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
    沈南霧齜牙咧嘴，“誰嫁給你才是倒黴呢。”
    沈南徹習慣了喬染站在沈南霧那邊，懶得再爭辯。
    接下來，沈南霧收了好幾個紅包，口袋鼓鼓囊囊的。
    五點半，年夜飯開席。
    沈南霧掏出手機拍了好幾張照片，又拍了張全家福。
    等她發完朋友圈後，全家人才開始拿筷子。
    沈南霧胃口小，半個小時後就起身離開了飯桌。
    阮夢給她發了消息，說半個小時後出發。
    這是她倆的默契，過年到處竄，去了誰家就可以領紅包。
    久而久之，常去的那幾家每年都等著她們上門，想不去都不行。
    沈南霧一度後悔這個決定，當興趣變成任務，感受就完全不一樣了。
    【好】
    她站在院子前，抿了口橙汁，看著遠處升起的煙花晃神。
    她突然想起放在抽屜的打火機，等會得去傅家，好像，可以順路帶過去……
    七點半，阮夢穿著橘黃色毛衣和白色裙子過來找她，“走吧。”
    “哎，去哪？”
    沈南徹從裏屋出來，看見兩人牽著手就要走。
    “拜年啊。”
    沈南徹嫌棄道，“討紅包就討紅包，說得這麽委婉。”
    沈南霧突然道，“哥，一起。”
    “說不定，會有人給你發紅包呢。”
    沈南徹一聽，眼睛轉了轉，“也行，等會，我穿件衣服。”
    …
    半個小時後，三人走到路上。
    沈南徹說道，“去完傅家我就不陪你們了，沒勁啊。”
    跑了六七家，一個紅包都沒有。
    “哈哈哈，哥，你嘴不夠甜。”
    沈南霧調侃道，“你學學我們。”
    “滾！”
    沈南徹雙手負在身後，“我算是明白了，25歲以上的人是領不到紅包的。”
    沈南霧戲謔道，“不啊，等你有孫子後，就有了。”
    沈南徹，“……”
    說話間，三人到了傅家。
    “姐，你怎麽在這？”
    傅家院子前，阮魚一身黑裙搭配白色開衫，栗色的長發被編成魚骨辮垂在胸前，看著溫柔又不失風情。
    她站在傅初安旁邊，雙眼明媚。
    沈南霧視線掃過傅初安，他穿著酒紅色男士毛衣和棕色西褲，搭配同色係的皮帶，煥然一新的感覺。
    從他回來後，他基本都穿著作訓服或者軍裝常服，哪怕是日常的衣服，也是黑白灰為主。
    如今穿著亮色係的衣服，給人一種慵懶感，卻也不缺穩重。
    “我來找四哥說點事。”
    阮魚說著，又看向沈南徹，主動和他打招呼。
    沈南徹一眼看穿，開玩笑道，“阮魚，得把握住機會啊，不然又得一年。”
    阮魚喜歡傅初安，在大院不是秘密。
    也有人揣測，阮魚是故意鬧得人盡皆知，這樣就能少些競爭者。
    她用意是什麽，也沒多少人在意，畢竟大部分人都是看戲的心態。
    阮魚聞言，笑了笑，“我懂，借你吉言。”
    沈南徹看向傅初安，又回頭看了眼自家妹妹，怎麽整得跟情侶衫一樣。
    但還是沒開口調侃，“我們進去給傅伯伯他們拜年。”
    隨後看向後邊兩人，“進去吧。”
    阮夢經過時，喊了聲四哥。
    傅初安雙手插兜，嗯了一聲。
    這麽多人看著，沈南霧不喊人顯得奇怪，她清了清嗓子，跟著喊了聲四哥。
    沒看他，也不在乎他有沒有聽見，耷拉著腦袋就進了屋。
    “四哥？”
    阮魚見傅初安一直盯著那邊，疑惑道，“怎麽了？”
    傅初安搖頭，沒接話，從口袋裏掏出煙盒，沒摸到打火機，又把煙盒放回去。
    …
    客廳，說話聲和嬉笑聲響起，格外熱鬧。
    傅清槐一家今年在傅家過年，林芳玫看起來格外高興。
    “小叮當，來，姐姐抱。”
    沈南霧和阮夢自覺在客廳陪小叮當玩耍，沒一會，小叮當咯咯的笑聲傳遍整個客廳。
    “姐姐……好漂釀……”
    她穿著大紅色的棉裙，頭發紮成兩個小啾啾，活像個福娃，可愛得很。
    沈南霧捏了捏她的臉，“嘻嘻，小叮當也好漂釀。”
    好一會之後，她扭頭看向阮夢，“幹啥呢，心不在焉的。”
    “我在想，我姐過來，該不會要跟四哥表白吧？”
    她時不時探頭往外邊看，心裏好奇，“也不知道，四哥會怎麽辦。”
    沈南霧專心逗弄著小叮當，聞言，眸子閃了閃。
    她下意識捏了捏口袋，摸到打火機，眼裏多了絲糾結。
    “我去！快看！”
    阮夢突然激動扯著她的袖子，“我姐真是個勇士啊！抱上了！”
    她們這個位置正好對著落地窗，一抬眼就能看到站在外邊的兩人。
    阮魚從後邊抱著傅初安，因為背對著這邊，沈南霧沒法看到兩人的神情。
    隻能看到彼此的肢體動作，阮魚側臉帶著一絲深情，嘴唇張開又合上，不知道在說什麽。
    也許，正如阮夢所說，是在表白吧。
    傅初安似乎脊背僵了會，然後伸出雙手掰開阮魚的手，隨後轉過身。
    眉眼微微鎖著，眼底還有一絲無奈。
    似乎是察覺到注視的眼神，他突然扭頭，朝著這邊看來。
    沈南霧動作慢了一拍，沒來得及躲開。
    對視的瞬間，心髒突然跳得極快，她喉頭滑動，假裝淡定挪開視線。
    仿佛隻是不經意往外一看，而不是關注了很久。
    過了一會，林芳玫和傅清槐給了兩人一人一個紅包。
    坐了半個小時後，沈南徹起身告辭。
    沈南霧親了口小叮當，“小叮當，和姐姐說再見。”
    小叮當笑得眉眼彎彎，任由傅清槐抱著，然後脆生生開口，“姐姐……再見……”
    “嘿嘿，真乖！”
    沈南霧捏了捏她的臉，“姐姐下次還來看你。”
    “好~”
    沈南霧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紅包，“來，新的一年小叮當要開心快樂，平安順遂。”
    阮夢也跟著給了個紅包，隨後三人走到門口。
    “清槐姐再見。”
    傅清槐笑著點點頭，“好。”
    “初安，我們回去了。”
    沈南徹看了眼還沒聊完的兩人，眼神曖昧，“你們繼續。”
    “等會。”
    傅初安突然開口，隨後走到三人麵前，從口袋裏掏出紅包。
    “新年快樂。”
    阮夢接過來，笑嘻嘻道，“謝謝四哥。”
    輪到沈南霧時，她接過紅包，卻沒扯動。
    她抬眸，眼神疑惑。
    “有東西要給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