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初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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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爺爺沒教過你,永遠都不要把自己的手段亮給別人嗎?”薛宴辭又補充一句。
    路知行雖然在生意場上進步神速,但偶爾總還是會犯一點小糊塗。尤其是事涉薛宴辭、葉嘉念、葉嘉碩的時候,很容易衝動。
    路知行俯身親薛宴辭一口,才擰出口紅給她塗好,得意地反駁一句,“那你還跟我說?”今年新買的這幾支口紅質量特別不好,很容易沾。
    “知行,你不是別人,你是我那長了戀愛腦的,生生世世的愛人。”
    路知行最聽不得情話了,又俯身親薛宴辭一口,這口紅,果然很容易沾。
    “日料店那次,你就不怕陳雨欣說出去?”路知行重新將口紅給薛宴辭塗好,她超愛美的。
    薛宴辭環在路知行腰間的雙手猛然收緊,調侃他一句,“她要有這個腦子,可能早就把你騙走了。”
    “除了上你的當,入你的圈套,我怎麽會被別人騙走呢?”路知行轉身拿起卸妝巾擦掉剛剛沾在嘴唇上的口紅,可下一秒薛宴辭就又親上來了。
    這一次她可不是隻親了他的嘴唇,還親了他的麵頰,他的喉結。蹭來蹭去,就連早起剛穿上身的襯衣都沾滿了她的口紅印,路知行又得到了一件寶物。
    “換那件淡粉色的襯衣。”
    “不太好吧,都這個年齡了。”路知行推辭一句,眼見著薛宴辭又塗著口紅過來了,才又妥協。
    薛啟澤皺著眉頭審視路知行一番,“你倆這是又要結婚?”
    “不行嗎?”路知行低頭看看自己的襯衣,反問一句。
    關於結婚這件事,隻要是和薛宴辭結,他永遠都會迫不及待,若是能多結幾次,多辦幾次婚禮,那自然是更好了。
    “知行,別跟著薛宴辭陰陽怪氣的,都學壞了。”
    路知行笑了笑,薛啟澤吵架好像沒有前幾年那麽厲害了。論吵架、論陰陽怪氣,還是自家太太薛宴辭最厲害。
    “姥姥,我是小辭,我回來了……”每一次,薛宴辭都要說上三四遍,葉政君才能記起她。
    “小辭啊,小辭回來了……”
    “小辭,你和知行別吵架了,知行他心裏隻有你,姥姥相信他……”
    “聽姥姥的,不吵了,以後都不吵了。”
    薛宴辭耐心聽著老太太說完一輪的車軲轆話,才又開口,“姥姥,我們先吃飯,吃完飯我們去曬太陽。等中午的時候,讓知行做飯給我們吃,好不好?”
    聽到路知行要做飯的事,葉政君早已經忘了先前的囑托,轉而問道,“知行來了嗎?知行跟你和好了嗎?你又跟他吵架了?”
    “來了,我們和好了。”薛宴辭笑著答一句。
    路知行走上前,握住老太太的雙手,眨眨眼睛,“姥姥,我在這兒呢。”
    葉政君努力看看眼前的人,已經認不出來了,隻剩下空洞的眼神,茫然無措。
    “姥姥,這就是知行,你瞧我們,已經和好了。”薛宴辭又笑著介紹一番。
    “小辭,你今天要和知行結婚的,對不對?”
    薛宴辭鄭重其事,“對,我今天和知行結婚。”
    “結婚好,結婚好小辭,結婚後好好過日子,別吵架,孩子大了,都知道。”葉政君半睜的眼睛透著一點兒光,伸手夠夠路知行,又伸手夠夠薛宴辭,又費盡一番力氣將兩個人的手放在一起。
    “好,不吵架。我們先吃飯。”
    葉政君又忘了三分鍾之前的事,搖搖頭,“吃飯?”
    “嗯,我們先吃飯,吃完飯我們去曬太陽。”
    “知行呢?去哪了?他要和你結婚的。”
    “對,我和知行要結婚的。”
    “小辭,叫知行回家吃飯,你也回來。”
    薛宴辭陪著老太太說完所有的話,回答完所有的問題,才說,“知行在飯廳等我們了,我們現在就去找他,一起吃飯,好不好?”見老太太點點頭,薛宴辭才推著輪椅朝飯廳走去。
    葉政君年齡大了,不記事了,但脾氣是一點兒都沒改變,誰若是想強迫她做什麽事,她會立刻變得十分暴躁不安。這也是為什麽薛宴辭願意鬆口,讓陳泊欣住進薛家的原因,她和薛啟澤確實將姥姥照顧的很不錯。
    老太太看看路知行,看看薛宴辭,又說,“今天你們要結婚吧,結婚要好好過……”
    路知行將一碗海鮮粥遞給薛宴辭,薛宴辭又讓路知行去煮碗麵給老太太,說天津結婚要吃喜麵。
    “對,吃喜麵。”葉政君高興的笑了,像是個孩子。
    老太太吃一口麵,說是味道不對。路知行又下廚用香菇、黃花菜、木耳、蝦仁打了鹵,擺上七八種菜碼。
    在天津結婚要吃的喜麵是很傳統的打鹵麵,亮點就在於菜碼足夠多,有黃瓜絲、豆芽菜、炸麵筋、胡蘿卜絲
    葉政君挑著一根麵條顫顫巍巍地,“小辭,這麵是知行做的吧?”
    “嗯,是他做的。”薛宴辭還是沒忍住偷偷抹了眼淚。
    薛宴辭和路知行的訂婚宴是在廈門擺的,後來那場小範圍內的婚宴也是在廈門擺的。可路知行既入了天津葉家,按道理是要在天津葉家也擺一場婚宴的,可薛宴辭當年把這事給忘了,等她再想起來,兩人早已經忙到沒空了,離婚的消息也是傳的滿城風雨,根本沒有辦法補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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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太終於又記起事了,喊了家裏所有孩子過來看過一遍,單獨對著葉嘉念、葉嘉碩說了好一會兒話,陪著孩子玩了好一會兒,才又拿起筷子。
    “再吃一口,姥姥。”
    葉政君擺擺手,“吃飽了。”
    “那我和知行帶您到園子裏去曬太陽。”
    十一點的太陽真好,照得整個人暖暖的。路知行和薛宴辭陪著姥姥在西洋園子足足曬夠兩小時太陽,又喝了兩巡茶,說了很多葉家的事,從姥爺杜仁禮聊起,到葉家最小的孩子葉嘉碩結束。葉承櫻才從女兒、女婿手裏接過母親,陪著去午睡。
    “知行真是個好孩子。”
    “咱們小辭也是好孩子。”葉承櫻陪著自己媽媽聊天到下午一點,老太太才終於睡著。
    今天是近三個月裏,葉政君清醒時間最長的一次,吃飯最多的一次。上一次,也是薛宴辭帶著路知行過來,隻是上次老太太因為看見薛宴辭穿了兩人吵著要離婚那天的裙子,被老太太記起來,氣得哭了好一會兒。
    今天不一樣,今天老太太很高興。因為路知行穿了他和薛宴辭結婚那天的粉色襯衣。
    下午三點,蘇幼凝和蘇家夫婦回杭州去了,談不上多高興,但也是感激的。蘇幼凝的父親,硬是拉著薛藺禎說了好一會兒話,直到院子裏的司機摁了第三次喇叭,才結束。
    下午三點半,薛藺禎又和陳泊欣的父母說了好一會兒話,才又把陳家夫婦送走。隻剛一進門,就聽到自己的女兒薛宴辭在陰陽他,“爸,你可真是咱家的大好人。”
    “小辭,你怎麽和爸爸說話呢?”薛藺禎反駁一句。
    “好人您當了,好事您做了,感情我就是您的馬前卒唄。”
    “知行,管管。”薛藺禎丟下一句話,抱著葉嘉碩喝茶去了。路知行隻笑笑,並不說話,自己的老丈人和自己的太太是什麽樣,他心裏最是明白不過了。
    盡管薛宴辭正盤腿坐在沙發上給午睡起來的女兒紮小辮,也沒忘了大聲吐槽一句,“瞧瞧,咱家最壞的老狐狸,一整個人精樣兒。”
    葉承櫻規勸薛宴辭一句,“小辭,鬧歸鬧,這話過了,別跟爸爸這樣講話。”
    “媽,你嫁給爸爸的時候,知道他這樣嗎?”
    “知行因為你這樣,就沒跟你結婚嗎?”葉承櫻這話將坐在一旁的路知行逗笑了。看來,吵架、陰陽人不隻是薛家的傳統,葉家在這方麵,更勝一籌。
    薛宴辭朝著媽媽葉承櫻撇撇嘴,“說爸爸的事呢,別扯我身上。”
    “知行,你和薛宴辭結婚,該不會是讓她騙了吧?”薛啟澤看熱鬧不嫌事大,“如果被薛宴辭騙了,你可以把她退回給薛家的。”
    路知行挺直後背,“小辭溫文爾雅,端莊嫻靜。”
    “好家夥,現在都開始睜眼說瞎話了。”薛啟澤撇著嘴搖搖頭,“知行,我看你是病得不輕。”
    “小舅舅,不許你這樣說我爸爸媽媽。”葉嘉念凶起來是真厲害,連一向十分毒舌的薛啟澤都乖乖閉嘴了。
    “二哥,喊大哥下來聊會兒天唄。”
    “他帶著兩個孩子做數學題呢,怕是沒時間和咱閑扯。”
    “陳泊欣呢?”
    薛宴辭給葉嘉念紮的辮子七扭八歪的,路知行覺得十分沒眼看,又拆了給女兒重新紮一遍。她這一雙手,除了做實驗、做手術、彈鋼琴、握著他的時候是完美的,其他做什麽,都做的十分糟糕。
    “帶孩子呢唄。”
    “把你兒子抱過來,讓我抱一會兒。”
    “喜歡就再生一個唄,你現在又沒那麽忙,知行今年忙完通納生物上市的事,就都閑下來了。”
    薛宴辭沒有搭理薛啟澤的話,轉頭從陳泊欣手裏接過薛航謙,“告訴姑姑,喜歡什麽,叫你姑丈買來送你。”
    “ya ya ya……”小孩子並不會說什麽話,隻會嗯啊,吖啊的說個不停。薛宴辭轉過頭望向給女兒紮麻花辮的丈夫,“知行,我包裏有個小金算盤,幫忙拿下來。順帶叫大哥把孩子們帶下來玩一會兒,別總學習,再學下去,我們航謙長大該有壓力了。”
    “媽媽,二哥小時候也長這樣嗎?”薛宴辭將侄子遞給媽媽葉承櫻仔細瞧瞧。
    “眼睛和鼻子像你二哥,嘴巴和臉型不太像。”
    眾人又說了好一會兒薛啟澤小時候的糗事,直到薛啟洲和路知行以及兩個孩子下樓,薛宴辭才把薛航謙重新抱給薛啟澤。
    “大哥,你那老丈人走的時候蠻高興的。”
    薛啟洲板著張臉,“換我,我也挺高興的。”
    “航謙,戴上這個小算盤,長大了要好好學習。一定要把你爸爸這麽多年丟掉的麵子,可都要從哥哥姐姐那裏掙回來,知道嗎?”薛啟澤聽著薛宴辭對自家兒子說的這些話,連忙將薛航謙的耳朵捂起來,“別聽你姑姑瞎說。”
    小家夥扯扯紅繩,舉著小算盤上來回顛倒的珠子笑個不停。
    “小辭,那封信呢?”薛啟洲起身從薛啟澤手裏接過薛航謙,逗逗侄子,就像很多年前逗薛啟澤這個弟弟一樣。
    “我讓知行燒掉了。”
    薛啟洲看向薛宴辭,“你看了嗎?”
    “沒看。”
    “媽媽,什麽信?”葉嘉念問薛宴辭一句。
    薛宴辭捏捏女兒的肉臉,“爸爸寫給我的情書。”
    路知行看著薛宴辭一本正經給葉嘉念解答問題的樣子,隻覺得很好笑。她在胡說八道,也沒胡說八道。那幾首歌,確實是自己寫給她的情書。
    “你就一點兒都不好奇?”薛啟澤倒是滿臉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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