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4章 好戲開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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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莊揚原本低垂的眼簾猛的抬起,疑惑看向對麵素未謀麵的女警察。
她看起來二十七八歲,穿著合身的警服,齊耳短梳理的一絲不苟,端正的麵容上正露出驚訝和一抹微弱的震驚之色。
“......是。”
他遲疑片刻,老實點頭。
話落下那刻,莊揚似想到什麽。
他又猛地坐直身子,雙手擱在桌上,手銬在桌麵上發出輕微的哐啷聲。
咽了咽有些發緊的喉嚨,驚疑又問:
“難道,警官認識我父親?”
難道這警官知曉些有關父親跳樓背後的線索?
女警官聞言放下手中的資料,雙手合十壓在那張資料紙上。
她原本詫異的眸子,恢複了往日的平靜銳利,定定看著眼前俊逸的男人。
“嗯,兩年前剛來隊裏不久接到的第一起案件,便是接到你父親的報警,可等我們趕到時......”
猛地一頓。
忽意識這話題與本案件無關,她立即扯回正題,聲音也冷下幾分:
“莊先生,現在請你說說,你和蘇琪琪是什麽關係?為何會有人舉報你們是在進行非法黃色交易?”
說完,她從拿過手邊的本子和筆,開始記錄詢問筆錄。
“......”
莊揚嘴唇微張,本想說些什麽。
可看眼前的女警官不願與自己廢話,便輕吸了口氣,緩緩道:
“我已向之前審訊我的警員交代了全部過程,但我還是那句話......”
“我與那蘇琪琪並不認識,也並未有什麽黃色交易,是她打著讓我幫其鑒定的幌子故意陷害我。”
“若是不信,警官可以派人去酒店調取我房外走廊上的監控一查便知。”
“至於她為何要陷害我,我相信警官你會審問清楚,還我一個清白。”
他的聲音平緩而有力。
但實則心裏在打鼓。
若真是精心設計的陰謀,劉賀應該不會傻的事先沒有處理掉走廊上的監控。
但萬一那貨沒這麽精明呢?
賭一把吧。
女警官並未察覺到他眸底深處劃過的一絲微弱的閃爍,隻是雙眼如鷹隼審視著他。
可手中的筆,遲遲沒在記錄本上留下一筆墨跡。
半晌。
她放下筆,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笑,“莊先生看來對自己很自信。”
莊揚聳肩,“不然呢?”
他又靠回椅背上,眉宇間透著淡淡的疲憊,“我莊揚沒做過的事自然不會認,況且這裏本是為民執法,秉承公正的地方。”
“況且,我相信警官你跟那些貌岸道然,背地裏卻仗勢欺人的小人不一樣。”
話中暗有所指,女警官怎會聽不出來。
但這話她聽著很是不舒服。
這是懷疑她暗中受賄,故意為難他?
啪!
她帶著幾分惱火拍向桌麵,一旁本上的圓珠筆被震得滾晃了幾下。
“你少在這裏跟我耍嘴皮子,我已經讓人去調取了酒店走廊監控,相信馬上就會有結果。”
“到時候你再敢狡辯,定會讓你知道什麽是法律的製裁!”
眼前男人的態度,顯然是不配合她的工作。
怎叫她不氣?
再說,這世上沒有不好色的男人。
尤其是厭惡這種敢做不敢當的臭男人!
“那就行。”
莊揚並不畏懼對方的怒火,無奈揚眉。
隨即再次垂下眸,靜靜等著結果。
至於如今網上對自己的輿論。
他並不是在乎。
相反,這也算是陰差陽錯幫他添增了知名度。
雖這名聲不太好。
但隻要身邊的人相信自己就行,那些無關緊要人的目光何必費神去在乎。
女警官見莊揚低頭不語,始終一副坦蕩的模樣。
反倒讓自己覺得,剛騰升起的那抹怒火顯得有些多餘了。
難道是自己的反應太過激了?
是自己思想太偏見了?
眼前的男人真是被冤枉的?
不管怎樣,一切還是等證據帶回來再做定奪。
沉吟片刻。
她抿了下唇,“你之前想與我說些什麽?”
這次語氣稍緩和了不少,沒有之前的冷硬。
莊揚聞言再次抬眸。
他疲憊地眸光亮了幾分,身子重新坐直。
“有的有的!”
“警官可還記得,兩年前我父親向你報警時,可有什麽存疑的地方?或者他有跟你提及過什麽至關重要的線索?”
當年他誤認為是鄰居見父親從樓上一躍而下,情急之下才報的警。
所以這兩年來從未想過父親的死另有隱情。
女警察本不意外他的話。
她習慣性的食指輕點在桌麵上,回想著兩年前接到報警電話的情景。
“嗯......當年接到你父親報警電話,他隻與我說自己被騙了,需要我們抓到那些犯罪團夥。”
“可當我帶著其他警員趕到你家時,他已經跳樓身亡。”
“當時我們詢問過你母親有關你父親生前被騙事件詳情,你母親卻說此事不需要我們警方調查,是你父親打了眼怨不得人。”
她如實道。
“......”
莊揚聽了失望垂眸。
他怎會不明白母親的用意。
隨即苦笑一聲。
父親被害一事,在外人眼裏確實是他打了眼,怨不得他人。
母親則是怕那背後的團夥肆意報複,所以才想息事寧人。
說到底。
母親是想保護他的安全,才勸他不要走父親的老路。
可父親生前既報了警,便說明當時並沒有自殺的傾向。
定是他殺!
莊揚越想越不甘,心中的仇恨愈發濃烈。
他擱在桌上的雙手猛的攥緊拳,下頜緊繃的如刀刻,眼裏的恨意更是毫不遮掩落入眼前的女警察眼底。
女警察見他神情不對勁。
輕敲桌麵的食指猛的一滯,凝眉追問:
“難道你懷疑你父親不是自殺,而是他殺?”
“嗯!”
莊揚重重點頭,隨即又反問對麵的人,“難道當時警官就沒懷疑過我父親既然選擇自殺,為何還要在自殺前一刻向你報警,然後再自殺?”
“就算那欺詐案是我父親打了眼,但我父親的死卻又是另外一個刑事案件了不是嗎?”
最後一句話,令女警官臉色倏地一變。
同樣擱在桌上的雙手緩緩收緊。
當年確實覺得此案存有疑點。
況且當時她隻是一個實習警員,隊長以自殺結案,她根本無權幹涉。
更不想拿家世背景壓人。
於是選擇了沉默。
如今麵對莊海的兒子,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