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6章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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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修明看著麵前的男人目光盯著手機界麵。
    以為他沒聽見,又問了一句:“真…打算舊情複燃了?八年前她甩了你的事兒,就一筆勾銷了?”
    厲時雁放下手機,眉眼涼薄:“燃不了,也一筆勾銷不了。玩玩而已。”
    成年人之間的玩玩而已,走腎不走心,不需要多說。
    程修明遲疑地看著他,又聽見他輕飄飄問了一句:“你今天有什麽安排?”
    “安排倒是算不上,就是珠玉有個局,有空就一起去。那群小兔崽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知道你昨天去了周運鳴的局,當然不肯示弱的。”程修明解釋著。
    立馬聽見男人的聲音:“有。”
    程修明:……!不是佳人有約?這怎麽…
    程修明瞧著厲時雁的臉色,也沒敢多問,隻當沒聽見他那句佳人有約:“開幾台車?”
    “開你的。”
    說完,厲時雁說完轉身就出了辦公室,程修明跟上。
    路上。
    程修明顯然感受到身旁這座大佛氣場不太正常。
    七八月份的天氣,程修明有種都不用開空調,整個車廂溫度都會降下來的錯覺。
    開車的間隙,程修明隔三差五朝頭上的內後視鏡掃一眼。
    不看不要緊,一看不得了。
    隻見內後視鏡裏的男人,單手把玩著手機,大多時候都是閉目養神。
    但一睜眼,就會下意識地看一眼手機。
    那模樣,嘖…
    這不擺明了在等什麽人的消息嗎?
    程修明剛打算多看兩眼,後座的人就清冷冷地睜開眼,透著那內後視鏡一看過來。
    程修明全身汗毛都立了起來,立馬挪開了視線。
    得得得,厲大醫生這是被人爽了約正煩著。
    不讓這爺把這股邪火出了,今天這槍口誰撞誰死。
    厲時雁兩人上總統包廂的時候,局早就等著了,隻是又換了一群公子哥。
    這一群正好就是和林家走得近的那一掛。
    熱場的人不少,女伴更是不少,但任由一群人好話說盡了,女伴挑完了,他們那位厲五爺依舊不為所動。
    進了包廂就獨自隱在角落裏,不緊不慢地抿著煙。
    瞧著那位爺興致不高,一群公子哥都壓力倍增起來。
    一群公子哥都沒再敢往他身邊擠。
    偏生,就有自以為特殊的。
    一名打扮性感妖嬈,濃妝豔抹的女伴捏著酒杯往他身邊蹭:“五爺…今兒興致不高啊?”
    程修明挑眉,總算有人接這邪火了。
    厲時雁抿了口酒,嗓音還算淡漠:“滾。”
    那女人是珠玉裏很搶手的陪酒,主打一個熱情開放,玩得又開又野,對自己的魅力很是自信:
    “別呀五爺,五爺既然來了我們珠玉,肯定知道這兒是什麽地方。珠玉…可不就是讓人開心的地方嗎?正好…幫五爺解解心裏…”
    正要伸手在厲時雁身上撩撥,還沒碰到下一秒嘴裏就變成了慘叫:“啊啊啊啊!”
    厲時雁眼睛都不眨地用力將手裏煙頭按在她的手背上,語氣不耐:“拉出去,處理幹淨。”
    在場陪酒們都被嚇傻了,一群公子哥們更是忘了自己的消遣,叫人直接將那女人拖了出去。
    包廂裏沒人敢說話。
    厲時雁隨手將煙頭扔進煙灰缸,眉眼涼薄:“你們真是餓了,什麽貨色都下得去嘴。”
    在場的哪個不是京城名門公子哥?要是換了別人說這句話,這會兒指不定鬧成什麽樣。
    說話的人變成了厲時雁,那就隻有現在乖乖挨損的份兒。
    肯開尊口了,這是邪火發了。程修明了然地開著玩笑:
    “你們玩得盡興。我可五爺今兒揣著邪火來的,誰要不長眼撞了上來,那可沒人能求情。”
    這才有人熱絡起來,又玩玩鬧鬧,陪酒們更是看都不敢往角落看一眼了。
    沒過多久,包廂門推開。
    一男一女走了進來。
    林皓宇是特意帶著寧雲雲來他們圈子裏的聚會散散心的。
    下午寧雲雲哭著來找他,哭得他一顆心都碎了,想起今天有個局,正好帶著她來,也露露臉。
    讓人知道,這也是他的人,可別睡錯了。
    誰知道,寧雲雲一進來,就看見角落裏的厲時雁。
    林皓宇顯然也看見了,往日他早湊過去了,礙於白天的事兒,他謹慎地離了兩個空位坐下:“小叔。”
    厲時雁一個眼神沒施舍。
    直到旁邊響起寧雲雲的嗓音:“小叔~”
    林皓宇還以為寧雲雲坐中間是為了給自己緩解尷尬。
    厲時雁抿了口酒,目光漆冷地落在兩人身上,譏誚道:“這年頭還真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啊。”
    林皓宇和寧家二小姐訂婚的事情整個京城都是知道的。
    這會兒帶出來卻是寧家大小姐。
    厲五爺這諷刺意味拉滿了。
    林皓宇在這麽多人麵前被下了麵子,多少掛不住,礙於是厲時雁才不敢發作。
    寧雲雲扯笑:“小叔說笑了,我們小魚今天在家幫媽媽料理家事,我這才替她陪皓宇哥出來走走散心。”
    “到時候散到床上去了告訴我,做小叔的給你們搭台子,好好唱出戲。”厲時雁冷哼。
    料理家事?
    哄孩子都嫌低級。
    寧魚那雙手除了畫畫,幹什麽都笨,以前削個蘋果都能給自己手上弄出幾條血口子,更別說家務做飯這些。
    八年前,他把人養得五指不沾陽春水,一般名門小姐都沒她嬌氣,她能料理什麽?
    厲時雁指尖敲著杯壁,動作停滯了半晌,又看了一眼手機,消息很多,就是沒有那一條。
    寧母留她是真的,卻不是為了料理家事,至於為了什麽,那得去了才知道。
    他倏地起身,朝著程修明伸手:“車鑰匙。”
    “啊?”程修明始料未及地把車鑰匙給他。
    ……
    寧家。
    寧魚的房間在二樓。
    她醒來的時候保姆李媽已經離開,黑暗的房間裏一片死寂。
    好像整個世界都隻剩下她一個,熟悉的孤寂感湧上來。
    寧魚趴在床上,枕頭墊在腰下,背上的傷是被特製的紅木藤條抽出來的,上過藥之後好了一些,也依然是疼的。
    隻是她半天水米未進,兩眼有點發暈,在床頭摸了顆水果糖塞進嘴裏,才有力氣拿到手機。
    她亮了手機,鎖屏是她抱著還沒滿月的言言在醫院拍的。
    壁紙是前些天寧母施舍給她言言照片。
    想看時間,卻看見了幾個小時前的消息:【今晚有空。】
    寧魚頓感頭疼。
    不是白天她才走?她怎麽不知道三甲醫院急診科醫生這麽閑的?
    厲時雁開著車,不遠處就是寧家別墅。
    夜深人靜,別墅沒亮燈了。
    消息提示音一響,他看了一眼,才看見了那條剛剛回複的消息:
    【不好意思五爺,感冒了,不想傳染給五爺,要不今晚就算了,下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