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唐恬*陳蔚:幹的蠢事不止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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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新生入學,唐恬獨自一人乘坐高鐵來到學校。
    她在一個小縣城長大,家裏條件一般,下麵還有個弟弟,不幸的是,家裏人還都重男輕女。
    父親原本說好,請假一天送她來學校。
    結果因為弟弟在學校跟人打架,老師打電話喊家長,就換來一句“沒事,現在交通這麽發達,你自己過去也行”
    唐恬不哭不鬧,一方麵是心裏清楚,無論怎麽鬧都沒用,畢竟,遲早都要嫁出去的女兒怎麽能跟太子比呢。
    另一方麵,她也覺得落個清淨。
    唯一麻煩的點,是宿舍在山上,她一個大行李箱和一個大袋子,走了沒幾步就喘到不行,大顆大顆的汗珠往下掉。
    “同學,你好。”
    正當她低著頭,慢慢消化著湧上來的委屈時,耳邊傳來一道明媚的聲音,“你去哪一棟?”
    她抬頭,看見了穿著嫩黃色短袖和白色短褲的女生,長發被高高梳起,露出漂亮的臉蛋。
    唐恬感慨道:她真好看。
    “我去七棟。”
    反應過來後,她回應了一句。
    “哦,我也是。”
    沈南霧往旁邊看了眼,“讓我哥幫你拎。”
    “不用不用。”
    唐恬連連擺手,“我自己慢慢走上去就行。”
    沈南霧卻直接把行李箱推給沈南徹,“他當兵的,力氣大。”
    “而且,這坡這麽長,你一個人得忙到什麽時候。”
    沈南徹推著兩個行李箱往前走,衝著唐恬笑了笑,“對,這種活,怎麽能讓女孩子來幹呢。”
    唐恬一瞬間有些恍惚,從小到大,她聽到的話都是“你是姐姐多幹點不是應該的嗎?”“弟弟還小幹不了體力活”
    又或者“你是女孩子不勤快點日後去了婆家要被嫌棄死”“女人就是要洗衣做飯伺候家裏人”
    可是,所謂的弟弟,也隻比她小一歲而已。
    唐恬小的時候還會反駁,最後發現壓根沒什麽用。
    很多父母說的兒女雙全,隻是怕自己沒法很好托舉兒子,再生個女兒好壓榨幹,更好的捧太子而已。
    這個道理,她高中的時候就懂了。
    幸好她有個好堂姐,每次見麵都跟她說,“好好讀書,讀書是你唯一的出路,考個好大學,離吸血的父母遠遠的。”
    成績出來後,她沒聽父母的意見選離家近的學校,而是選了離家很遠的海城。
    堂姐說,“很多父母說女孩不能跑太遠,不要遠嫁,容易受委屈。真心把女兒當人的,的確是這個想法。”
    “但那些吸血的父母,心裏最真實的想法是——女兒不能跑太遠,不得日後生病出點什麽事找不到人伺候。”
    “這些人想的都是財產給兒子,麻煩和孝順留給女兒。”
    堂姐還說,“這年頭,女人脫貧比脫單重要。”
    “這年頭,不結婚過得不好的,隻有男人。”
    唐恬覺得自己是不幸的,生在一個重男輕女的家庭,同時又是慶幸的,有一個真心處處為她著想的堂姐。
    “謝謝你們。”
    唐恬接過沈南霧遞來的紙巾擦汗,眼神感激,“等會請你們吃飯吧。”
    “我和你一起,我哥部隊還有事,東西放下就得走。”
    沈南霧拎著包,額頭也冒出了一層汗,“我就不留他了。”
    七八分鍾後,兩人驚喜發現彼此是舍友。
    “原來你就是唐恬啊。”
    宿舍的四人很早就建了個群,昨晚熱情聊了好久,結果人在跟前沒認出來,真是好大一個烏龍。
    “走走走,一塊吃飯去。”
    宋念來得早,把四個床位都擦幹淨,又打掃了下衛生,剩餘三人東西直接放下,省下了不少時間。
    “好啊。”
    食堂還沒開,四人在學校外邊找了個餐館吃飯,都不是內斂的人,四人很快混熟。
    並且按照年齡和出生月份排大小,開始老大老二這樣喊。
    “我幫你吧。”
    回到宿舍後,大家都開始整理床鋪,唐恬鋪好床之後,發現隔壁床的沈南霧整個人鑽進了被子裏,手動整理著四個角,估計是很不順利,發出了一道泄氣聲。
    她其實內心是敏感的,能第一時間察覺到身邊人的情緒。
    隻有裝作大大咧咧不在意很多事,才能過得稍微好一點,這樣就不用因為家裏人的偏心和不公平對待而難過委屈。
    時間一長,她已經能自動轉換兩副麵孔,在父母和親戚麵前大大咧咧,無論說什麽都點頭,讓他們認為自己是個性格開朗又聽話的好女兒。
    而在外人麵前,會適當展現真實的自己,因人而異。
    有時候她自己都分不清,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自己。
    “好!”
    沈南霧從被子裏鑽出來,臉蛋還紅紅的,開心和感激都寫在臉上。
    唐恬笑了笑,心想,嬌生慣養的大小姐並不都是驕縱無理的,反而會因為沒吃什麽苦而格外友好和真誠。
    第二天,軍訓第一天,唐恬站在操場上擦著汗,扭頭和蹲在地上的沈南霧吐槽,“我最討厭軍訓了,結束之後得黑一圈。”
    短暫的相處,她和沈南霧卻異常合拍,像是已經認識了很長時間。
    “這總教官挺會擺譜啊。”
    沈南霧剛說完,那位總教官就到了。
    她拉著人起來,“挺帥的啊。”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沈南霧看著那位總教官的眼神不是很對。
    半小時後,站軍姿時,兩人開小差正好被抓包。
    她覺得,沈南霧應該是認識這位教官。
    分到她們班上的教官是廣東人,她好奇問了句年齡,結果被當場嗬斥,並且被罰了三十個深蹲。
    休息時,沈南霧問她,“你是不是三秒鍾記憶?”
    “人一開始不是介紹年齡了?”
    唐恬摸了摸腦袋,有些懊惱,“估計是沒見過真正的兵哥哥,一激動,就幹蠢事了。”
    後來,她幹的蠢事不止一件。
    在食堂嘴教官體力好,被陳蔚聽到了。
    每次遲到,也被他抓包。
    她也不懂,自己為什麽這麽能睡。
    也許是,高中三年每天早上得早起做早餐?不然遲到了,太子又哭又鬧,被訓斥的人還是她。
    她隻好每天早上調七八個鬧鍾,杜絕晚起的可能。
    現在離開家,沒了太子,就染上賴床的毛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