麽沒精神了;薛宴辭也胖了不少,和自己生日那天,談戀愛第一天,抱起來很不一樣了。
路知行抬手聞聞自己的胳膊,滿是薛宴辭的味道,又香又軟。
自己喜歡的、深愛的那個姑娘就在隔壁,等到天亮,就又可以見到她了,就又可以抱著她親上好一會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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