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裝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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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皇子即將大婚,帝後十分高興。
    竟在賞菊宴上一口氣又賜了九樁婚事。
    寓意十全十美。
    等到眾人終於反應過來今日這場賞菊宴的目的。
    聖旨已經送到各家。
    且這九家氏族都沒有反駁的餘地。
    帝後賜婚的都是家中不需要擔當重任的子弟。
    就好像是賜婚真的是帝後臨時起意一樣。
    可他們都知道。
    這是陛下希望舊臣與新貴們融合。
    這麽多年,雙方都是涇渭分明。
    一旦有了這個開端,將來這些跟隨陛下的這些武將文臣子女便也會逐漸跟氏族聯姻。
    眾人甚至無從反駁。
    因為早在這之前,便已經有了一樁震驚朝野聯姻。
    宴會上不少人都看向了秦金枝。
    幾乎有點腦子的都反應過來。
    秦金枝為何非要破壞的崔裴兩家的聯姻。
    又為何非要跟裴瑾年定下婚事。
    早在那時,不,更早,在秦金枝沒有離京前她就開始了布局。
    就是為了今天這場賜婚,也為了以後這些氏族與這些新臣像五姓氏族一樣,你中有我,互相幫襯。
    不對,不是像五姓氏族。
    而是破壞掉五姓氏族這種千百年來的規矩。
    裴家已經跟鎮北王府成了姻親。
    沈家,鄭家已經倒台。
    這個人人都沒有放在眼中的紈絝郡主。
    竟然就在京城人的眼皮子底下玩了一招瞞天過海。
    他們現在是什麽?
    案板上的魚肉?
    不少人看向秦金枝的眼神已經變了神色。
    坐在秦金枝對麵的太子無聲的笑笑。
    他這個好侄女真是給了他不少驚喜。
    可是父皇對秦金枝,是不是太過看重了。
    太子的眸光變暗。
    從秦金枝回京開始,她在三年前布的局便開始一一啟動。
    秦金枝下套,母後配合,父皇收網。
    這麽看,她們才是真正的一家三口。
    可秦金枝畢竟是個外人,還是能跟他們蕭氏一族平分秋色的秦家。
    若是秦家有了反意,後果不可預估。
    還有母後,一開始他察覺到母後已經就開始啟用這些年培植的勢力還有些驚訝。
    因為還不到時候。
    可是他驚奇的發覺,母後啟用這些勢力竟然是為了秦金枝。
    還好她隻是個女子,若是男子,未來的那個位置還能不能輪到他坐?
    他裝作草包跟帝後不合,親近世家就是為了放鬆這些世家的警惕。
    母後的母族死絕,這些勢力都是經過成年累月積攢起來。
    可世家不一樣。
    他們的家族留存的時間太長,底蘊太多。
    這麽多個氏族,他要保命何其困難。
    他很早就知道父皇要清算世家。
    而他親自教養的秦金枝便是那把最鋒利的刀。
    沒想到還真讓秦金枝做成了。
    這麽多年他都沒有讓東宮任何人誕下子嗣。
    隻有這樣他的位置才是最穩的。
    沒想到秦金枝送來的沈流螢竟然懷上了。
    可這個孩子注定不能出生。
    他若真是草包,那秦金枝將來一定會輔佐他的孩子登上那個位置。
    那他這個太子還有活路可言嗎?
    一旁的六皇子是誌得意滿。
    楊修遇害的消息還沒有傳到京中。
    如今鎮北軍被他的人攪的人心惶惶。
    等到父皇對秦家生疑,與鎮北軍離心。
    太子沒有了秦家支持,那個位置他還不是手到擒來。
    賢妃跟蕭玲瓏也十分認真的審視了秦金枝。
    真是沒想到,這秦金枝竟然有如此手段。
    蕭玲瓏眼中閃過狠厲。
    這樣的人做不了朋友便隻能除掉。
    大殿之上的投向秦金枝的目光越來越多。
    偏偏當事人像沒事人一樣。
    眾人心思各異。
    她在那給跑過來尋她的龍鳳胎掰餅吃。
    三人吃的不亦樂乎。
    秦業笑眯眯的說道:“乖孫,什麽時候給祖父生兩個重孫玩玩。”
    秦金枝回頭看他,“晚上我把那十八小妾抬回府上?”
    秦業連連搖頭,“不用不用不用。”
    小公主靠在秦金枝身上。
    秦金枝看了一眼方嬪,她又變成了那副唯唯諾諾的樣子。
    小公主將餅吃完,忽然抱著秦金枝的脖子小聲說道:“我想母妃。”
    秦金枝勾起一邊嘴角,“你母妃很快就會回來了。”
    宴會結束,方嬪讓嬤嬤將小皇子跟小公主帶了回去。
    秦金枝送陳寧安回陳府。
    車上,陳寧安抓著秦金枝的手說道:“小寶,為什麽十九皇子會請陛下賜婚,我跟他都沒見過!”
    秦金枝從茶桌下麵掏出各種零食放在陳寧安麵前。
    “他不是說對你一見鍾情了麽?你就當換個地方養病,你若實在不喜歡他,在開州待上三年我就接你回來。”
    陳寧安有些不安的說道:“他可知道我是遺腹子?”
    秦金枝打開鬆子糖放在她的手上,“他想娶你,自然會打聽清楚。”
    陳寧安臉上表情有些悲傷,“我這樣的人,怎麽配得上皇子?”
    秦金枝把糖塞進她嘴裏,“有什麽配不上的,配不死他,他能娶到你燒了八輩子高香。”
    陳寧安含著糖,“我還以為我會一直一個人,直到離開人世。”
    一回頭,秦金枝端著茶杯遞到了她嘴邊。
    “喝水嗎?”
    陳寧安眨眨眼睛訕訕的說道:“嘴裏有糖。”
    沒一會到了陳府,秦金枝對著陳寧安說道:“你父親是戰場上的英雄,你是他唯一的血脈,他的死,怪天怪地怪這世道也怪不到你身上,回去安心休息,你的婚事等陳老將軍回來我會跟他商議。”
    陳寧安點點頭轉身回了府上。
    馬車回鎮北王府的路上忽然停了下來。
    車夫說道:“郡主,有人攔路。”
    秦金枝撩開車簾。
    隻見寂靜的街道上站著一個人。
    那人雙手抱胸,左手拿著一把刀。
    “車裏可是秦金枝?”
    車夫當即問道:“你是何人,竟敢直呼郡主名諱!”
    那人再次開口道:“我奉楊老之命,特來取秦金枝項上人頭。”
    秦金枝在車內翻了個白眼。
    最煩這種裝貨,殺人就殺人,裝什麽高深莫測。
    秦金枝吹了一聲口哨。
    龍羽衛便出現在馬車周圍。
    “抓住他,砍掉他的雙手,把他扔到六皇子府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