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恩怨？
    這就怪了，大家是親戚，沒聽說過有什麽仇怨呀。
    “二叔，聽說當年奶奶帶著您兄弟三人去長安求學，要說你們都算逍遙侯的學生，雙方直接關係應該不錯的，怎麽會有私人恩怨呢？”
    朱高煦冷哼道：“小子，我這身殘廢哪裏來的？我這漢王爵位誰廢的？別跟我說你不知道。”
    額……
    朱瞻基尷尬的撓頭：“當年我年幼不懂事，不過聽傳言說是您去燕京城，想搶了表姐做王妃。後來失敗被打傷，連帶著丟了爵位。”
    “可這件事不是我那位姑母做的嗎？記得十多年前，我還是少年時期，在奶奶的促成下，姑母過來給您治好了手腳，雙方不是已經化解了仇怨嗎？”
    朱高煦嘲諷道：“這話是你奶奶說的吧？那是她的娘家親戚，當然是向著人家說話。”
    “你可知道當年我為什麽去燕京城偷襲搶人？”
    朱瞻基弱弱的問道：“不是為了青梅竹馬的表姐？”
    呸！
    “老朱家若都跟你小子一樣，腦子裏全是女人，裝不下別的大業，那老朱家就完了！”
    “小子，知道為什麽逍遙侯父女二人都是天下第一嗎？”
    額……應該是家學淵源，加上天賦異稟的血脈傳承。朱瞻基猜測說。
    因為沒見過對方的神奇之處，從小隻是聽說，所以朱瞻基對逍遙侯一家並不太感冒。
    哈哈哈哈……家學淵源？
    “小子，虧你還是生在皇家？什麽家學淵源，世上之人即便是再淵博，能比得過皇家？”
    “俗話說，學成文武藝，貨賣帝王家。即便是再高明的本事，都可以被朝廷拿來取用，你小子如果想學，從五歲起就可以給你安排一切，可你今年二十了，學到了多少東西？”
    “文采能夠參加科舉嗎？武藝夠得上天下前百嗎？文不成武不就說的就是你這樣的紈絝子弟！”
    我……
    朱瞻基黑著臉反問道：“二叔，咱們是皇室，豈能跟俗人相比？咱們學的應該是如何用人、如何用兵才對。根本不需要參加科考，更不需要跟江湖人廝殺比鬥。”
    “再說了，您也是皇子出身，您比侄兒也沒強多少吧？”
    我呸！
    朱高煦忍不住再次吐槽：“拿老子跟你小子比？你也配？”
    “當年你二叔我像你這麽大的時候，不僅可以衝鋒陷陣跟著你爺爺開疆拓土，而且我的武藝已然擠進天下前十高手之列了，你夠資格跟我比嗎？”
    什麽？？
    這麽猛？
    “真的假的？既然如此，那您帶隊去綁票，最後怎麽還失敗了？即便對方是天下第一，也不至於差距這麽大吧？”朱瞻基表示懷疑。
    朱高煦老臉一紅，他不禁回憶起當年，自己完全是往人家畫好的圈子裏鑽的，招募的一批江湖高手，鬧了半天全特麽人家六扇門的人，自己一聲令下，這幫人全都反水。
    原以為二十比一，優勢在我！沒想到轉眼之間，是一比二十，我特麽自己花錢把自己活捉送到人家肉票麵前了。
    當然這些糗事他才不會說出來，這不成了自己黑自己嗎？
    於是他換了個說法，“很意外吧？我也很意外，我這個天下前十就是他們承認的，沒想到真正打起來，竟然差距那麽大。”
    “你小子年幼，沒見過人家真正出手。這麽說吧，別說我一個天下前十，即便是你把錦衣衛全都帶去圍殺人家一個，你也打不贏。”
    啊？不是吧？
    這話聽著這麽耳熟呢？
    真的假的？
    朱高煦沉聲道：“他們的武藝，形如鬼魅、力能通神！已非普通武將的範疇，不是靠勤學苦練就能成就的。”
    “至於什麽血脈傳承之說，更是無稽之談。”
    “這一切的一切都源於他們家傳的內功。”
    內功？
    “二叔，內功是那些修道的之人的練氣術嗎？”朱瞻基好奇問道。
    朱高煦搖頭道：“不一樣，雖然有些類似，但威力完全不一樣。我曾嚐試研究過多家道門練氣術，發現不過是些延年益壽的養生之學罷了，根本不具備強化武藝的威力。”
    “而內功不同，據說根源是練氣術，但卻被逍遙侯黃易另辟蹊徑推陳出新，用出了驚人的威力。”
    “對內能強身健體保命護身，甚至延年益壽百毒不侵。”
    “對外可以用真氣救人，強化醫術；還可以在對敵廝殺的時候強化身體、加持兵刃，威力巨大，鬼神皆驚！總之妙用無窮。”
    真的假的？別說見過了，就是聽都沒聽過。
    朱瞻基很是不信。
    “嗬嗬，你小子不信可以去問你爹，他當年跟我一起親眼所見。也可以問你爺爺，早年間黃易以神醫之名嶄露頭角，憑的就是內功加醫術。”
    朱瞻基暫且相信，然後追問道：“既然這麽厲害，為什麽我們大明皇室沒有呢？”
    朱高煦沒好氣道：“不都說了是逍遙侯黃易另辟蹊徑所獨創的嗎？他即便不是真的星君下凡，也可稱得上天縱奇才了。”
    哦……明白了。
    朱瞻基恍然大悟，“這麽說，二叔您當年寧可背上搶親的罵名，也要去綁票，實則是為了黃家那本神奇的內功秘籍？”
    “最後成功了嗎……咳咳……對不起二叔，我不該多嘴追問的，肯定沒成功，否則也就沒後來這些事了。”
    “唉……好可惜，這麽神奇的武藝，應該歸我們皇室的。”
    “太爺爺糊塗啊，當年逍遙侯既然投效朝廷，那就應該順勢拿到才對。”
    朱高煦冷哼道：“你以為人家都跟你一樣傻嗎？”
    “起初大家並不知道逍遙侯黃易的底細，直到人家自立為王成了氣候，這才吐露出獨家秘術，彼時誰還能強迫他？”
    朱瞻基猜測道：“二叔，這麽說是您暴露了真實目的，所以被他們打斷了四肢，還廢了王位？這就是您說的私人恩怨？”
    點了點頭，朱高煦認真的說道：“綁票失敗，被你那位姑母打斷四肢成為廢人，這件事我並不記恨，男子漢大丈夫，敢做就敢認。成王敗寇，沒什麽好說的，她即便是殺了我也是應該。廢了四肢已經是看在親戚麵上了。”
    “但明明已經廢了我的身體，這件事本該結束的，可逍遙侯黃易一封書信，以滅了東北大明為要挾，逼迫你皇爺爺廢了我的漢王爵位，甚至將我流放千裏之外，這筆賬才是我跟他的私人恩怨！”
    “我大明內部的事，他憑什麽幹涉？我十多年流落海外蠻荒之苦，全都是他逍遙侯黃易一封書信害的，小子，換了是你，你會不會記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