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貢院正殿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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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後兩人又說了留京以後的安排,嚴峰十有八九是不會留在皇宮擔任禦林軍的,很有可能等人們淡忘了黃河賑災的事情以後,就被調離上京。
    “本宮會想辦法把你送去城外的護城軍。”
    嚴峰心裏也明白,他極有可能會被調離禦林軍,隻要不是把他調去做閑散的文職,去哪裏都行。
    護城軍也是個好的選擇。
    “卑職遵旨。”
    還有江守慎。
    “江守慎,你是虎威將軍府的次子,太惹眼了。”
    江守慎也知道,他道:“若不是黃河賑災沒人去,也不會叫卑職過去。”
    他們家雖然已經無人在軍中任職,但是在軍中還是有一些威望的,不少舊部都分散在各路軍中。
    燕無赦:“你找個理由,卸了職位,在上京暫時當個閑散子弟吧。”
    江守慎想問殿下是不是對他有安排,就聽見殿下道:“本宮需要銀子,你現階段,就幫本宮在暗處斂財吧。”
    江守慎聽的直挑眉,想到心中顧慮,這個選擇無疑也是當下最好的選擇。
    “卑職喜歡斂財,多謝殿下的安排。”
    燕無赦:“等過了這陣子風頭,本宮會再讓人聯係你。”
    江守慎明白了,這中間,剛好給他找理由卸職位。
    兩天都不到,虎威將軍次子江守慎被人參奏大街上醉酒調戲民女,燕無恙正愁不知道怎麽安排他,得知這個消息以後,立即勒令他在家中閉門思過。
    本來已經選好去兵部任職的聖旨,直接擱置了。
    然而,沒過兩日,江守慎就耐不住寂寞,折騰著要對那民女負責,給宮裏遞上折子,願用賑災的功勞給民女換一品誥命夫人。
    燕無恙直接笑了,在勤政殿裏,又是扔折子,又是破口大罵虎父犬子,罵江守慎沒有一點父兄之風,沉溺女色。
    大罵一通以後,又顧念其父兄為大燕戰死沙場,他又有賑災之功,這次就不跟他計較了。
    但是給一個無功無才的民女一品誥命夫人之位,肯定是不行的。
    三品孺人也不行,百官爭相反對。
    最後隻是賜了一個,六品宜人,算是成全了江守慎。
    聖旨下達以後,不少人背地裏罵江守慎傻,為了一個腳上泥都沒有洗幹淨的民女,放棄了大好的前程。
    他糊塗啊!
    五日眨眼過去,嚴峰的安排也下來了,讓他去護城軍中擔任百戶,之前他在禦林軍中的官階,就比百戶高,看似高升,實則降職了。
    後宮裏誰都能看出太後跟陛下對錦繡跟碧翠肚子裏孩子的看重。
    每日裏,太後都會讓身邊的嬤嬤去探望兩人,更是命兩個太醫常駐在偏殿。
    這時候隻要不傻,就知道少沾邊,若是兩人肚子有什麽閃失,她們可擔不起怒火。
    錦繡碧翠那邊她們不敢使勁,但是陛下那邊她們能使勁啊。
    自從韓纖婷送了一個人固寵以後,嬪妃們紛紛效仿,連帶著燕無恙去錦繡跟碧翠那邊的次數都少了。
    韓纖婷麗妃的位置剛剛坐穩,就開始囂張跋扈起來,不少品階低的後妃,被無故刁難,苦不堪言。
    後宮裏看似平靜,實則開始慢慢變得烏煙瘴氣。
    燕無赦從戶部回來以後,就看到韓遷一身寢衣,頭發上還滴著水,現在天氣漸暖,地龍早就撤了,他這樣子一看就是剛沐浴過。
    走到窗前,把窗戶關上。
    寒氣進了身體,就不好了。
    “殿下,臣今日去貢院了,您猜臣看到什麽?”
    燕無赦:“看到鯉魚躍龍門了?”貢院每年春闈才用到,其他時候都是關閉的,他沒有看到一院子草,都是禮部的人精心打理。
    桌子上擺著六菜一湯,肉菜多一些,素菜少一些,擺盤並不精致,用料卻紮實,是韓遷的手藝。
    “臣今日去貢院檢查房屋,看到每年都修葺的地方,用的房梁都讓蟲蛀了,房頂上用的也不像是記錄上一樣,用的琉璃瓦,地麵上鋪的也不是金磚,更離譜的是,窗戶上用的綾羅,才過了一冬,竟然全都爛了。”
    “就算是紙糊的,也不該是這個質量。”
    燕無赦洗了手,笑著坐下吃飯。
    “都說禮部官員清廉,更注重禮義廉恥,實際上,一點都沒有少撈銀子。”看似清水衙門,實則藏汙納垢。
    韓遷笑著坐下,向燕無赦邀功。
    “所以臣,一個不小心,就把正殿的房梁給掀了。”
    “稀裏嘩啦,又是土,又是碎磚瓦,碎木頭,砸了一地。”
    所以,這就是他一回來就沐浴的原因?
    “看來今年修葺貢院的銀子,能實打實的用到貢院本身了。”
    韓遷:“禮部做的賬本,每一塊磚的造價都寫的清清楚楚,不愧是文人,弄虛作假,弄的跟真的似的。”
    他這是一竿子打翻了所有讀書人。
    燕無赦:“等著吧,明天朝堂上又要熱鬧了。”
    用過飯以後,韓遷又去衝了一遍水,惹得燕無赦側目。
    他是愛幹淨的人嗎?
    “臣是怕在禮部待久了,染上一身的酸腐氣,再熏著殿下。”
    燕無赦直接卷吧了一床被子給他扔到一邊。
    “今天你回你屋睡,省的一身酸腐氣,熏到本宮。”
    韓遷不願意,他逗殿下開心的,怎麽就搬起石頭砸自己腳上了呢?
    “殿下,臣都已經把東西準備好了,您就可憐可憐臣,看在臣伺候了您好幾日的份上,就賞臣一點甜頭吧?”
    “臣還把禮部曆年的修葺賬冊,給謄抄回來了。”
    夜裏,燕無赦幾次後悔,都無濟於事。
    看著撐在一旁的胳膊,轉頭咬下去。
    他鬧的有多久,她就咬了多久。
    到最後也不知是她先撒開的嘴,還是韓遷先停下的。
    次日,禮部尚書吳廣義狀告韓遷故意損毀貢院,要陛下把韓遷調出禮部。
    韓遷沒有在朝堂走動之權,被燕無恙特意宣來金鑾殿。
    “陛下,臣冤枉,臣不過看房梁上竟然被野鳥搭了鳥窩,就命人把鳥窩推下來,把房梁上打掃幹淨。誰想到那木材,那麽不結實,人剛站上去,就把房梁壓斷了。”
    吳廣義不依不饒:“往年打掃的時候,從未發生過這樣的事,韓駙馬武將出身,不愛惜貢院,看輕文人,也屬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