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閨房之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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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子穆又是低頭閉眼,暗咬牙後,才恭敬回道:“回稟皇上,順貴人本就體虛,又中砒霜之毒,可說是雪上加霜,需得好好休養,不能……情緒起伏過度。”
    “朕知道了。”祁傲將人放平在床榻上,握著她微涼的小手,對安子穆道:“從即日起,由你負責照顧順貴人的玉體。若是再有半分差池,你就提頭來見。”
    “臣遵旨!”安子穆領旨叩頭,退後提著藥箱下去開方。
    “皇上,今夜之事別怪罪任何人,也別因此遷怒貴妃娘娘,娘娘不過是吃味兒了,不是有意生嬪妾氣的。”葉蘭若知道祁傲要走了。
    今夜,祁傲翻的可是冷婕妤的牌子,陪皇貴妃用膳,不過是順道關心下皇貴妃腹中的孩子。
    而莫言和銀珠便是皇貴妃的人。
    因此,銀珠才能及時跑去永壽宮求救,引來祁傲。
    前世,這一夜,喬惜雲便在嫉妒憤怒中,劃花了她的臉。
    所以,她不會讓祁傲留在這裏,她要讓喬惜雲明日聽見冷婕妤如何受寵受賞。
    讓喬惜雲妒火中燒,失去理智。
    如此,喬惜雲才會一步步因她的妒火,殺死她腹中引以為傲的皇嗣!
    “她吃味兒,你就不吃?”祁傲打量著她,故意告訴她:“今夜,朕翻的可是冷婕妤的牌子。”
    葉蘭若聞言臉色更加蒼白,小手緊緊抓住祁傲的手,眼淚瞬間落下,虛弱的聲音帶上難過的哽咽:“皇上……”
    祁傲見她忽然哭得這麽委屈難過,心裏莫名一揪,卻還是繼續笑說:“順貴人哭什麽,方才不還大度地撐著病體為人說情嗎?”
    葉蘭若哭得眼眶和鼻尖都紅紅的,好不可憐地哽咽道:“皇上翻誰的牌子,不該和嬪妾說……我不想聽。”
    祁傲見她哭得像個孩子一樣,便更是惡趣味地逗弄她:“朕是皇帝,沒有什麽話,是朕不能說的。”
    葉蘭若直接拉被子將自己整個蒙起來,悶聲悶氣道:“那皇上去永壽宮見冷婕妤吧!”
    祁傲見她氣得都敢對他耍脾氣了,他伸手輕拍拍被子下的她,心情不錯道:“小醋壇子,朕是真要走了。”
    葉蘭若忽然掀開被子,起身撲進他懷裏,依依不舍道:“皇上,下次你再來看嬪妾,是幾日後?”
    祁傲拿走她手中握著的蟠龍玉佩,刮一下她鼻梁道:“要看朕的心情。”
    “那就拉個鉤,明日就來好不好?”葉蘭若如同孩子一樣,抓著他的手,就強行拉鉤。
    祁傲恍惚地看著勾在一起的兩根小拇指,抬手輕撫下如綢緞般的青絲,溫柔答應:“好。”
    葉蘭若很有分寸,依依不舍放開他,跪在床榻上低頭道:“嬪妾恭送皇上。”
    祁傲站起身,又用玉佩輕刮一下她的臉頰:“醋壇子。”
    葉蘭若臉頰透出微紅,卻再沒有抬頭看這位君王一眼。
    欲語還羞,才是男人最愛看的。
    這是胡嬤嬤交給她們將來嫁人後,用於閨房之樂的情趣。
    沒曾想,她和喬惜雲都沒能用此道與夫君琴瑟和諧,而是拿來你死我活的爭寵。
    “皇上擺駕永壽宮!”
    趙世忠的聲音傳入葉蘭若耳中,她卻保持這個跪姿許久。
    直到聽見皇上的鑾駕浩浩蕩蕩離開,她才重新躺下,拉上被子睡覺。
    她根本沒有中毒,粥入口的瞬間,她就知道有人在裏麵加了砒霜。
    第一口血,是她的舌尖血。
    第二口,是她用香囊中的草藥,逼出的一口血。
    她知道這點小花招瞞不過醫藥世家出身的安子穆。
    可她也篤定,安子穆重情重義,念在自幼長大的份上,他也會幫她一把。
    如今,她出不去,身邊眼線眾多,隻有安子穆可以幫她送信出去。
    她必須要知道父親他們在流放之地的消息!
    而真心不會騙她的那個人,隻有那個苦苦等她多年的傻子。
    可她,卻再也出不去這如同金籠子的皇宮了。
    “恭喜貴人!”莫言帶人進來,跪下向葉蘭若道喜。
    葉蘭若疲憊得眼皮都沒抬一下,隻虛弱道:“若是白薇奉貴妃娘娘之命前來請我,你就告訴她,皇上不許人打擾我休息。”
    “是。”莫言在外聽了許久,也知他們伺候的這位順貴人手段多厲害。
    如果不是順貴人向皇上求情,今夜他們這些人的失察之罪,便足以讓他們每人挨三十板子。
    若是皇上震怒,怕是他們都要被罰去浣衣局,再難出來。
    葉蘭若沒有這麽好心,她不過是在施恩。
    宮裏的人心從來不穩,是誰的人不重要,忠於誰才重要。
    ……
    翌日
    一夜沒睡的喬惜雲,又對燈坐到天亮。
    昨夜她命白薇去過襄雲堂,可莫言卻攔下白薇,說皇上不許人打擾順貴人休息。
    順貴人,侍寢一次,便是越級晉封,如今更是還加了封號?
    “娘娘,碧桐堂的冷婕妤聽聞您玉體違和,送來了一支禦賜的百年人參,已經讓請平安脈的胡太醫看過了。”白薇手裏捧著紅色錦盒,跪在羅漢床腳踏上。
    “賤人!”喬惜雲揮手打翻這盒人參,看著翻滾到地上的人參,她又是捂著腹部臉色煞白。
    白薇嚇得忙出去喊胡太醫進來。
    胡太醫已五十多歲,背著藥箱被拽進來,也是累的不輕。
    可他也不敢歇口氣,隻得跪在地上,取出脈診為喬貴妃診脈。
    白薇扶著自家娘娘,問胡太醫:“娘娘昨夜沒有睡好,不知,胡太醫可否為娘娘開些安神湯?”
    胡太醫診脈後,拱手回道:“貴妃娘娘,您肝火過盛,心緒不寧,之前又因動怒引起胎相不穩……”
    “有話直說。”喬惜雲這兩日諸事不順,連翠屏都不明不白的死了,她還一句都不敢過問。
    如此鬱氣於心,她如何能睡得著?
    “娘娘胎像不穩,不能用安神湯,隻能以犀牛角梳篦發,再喝點熱牛乳,盡量放鬆心情。”胡太醫說的這些,也是當下最好的法子。
    “本宮知道了,你退下吧。”喬惜雲端莊威嚴的坐在主位上,神情冰冷,眼神中卻滿是怨毒。
    胡太醫跪安離開。
    白薇擔心道:“娘娘,翠屏的事……”
    “皇上很在乎子嗣,哪怕知道是本宮指使的翠屏,他也不會在本宮身懷六甲時,重罰於本宮,去給葉蘭若這個賤人出氣。”喬惜雲撫摸著平坦的腹部,無論如何,她都要生下這個孩子。
    隻要她生下皇長子,哪怕是永壽宮那個賤人,以後見了她也得禮讓三分。
    到時候,她會讓葉蘭若他們全家,都下去陪姑母!
    “娘娘,順貴人在外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