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2章 再特麽亂喊幹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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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休時間,急診室安靜一片。
    女人那一聲在他耳邊回蕩,像是小貓,慢慢悠悠地在心尖撓著。
    厲時雁沒看手邊的手機:“叫什麽。”
    他的嗓音衝擊著耳膜,寧魚蜷縮成一團,無意識地想蹭他,“厲時雁…”
    難耐又乖巧,什麽都沒說,又好像什麽都說了。
    勾人得緊。
    厲時雁眉頭不自覺地皺起,攥著報告的手驟然收緊,厲聲警告:“別亂叫。”
    說完,電話那頭的人不依不饒,有些無業:“小叔,再幫我一回…”
    他靠在椅背,被她一句小叔叫得全身發僵發硬,神色看著不耐煩,語氣無情:“有事,沒空。”
    四個字她昨天用來回答他的,不出二十四小時就給她原封不動地送了回來。
    寧魚哼笑一聲,笑他幼稚笑他記仇也笑自己真沒出息。
    厲時雁是真狠憋了邪火,她沒繼續說話,他也沒打算心軟,抬手就要掛斷電話。
    指尖剛碰上屏幕,就聽見女人心癢難耐又喘著氣:
    “小哥…”
    兩個字,勝過所有。
    喊得人尾椎骨都酥麻了半截兒,厲時雁罵了句粗口,抓起手機:“別特麽亂喊!再喊爺等會兒幹死你。”
    “周運鳴!”
    周運鳴立即將手機拿了回來,帶著笑:“五爺,您說。”
    “半個小時之內把她送到北山墅。”厲時雁嗓音低啞,毋庸置疑:“白金是你的地方,該怎麽處理幹淨你知道。”
    “五爺…這送人是沒問題,半個小時之內也不是不行。至於白金,肯定能處理得明明白白。隻不過…我這可是被你從公司會議上一個電話拽來的。”周運鳴說著,語氣越說越為難:
    “又是找人,又是給您送人,還要收拾爛攤子,這一來二去的,五爺之前說的一棟樓可不夠。”
    情分是情分,但商人,都是在商言商的。
    電話那頭,男人說得果斷:“淺水灣的項目,你的了。”
    “好勒!”周運鳴立馬笑了,“五爺放心,半個小時之內,人肯定全須全尾地給您送到!”
    電話掛斷。
    周運鳴看著床上的女人,粗略掃了兩眼,光是粗略兩眼都瞧得人心驚肉跳。
    他嘖了一聲:“怪不得五爺眼光高,是有點說法在的。”
    午休時,程修明準時準點下來,一來就撞見換了衣服正要離開的厲時雁:
    “不是,厲大醫生你幹嘛去啊?”
    “有事兒,替我請假。”
    說完,厲時雁看都沒看他一眼,大步離開。
    留程修明站在原地,看著這麽著急的背影:“能有什麽事兒啊,能把厲大醫生逼成這麽急不可耐的樣子。”
    ……
    寧魚意識混沌,眼睛怎麽也睜不開,體內像是有團越燒越旺的無名火,讓她恨不得撕了一身的衣服,跳進冰水裏才能緩解。
    耳邊一直充斥著不同的說話聲,她早沒了分辨的意識。
    終於平穩下來,她被扔下,掐著自己的掌心,指甲嵌進掌心,出了血的疼才能讓她不徹底發瘋。
    一隻冰冷的大掌撫摸上來,像是火遇見冰,寧魚一下就蹭了上去,抱著那人的手臂:“小哥…”
    厲時雁眼底盡是火,她一聲喊得他全身都發硬滾燙。
    她的小臉被他鉗製住,虎口卡著她的下巴:“寧魚,誰許你這麽喊的?”
    手裏的女人艱難睜眼,迷迷蒙蒙的,疼得紅了眼:“小哥…”
    厲時雁眉頭緊鎖,目光死死落在女人蒼白的俏臉上。
    她從前瘦,他費盡心思養了那麽幾年才長了點肉,現在不僅瘦回去了,下巴抵在他寬大的手掌,看著越發瘦。
    “你喊的那個人八年前就死了。”他語氣殘忍:“寧魚,你早沒小哥了。”
    女人早沒了理智,也早不清醒,被情欲操控著,纏上他的手臂,“小哥…小哥不生氣…”
    不管他說什麽,寧魚隻是聽著,隻是一個勁兒地往他懷裏鑽,一個勁兒喊小哥。
    他每一拳都像砸在棉花上。
    藥效徹底發作,她都快化成一灘水,厲時雁每一句冷言冷語都被她柔和地容納,卻又得不到半點回答。
    “小哥,幫幫我…真的好難受小哥…”
    他冷眼,眨眼間撕碎她身上衣物。
    ……
    寧魚睜開眼時,喉嚨幹得快要冒煙,窗外一片黑暗,已經到了晚上十點。
    她記不清楚太多細節,但她知道是厲時雁。
    太疼了,全身酸疼,像是做了一天無氧,一點都抬不起來。
    太狠了,比在車裏那回還狠,他是真把她往死裏弄。
    房間太黑。
    寧魚撐著身子起來,開個燈都費勁兒。
    真當燈光亮起來,寧魚看清身上十多處青紫咬痕時,無奈地扯了扯唇。
    她就知道,跟狗似的。
    咬得一次比一次狠,生怕消太快了別人看不見。
    她原來的衣服都被撕了,散了一地。
    寧魚沉默了兩秒,索性先去洗了個澡,又隨意找了兩件他衣櫃裏的衣服穿上。
    寧家不會找她,這點寧魚毫不懷疑。
    隻是剛到客廳時,門就從外麵打開。
    程修明提著袋子走進來,看見她挑眉:“還猜挺準,說十點醒就十點醒。”
    程修明半點不驚訝,甚至手上拿著鑰匙,毋庸置疑,她和厲時雁的事情,他多少知道點。
    寧魚也懶得裝了,隻是點頭:“程醫生。”
    程修明將袋子遞給她:“衣服,厲大醫生讓我送的。”
    他的衣服太大又帶著冷鬆香,寧魚不習慣,接過裝著衣服的袋子,正要轉頭。
    “你不問問他去哪兒了嗎?”
    寧魚抿唇:“五爺要是想讓我知道會自己告訴我。”
    她換完衣服,剛出別墅,就看見一輛酒紅柯尼塞格超跑停在門口,程修明靠在車上,手裏轉著鑰匙。
    看著那麽沉穩一人,選車選那麽囂張。
    程修明喊她上車:“有人吩咐了,我送你。”
    寧魚也不矯情,上了副駕,主要是他開個超跑,後座不太舒服。
    “去哪兒?”他問。
    寧魚報了寧家的地址,補了一句:“麻煩程醫生送我回家,多謝,有空一定請程醫生吃飯。”
    程修明有些訝異,偏頭看了她一眼:“我還以為,你會讓我帶你去見他?”
    寧魚看著車窗外:“他要是願意見我,現在在我身邊,就不是程醫生了吧?”
    程修明笑了一聲,一腳油門就出去了。
    出來之後,寧魚才發現走的是盤山公路,她回頭看了一眼別墅,才發現建在山頂上。
    程修明慢悠悠解釋:“放心,整個北山就一棟別墅,你們倆的事情安全得很。”
    寧魚應了一聲。
    程修明回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十二點半。
    他轉著鑰匙進了急診科,正巧厲時雁值班出來透口氣。
    走廊上也沒了人,隻有聲控燈亮著。
    “人給你送回去了,這車可歸我了。”程修明轉著手裏的車鑰匙。
    厲時雁掃了一眼,嫌棄:“什麽品味。”
    “你再嫌棄也是你自己二十多歲買的。”程修明回懟,想起今天這事兒:“人可看著有點憔悴,你真不打算看看去?”
    人=寧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