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7章 這年輕人,絕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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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包?!”
莊揚的話如同平地再起驚雷,瞬間引爆了死寂的解石區。
短暫的震驚後。
更大的嘩然如同海嘯般席卷而來。
“真的假的?”
“這......這倒是有可能啊!剛才送去切的時候,那麽多人擠著看熱鬧,亂糟糟的......”
“幾十秒鍾,手腳麻利點,還真能狸貓換太子!”
“難怪他剛才那麽篤定,原來早就知道石頭被換了?”
“可......可他怎麽不早說啊?”
嗡嗡的議論聲充斥著整個會場。
劉賀和袁兵臉上那原本篤定的囂張,便如同被戳破的氣球,肉眼可見地癟了下去。
兩人飛快地對視一眼。
眼神深處都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心虛和慌亂。
竟被這小子猜對了!
袁兵喉結滾動,強行壓下那份不安。
色厲內荏地率先跳出來反駁:
“放屁!”
“莊揚,你他媽血口噴人,借口也太爛了。”
“石頭被掉包?你當拍電影呢?解石的時候你怎麽不當眾說出來?啊?”
“現在切開賭輸了,眼看眼珠子保不住了,就開始編這種鬼話?”
他一副‘你死定的’神情瞪著莊楊,“晚了!我看你就是輸不起,想耍賴!”
劉賀也立刻反應過來,緊隨其後幫腔。
他上前一步。
手指幾乎要點到莊揚的鼻尖,試圖用氣勢壓倒對方:
“廢物,死到臨頭還在這裏妖言惑眾!”
“掉包?誰掉包?誰看見了?證據呢,拿出證據來!”
“拿不出來,老子現在就剮了你!”
他聲音凶狠。
眼神卻有些飄忽,不敢與莊揚那雙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睛對視。
“嗤。”
麵對兩人氣急敗壞的圍攻,莊揚隻是輕輕嗤笑一聲。
那笑聲揶揄而從容:
“急什麽?你們倆這麽急著想玩,我莊揚怎麽好意思不陪你們玩玩到底?”
他語氣平淡。
卻像一記無形的耳光,狠狠抽在劉賀和袁兵臉上,將他們最後強撐的鎮定打得搖搖欲墜。
“你——!”
劉賀和袁兵被噎得臉色鐵青。
一時竟找不到更惡毒的話來反駁,隻能瞪著血紅的眼睛,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
一直站在一旁,背著手靜靜觀察的孫華。
此刻渾濁的老眼中卻閃過一絲極淡的笑意,仿佛終於看穿了這盤棋局的關鍵落子。
原來這少年,從一開始就知道石頭會被動手腳。
這份隱忍和洞悉,倒有點意思。
他看向莊揚的目光,少了幾分惋惜,多了幾分探究。
就在這時,伊雲月再次站了出來。
她無視劉賀和袁兵吃人般的目光,清冷的目光掃過全場,“我,伊雲月,也能證明!”
劉賀見伊雲月再次為莊揚挺身而出,心中妒火和憋屈幾乎要將他燒穿。
他強壓著怒火湊近伊雲月,聲音壓得極低,“雲月,我的大小姐!你何必為了這麽個廢物出頭?”
“你跟他不是一路人。聽我的,別管了,待會兒你看中什麽料子,我劉賀包了。”
“保證都是最好的,何必......”
“不必了!”
伊雲月毫不客氣地打斷他。
甚至嫌惡地微微側身,嗓音透著寒,“我看中的東西,我自己會買。”
“劉賀,我們沒那麽熟,我的事,你管不著。”
“......”
劉賀臉色瞬間鐵青,額角青筋暴跳。
巨大的羞辱感讓他徹底爆發。
明明他們倆才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竟比不過才認識兩天的混蛋!
自然,他不敢對伊雲月發作。
隻能所有的怒火,再次傾瀉到莊揚身上。
猛地轉身,手指幾乎要戳進莊揚的胸膛,咆哮道:
“證據?你他媽倒是把證據拿出來啊!”
“拿不出來,老子現在就廢了你。”
莊揚對劉賀的咆哮置若罔聞,甚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他隻是微微側頭,看向身邊的伊雲月,聲音平靜無波:
“雲月,你繼續說。”
她說今天要靠著賭石,讓整個中海商界知道她伊雲月的名字。
這不,時機來了。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伊雲月身上。
伊雲月深吸一口氣。
迎著全場數百道好奇目光,挺直了背脊。
她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遍每一個角落。
“我,伊雲月,星月集團唯一法定繼承人,在此以星月集團的名義起誓——”
“我接下來所言,絕無半句虛言!”
眾人一愣。
“星月集團?!”
“中海那個古玩界的三大龍頭之一的星月集團?!”
“我的天!她是星月集團的千金?!”
“難怪氣質這麽不凡,原來是伊家的大小姐!”
驚呼聲、議論聲瞬間蓋過了一切。
如果說孫華是翡翠界的泰山北鬥。
那麽星月集團就是整個古玩行業裏橫跨數省、根基深厚的百年老企業。
伊雲月這個名字所代表的份量,足以讓在場絕大多數人巴結賠笑。
孫華微微頷首。
他顯然早已認出了伊雲月的身份,並不覺得意外。
隻是眼中對莊揚的評價又悄然拔高了一分。
能讓星月集團的千金如此信任,甚至不惜動用家族名譽擔保。
看來,這年輕人,絕不簡單。
伊雲月在眾人敬畏的目光中,步履從容地走到解石工作台前。
她指向那兩塊被切開死氣沉沉的灰白石料,聲音清晰而冷靜:
“各位請看,這塊所謂的廢料,根本就不是我伊雲月親手交給這位工作人員的那塊原石!”
“在將原石交給她之前,我聽從莊揚的叮囑,已經悄悄在料子的底部,用我自己的口紅留下了一個印記。”
她說著,親手將兩塊切開的石料翻過來,露出平整的底部切麵。
眾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那兩塊石頭的底部!
光滑,灰白,除了切割留下的痕跡,空空如也。
別說口紅印記,連一絲異樣的顏色都沒有。
然而,預料中的嘩然並未立刻出現。
短暫的沉默後,是更多帶著疑慮的竊竊私語。
“口紅印記?就這?”
“伊小姐自己說的......誰看見了?”
“是啊,這......空口無憑啊。”
“萬一,是她自己記錯了呢?或者臨時想到的說辭?”
顯然,僅憑伊雲月的一麵之詞和空空如也的石頭底部,還不足以完全取信於所有人。
畢竟,口紅印記這種事。
太過主觀,無法證明是事前所為還是事後編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