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初安看著她，看出她的認真，就問了一句。
    沈南霧鼓著嘴，吹滅蠟燭，說道，“說不出來就不靈了。”
    傅初安笑著道，“還信這個？”
    “當然。”
    沈南霧開始切蛋糕，認真道，“既然許了願，那就得認真對待。”
    傅初安也沒反駁，接過她遞來的蛋糕，吃了幾口才放下。
    沈南霧知道他不愛吃甜食，也沒讓他吃完。
    兩人享受著此刻的安靜，11點時，空中爆發一道“砰”的聲音，然後煙花在空中炸開。
    這一場煙花秀格外隆重，幾乎全是罕見的藍色煙花。
    中間夾雜著七彩祥雲，空中和地麵同時綻放，盛大絢爛又夢幻。
    她不知道該怎麽表達自己此刻的震撼，隻能說，這是能記一輩子的畫麵。
    沈南霧被震撼住，仰著腦袋看得認真又投入，她的眼睛亮亮的，嘴角不自覺勾著。
    傅初安也看得入迷，不過，他看的不是煙花，而是眼前的人。
    他掏出手機，難得找好角度，對著沈南霧拍了一張。
    照片裏，沈南霧笑靨如花，仰著腦袋看空中絢爛無比的煙花。
    傅初安心想，其實沈南霧比煙花好看。
    他盯著照片看了好一會，才收起手機。
    沈南霧已經站起身，目光不肯從煙花那挪開。
    傅初安上前，把外套披在她身上，隨後圈著她的腰，陪著她看。
    “傅初安。”
    沈南霧往後靠著他，偏著腦袋看他，喊他的名字。
    “嗯。”
    “我愛你。”
    她伸手，往後勾著傅初安的脖子，把他往自己這邊帶。
    幹淨的，沒有一絲欲念的吻落在他嘴角。
    傅初安回應著，額頭抵著她的，嗓音溫潤，“嗯，我知道。”
    兩人相互依偎著，直到煙花落幕。
    回去的路上，沈南霧時不時就側目看傅初安一眼，欲言又止的模樣。
    “怎麽了？”，傅初安問道。
    沈南霧離開前，去了趟洗手間。
    聽到場地的兩個工作人員在聊天。
    “哎，聽說這次的煙花是私人付費的。”
    “好像還是今晚來這吃飯的客人。”
    “臥槽！真的假的！”
    “我也是聽說的，但我覺得是真的，畢竟這的煙花每個月15號和30號放一場，今天才幾號？”
    “……哦，那估計是為女朋友或者追求對象放的。”
    “土豪啊。”
    “可不是嘛。”
    “又是七彩祥雲，又是藍色煙花，都是頂配的煙花品種，我看的時候都聽到錢在燒的聲音了，有點心痛就是說。”
    “害，又不是你出錢，心疼啥，我們還白嫖了一場盛世煙花呢。”
    “倒也是。”
    沈南霧想了會，問道，“聽說，今晚的煙花是私人付費放的。”
    她其實覺得是傅初安，畢竟不是他的話，怎麽會知道今晚會有煙花秀呢？
    而且，下午的時候，他的確神神秘秘接了好幾個電話。
    但又覺得這事不是一個下午就能搞定的，萬一不是傅初安，自己直接問，估摸著會尷尬。
    索性就換了個方式，帶著試探。
    “嗯。”
    傅初安隻說了一個字，沒再接話。
    不知道是不想聊這個話題，還是因為其他的什麽。
    回到西子灣，傅初安牽著她的手進了屋，說道，“明早得早點，送你去學校。”
    周三的課都在下午，得在2點前到校。
    “你什麽時候離開？”
    沈南霧沒答應他，而是反問，“下午嗎？幾點？”
    她目光定住了一般，落在他臉上，語氣有一些急促，“我能不能……去送你？”
    其實問出之後，她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他又不是去旅遊，怎麽會允許部隊以外的人送。
    看著她眼神從試探到落寞，心裏在想什麽，不問都知道。
    傅初安上前，摟著她的腰，嗓音低沉，又透著一絲安撫，“等我在那邊安頓好，就給你打電話。”
    沈南霧深深吸了吸氣，點了點頭，“好。”
    她在傅初安這一向直接又任性，沒順著她意，就一直纏著他，直到他答應為止。
    但如今她也知道，不是胡鬧和任性的時候。
    這一晚，她和傅初安什麽都沒做。
    她靠著傅初安的胸膛，話突然多了起來。
    “夢夢說，她談了個男朋友，社會人士，約我下周一起見麵。”
    “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樣的人。”
    “我前幾天回家的時候，碰見小胖了，他非要用零花錢請我吃肯德基。”
    “他還真仗義，等過年的時候，我一定給他包一個大紅包。”
    “還有傅阿姨，回來的時候給我發消息，讓我這周末去傅家吃飯。”
    “你媽媽真的很喜歡我，等日後結婚了，你在家肯定沒啥地位。”
    “你說，會不會你回來之後，我已經畢業了？”
    “也許我已經工作了，在計算機公司，公司裏邊肯定男性居多，不知道會不會有長得帥的。”
    “應該沒有，畢竟程序男是個很恐怖的群體。”
    …
    傅初安一直都知道她話多，這會卻沒開口打斷。
    他知道，沈南霧肯定是覺得，趁現在能說的時候多說點，說什麽都好。
    等明天分開，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說話。
    他偶然回應一句，這樣聊著聊著，就到了淩晨。
    臥室裏傳來一道哈欠聲，他伸手，關了臥室的燈，“睡吧。”
    放在她腰上的手換到後背，輕輕拍著她，哄著她睡。
    沈南霧卻不舍得睡，強撐著又說了好多話。
    最後上下眼皮打得太厲害，實在沒撐住，睡了過去。
    在睡過去前，她嘟囔道，“你得早點回來……”
    黑暗中，傅初安應了一聲好。
    聲音很輕，怕驚擾到熟睡的人。
    第二天中午，車停在學校西門。
    沈南霧看著那道門，眼睛突然酸了，這下是真的要跟傅初安說再見了。
    “你幾點走？”
    傅初安伸手，把人摟進懷裏，“我上飛機前給你發消息。”
    沈南霧癟著嘴，忍著不讓自己哭出來，悶悶的嗯了一聲。
    傅初安鬆開她，隨後從口袋裏掏出一樣東西。
    沒一會，就戴在了沈南霧脖子上。
    她垂眸，手拿著那枚戒指，眼淚落了下來。
    “我還沒答應嫁給你呢。”
    她耷拉著腦袋，嗓音哽咽，不敢和傅初安對視。
    “嗯，我也還沒求婚。”
    “那送我戒指。”
    “怕小祖宗太難過，找樣東西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