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怎麽？”
    林芳玫突然覺得傅鳴淵思維也挺跳躍的，說著沈丫頭的事，怎麽又突然提到初安對象的事。
    “你是不是真的更年期到了，昨天跟你說的事，現在才反應過來？”
    傅鳴淵擰眉，頗有點嫌棄，“沈丫頭軍訓那會，和你兒子來往得很頻繁吧？”
    林芳玫忍不住反駁道，“咋的，不是你兒子嗎？”
    “嘖”
    傅鳴淵皺眉，“你這老婆子，問你話直接回答我不就是了。”
    “總是扯東扯西的幹嘛？”
    林芳玫抿唇，“嗯，初安那會為了躲清靜，申請去海大做軍訓的總教官。”
    “剛好沈丫頭在海大上學，就經常一起來回。”
    傅鳴淵沉默著，視線落在一處，神色認真，不知道在想什麽。
    過了好一會之後，他嗤笑一聲，“倒是長本事了。”
    “啊？什麽？”
    林芳玫聽得迷糊，追問道，“你說什麽？”
    傅鳴淵起身，順帶撈起外套，“說你兒子厲害，要美人不要江山。”
    他順帶嘲諷道，“這事放在古代，說不定是一樁美事，廣為流傳呢。”
    “你這老頭，到底在說什麽？”
    林芳玫忍不住抬手捶了他一拳，“說人話。”
    傅鳴淵往旁邊躲了下，眼神更加無語。
    還整天標榜自己聰明，傅初安有點什麽事都躲不過她的雙眼。
    現在人就在眼皮子底下，也沒發現。
    還妹妹。
    那逆子要真把人當妹妹，他直接在部隊裸奔！
    “哎，去哪？”
    傅鳴淵站在玄關處換鞋，沉聲道，“給你兒子擦屁股。”
    林芳玫：“……”
    ——
    西子灣，沈南霧半躺在沙發上，茶幾上是傅初安剛剛從超市帶回來的橙汁和零食。
    她真的像個小祖宗似的，被傅初安好吃好喝招待著。
    12點多，傅初安端著兩碗米飯從廚房出來，“吃飯了。”
    她嗯了一聲，隻是電視劇剛好到高潮戲份，她想知道後續發展，人還是坐在沙發上，目不轉睛盯著電視。
    傅初安回頭看了眼，沉默片刻，還是端著菜往客廳走。
    沒一會，吃飯的地方從餐桌到了客廳。
    “吃飯。”
    他剛準備把筷子遞給沈南霧，看到她綁著紗布的手，還是放下。
    “張嘴。”
    他在沈南霧旁邊坐下，米飯就著茄子喂到她嘴裏。
    沈南霧雙眼瞪大，完全陷入了劇裏，連咀嚼的動作都慢了下來。
    傅初安一直注意著她的動作，見她吞咽完，才喂第二口。
    中途，怕她噎著，端著湯，吹了好一會，確定不燙了，才喂她喝了幾口。
    二十來分鍾後，她搖頭，“不要了。”
    傅初安才放下碗，拿起筷子開始吃飯，而一旁的沈南霧，繼續抱著抱枕盯著電視，看得異常認真。
    半個小時後，傅初安收拾了碗筷，把廚房打掃幹淨後擦著手出來。
    沈南霧換了個姿勢，躺著看。
    他上前，“這樣看對視力不好。”
    沈南霧一動不動，跟沒聽見似的。
    “要不要睡會午覺？”
    沈南霧，“……”
    傅初安雙手放在腰間，忍不住把視線落在電視那。
    一部古裝片，這會不知道是男主還是男二，抱著一個人哭得傷心。
    演技看著倒是不錯，隻是，這有啥好看的？
    他不理解，卻也不想製止沈南霧，腳步拐進主臥，翻出一條毛毯，出來後坐在她身邊，把毛毯蓋在她身上。
    沈南霧下意識往他身上靠，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在他懷裏。
    傅初安靠著沙發，陪著她看了半個小時。
    耳邊是很輕的平緩的呼吸聲，他低頭一看，人已經睡著了。
    他眉眼柔和了很多，俯身關了電視，然後輕手輕腳把人抱到主臥，給她蓋好被子。
    他坐在床邊，看得入迷。
    沈南霧安靜時是不一樣的感覺，像一朵美好的茉莉花，她身上也總是帶著茉莉的清香。
    細長的睫毛排列整齊，像一把弧形完整的扇子。
    傅初安抬手，輕輕把手落在她還有些腫的左臉，動作帶著憐惜和心疼。
    不知道看了多久，他俯身，在她眉心落下一個吻。
    主臥的門被輕輕帶上，沈南霧睡得寧靜又安穩。
    …
    沈南霧醒來後，天已經黑了。
    她坐起身，扭頭看著窗外，還有些迷糊。
    抬手，揉了揉雙眼，想起自己是在西子灣。
    她認真聽了會，外邊沒有任何動靜。
    心裏莫名湧起落寞又低沉的情緒，沈南霧抓了抓頭發，掀開被子下床，打開主臥的門，客廳一片黑。
    傅初安不在，這是沈南霧的第一想法。
    她伸手，摸到客廳的開關，“啪”的一下，視線瞬間亮起來。
    她繞了一圈，走到廚房看了眼，又打開次臥的門，還是沒在。
    “傅初安……”
    她耷拉著腦袋，站在原地，低聲嘟囔，“什麽人啊……走了也不說一聲……”
    “哢噠”
    門口突然傳來動靜，她下意識抬眼，看見傅初安時，撅著嘴，埋怨道，“你去哪了？”
    傅初安一怔，從這個角度看，她雙眼帶著水光，麵色委屈，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
    “怎麽了？”
    他心頭一緊，上前，“找高城處理點事。”
    沈南霧往他懷裏鑽，癟著嘴不出聲。
    聞到熟悉的洗衣粉味道，她才放下心來。
    不肯承認自己剛剛就是一瞬間的難受，畢竟有些矯情。
    “怎麽不穿鞋？”
    傅初安低頭才發現她光著腳踩在地板磚上，微微蹙眉，抱著她放在沙發。
    又起身走向浴室，從裏邊拿了條打濕的毛巾，蹲在沙發旁邊，握著她的腳踝，擦幹淨之後，把拖鞋拿過來放在她腳邊。
    “總說生理期難受，也不見你真的放心上。”
    他起身，囉嗦了幾句，“不知道光腳踩地，寒氣容易入侵。”
    沈南霧坐在沙發上，難得沒反駁，乖巧得不正常。
    傅初安從浴室出來，站在她旁邊，嗓音溫沉，“又做噩夢了？”
    沈南霧搖頭，“隻是突然醒來沒看見人，心裏有點慌。”
    傅初安盯著她看了好一會，確認她沒說謊，這才說道，“想著一會就回來了，就沒給你留紙條。”
    他揉了揉她的腦袋，帶著安撫，輕聲道，“你哥給你請了一天假，明天不急著去學校。”
    “好。”
    九點多，兩人吃了晚飯，沈南霧又恢複了之前活躍的模樣。
    傅初安站在灶台旁洗碗，她一直在旁邊搗亂。
    “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