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她抬手揪了揪他的耳垂，再次問道，“是不是變心了？一點都不想我？”
    陸驍側目看了她一眼，戲謔道，“活過來了？”
    沈南霧來了這之後，時時刻刻都緊繃著，不敢大聲說話，他說什麽都聽得很認真，然後再點點頭。
    他能察覺到她的緊張和害怕，卻不知道該怎麽安撫。
    現在耳邊是她嘰嘰喳喳的聲音，多了絲從前的胡鬧和嬌俏，他連帶著心情也好了。
    說道，“我說不想的話，日後回了海城，是不是就不讓我進門了？”
    氣氛輕鬆了很多，沈南霧臉上終於掛上了笑。
    見他這麽說，她點頭，“當然！”
    “我還以為一年會過得很快，但現在隻是過了半年，我就受不了了。”
    她悶聲道，“回去我就和夢夢一塊找男模！”
    陸驍隻是笑笑，沒再接話。
    回到屋子後，他發現沈南霧腳踝處被刮了好幾道小傷口。
    “沒事，小傷。”
    沈南霧見他盯著，說道，“明天就結痂了。”
    “我得過去一趟。”
    陸驍揉了揉她腦袋，碰了碰她嘴角，“你先睡。”
    “好。”
    沈南霧因為擔心，想著等他回來，隻是等著等著，上下眼皮瘋狂打架，沾上枕頭就睡了過去。
    睡得迷迷糊糊的，就覺得腳踝處癢癢的。
    睜開眼，就看見了陸驍單膝跪在床尾，低著頭認真處理著她腳上的傷。
    “疼？”
    陸驍察覺到她醒了，抬眸，眼神溫和，“等會就好了。”
    沈南霧坐起身，靠著床頭，目光定在他身上，看得格外認真。
    “不困？”
    陸驍給她貼上創可貼，把東西放在一邊，“看這麽認真，人又不會跑。”
    “想多看幾眼。”
    沈南霧說得認真，沒開玩笑的意思，“得看夠本。”
    不然，從這離開後，就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再見了。
    陸驍懂她在想什麽，沉默片刻後，問道，“要洗澡嗎？”
    “還是明天再洗。”
    沈南霧突然想任性一回，伸手圈著他的脖子，撒嬌道，“現在洗，你幫我，好嗎？”
    陸驍手落在她臉上，眼波流轉，曖昧突然就冒出來。
    “好。”
    浴室裏煙霧繚繞，站在花灑下的兩人纏在一起，嗓音沙啞低沉又繾綣。
    半年沒做，兩具身體黏在一起就不願再分開。
    仿佛是要把過去半年的空虛都填滿，未來不知道要分開多久，索性也在此刻把情欲提前揮霍。
    無論是過去還是未來，都是虛無縹緲的，隻有此刻，是真實存在的，身體纏在一起，才不算虛度。
    沈南霧被抱出來時，通體粉紅，臉蛋也是透著紅。
    陸驍找出睡衣給她穿上，再把人放在床上，蓋好被子後才去浴室打掃。
    回來後，床上的人已經累得睡了過去，隻是眉心還微微皺著。
    他單手撐著床，拇指落在她眉心，動作輕柔，一下一下慢慢撫平。
    最後在她嘴角落下一個吻，才關了燈睡過去。
    隔天，劉威在一樓等到十點，才看見陸驍下樓，“陸驍！”
    他一個箭步上前，憤怒道，“刀疤不是條子的臥底！”
    昨晚他睡得早，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一醒來，就聽見刀疤被趕下山的消息。
    他第一時間去找古爺，卻得到刀疤是臥底的消息。
    隻是無論他怎麽說，古爺都不相信，最後聽得煩，把他趕了出來。
    “你怎麽知道？”
    陸驍反問道，“條子那有你的臥底？”
    “你他媽少胡扯！”
    劉威音量大了很多，聽起來很激動，“刀疤跟在我身邊這麽多年，要是條子臥底早露出馬腳了，至於等到現在！”
    “這話，你跟古爺說去。”
    陸驍越過他徑直往前走，沒走幾步又被攔住，“你這是私心作祟！”
    “看刀疤不順眼，想方設法弄走他！”
    “劉威，你應該清楚，意氣用事是最沒用的。”
    陸驍一把推開他，“你說他不是臥底，那就拿出他不是臥底的證據。”
    “少在這跟我廢話。”
    劉威皺眉，不經意間看到他脖子上的痕跡，眯了眯眼，“就為了個女人？”
    他百思不得其解，刀疤針對陸驍不是一天兩天，但從未見陸驍當真，甚至都沒動氣。
    但是那個女人來了之後，他的態度就好像變了。
    “就因為刀疤整天惦記那個女人，你就要把人送走！”
    陸驍看著他，笑了笑，“故事編得不錯。”
    說完，直接出了院子。
    站在原地的劉威緊了緊拳頭，抿唇，找了一圈後來到耗子這。
    “那女人是在哪個地方撿的？”
    ——
    “阿驍，把人帶下來，我看看。”
    轉眼一個星期過去，古爺突然在吃飯時，讓沈南霧下樓。
    陸驍動作頓了會，“怎麽？”
    古爺麵色溫和，“好奇，想見見。”
    陸驍目光落在對麵，剛好捕捉到劉威眼裏一閃而過的得意。
    沉默片刻後，他起身。
    古爺卻看向周良，“阿良，你去。”
    周良和陸驍對視片刻，點了點頭。
    樓上，沈南霧正站在窗邊發呆，聽到聲音後開門。
    “古爺讓你下去一趟。”
    周良想了會，說道，“如果怕說錯，不要回答是最保險的。”
    沈南霧皺眉，“是不是發生什麽事？”
    不然，突然見她幹嘛？
    周良在樓下時，自然注意到了劉威一閃而過的表情，他心裏也沒底。
    但也知道，再給沈南霧傳遞焦慮隻會讓事情變得越來越糟。
    “應該隻是一時興起。”
    他想了會，補充道，“順其自然就好。”
    沈南霧來到樓下，掃了一圈，最後在陸驍身邊選了個位置坐下。
    “你很喜歡阿驍？”
    剛坐下，坐在主位的人就開口發問。
    沈南霧視線看過去，打量了一番，說道，“和那個刀疤男相比，好很多，對我也溫柔。”
    她自然知道這個人在試探，想了會，又補充道，“我選擇坐他旁邊，不正常嗎？”
    陸驍斜眼睨了她一眼，“放尊重點。”
    沈南霧不知道陸驍要走什麽劇本，隻能靠著自己的理解和揣測應對。
    “哦。”
    劉威目光透著一絲陰沉，“剛來那天要死要活，如今這麽安分，你看臉？”
    “長得好看就能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