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難道這輩子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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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夏顫抖著撿起地上的銅哨。
    用力吹了下去。
    尖銳的哨聲傳出。
    瞬間,帶頭的民兵意識到情況不對勁。
    對著大春的腦袋連砸數下,奪回了槍。
    接著便朝院子門口跑去。
    而這時,黑河村附近的民兵,已經循聲趕來。
    看到逃跑的穿民兵服的家夥,還以為是自己人。
    隻是目送著他逃走。
    來到陳冬家門口,看見黑子正在撕咬一個穿民兵服的人。
    他們立刻以為是陳冬鬧事,便舉槍對準了黑子,打算將咬人的狗擊斃。
    “不要!”陳冬躺在地上,側過臉來,“陳三叔,他們是假民兵!”
    村裏的民兵雖然不待見陳冬,但終歸是認識的人。
    陳秀琴半跪在地上,哭喊道:“快救救我孩兒!”
    民兵們懵了。
    但他們還是來把壓著陳冬的民兵給拖開,陳冬也讓黑子鬆口。
    陳冬爬起身來,剛想解釋。
    突然覺得背脊一涼。
    接著就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刺鼻的消毒水氣味湧入鼻腔。
    朦朧間,陳冬睜開了眼睛。
    剛睜眼,就看到了陳秀琴帶著淚的臉龐。
    “冬兒,你醒了。”
    陳冬想要坐起身來,卻覺得後背異常痛。
    一個白大褂走了過來。
    “你兒子真是運氣好,再深一點,他這輩子就站不起來了。”
    “醫生,冬兒他沒事吧?”
    白大褂看了一眼陳冬,拍了他一下肩膀。
    然後把陳秀琴拉到了屋外。
    陳冬不是傻子,這一看就知道情況很嚴重。
    自己都快直不起腰了。
    該不會真的廢了吧。
    陳冬現在隻能躺著,全身感覺無力。
    要是這輩子隻能坐輪椅上,重生還有什麽意義。
    懊惱感湧上心頭。
    不多時。
    陳秀琴眼角通紅地走了進來。
    陳冬立刻問道:“醫生,我的傷究竟怎樣?”
    白大褂嘴唇動了動,開口道:“別想太多,先養段時間就行。”
    “冬兒,沒事的。”陳秀琴抹了把淚,“我們回家吧。”
    這時,大春跑了過來,“阿姨,我來吧。”
    他主動背起了陳冬。
    天寒地凍,他們給陳冬披上了大衣,踏著雪往黑河村走去。
    到半夜才回到村裏,黑夜中,陳夏肚子站在家門口等著。
    看到陳秀琴,就忙跑了過來。
    大春把陳冬放在了炕上,兩母女正在門口說著什麽,陳冬聽不清。
    “冬哥,我先回去了。”
    陳冬一把拉住了大春的手臂。
    “大春,醫生說我的身體怎樣了。”
    “冬哥,我的文化水平你知道的,醫生說的我都聽不懂。”大春尷尬一笑。
    但看到陳冬一直盯著他,他的笑才逐漸消失。
    耷拉著腦袋。
    “醫生說的我確實不懂,但好像說你要做手術,否則可能一輩子直不起腰來。”他歎了口氣,“手術費還挺貴的,好像要幾千塊錢,得去城裏。”
    陳冬腦子嗡的一下。
    幾千塊,就算把他家房子賣了也拿不出來。
    大春看了一眼門口,焦急道:“你可千萬別讓陳嬸知道是我說的啊!”
    “嗯,你回去吧。”陳冬擺了擺手。
    在他走到門口時。
    陳冬又低聲說了句:“謝謝你,大春。”
    “說得啥話,冬哥,你永遠是我大哥。”
    擠出一絲微笑,看著大春離開。
    陳秀琴和陳夏走了進來。
    對陳冬噓寒問暖,安慰他沒事的。
    可陳冬卻一句都沒聽進去。
    背部的痛,讓陳冬徹夜睡不著覺。
    而黑暗裏傳來翻身的聲音,表麵陳秀琴她們也沒睡好。
    迷迷糊糊間才睡著。
    但睡得不沉,聽到開門聲,立刻就醒了過來。
    看到趙德海走了進來。
    “趙隊長!”陳冬想起身跟他打招呼。
    趙德海卻快步跑了過來,扶住陳冬。
    “你躺著就行。”
    他拿過一匹凳子,坐在床邊。
    臉色滿是凝重。
    “沒想到他出手這麽快。”
    “人抓到了嗎?”
    如果說先前陳冬還隻是厭惡那個叫兵哥的人,現在恨不得把他剝皮拆骨。
    “昨天襲擊你的兩個民兵已經抓住了,但他們說他們隻是臨時起意,想搶走你的麅子。”
    “不可能。”陳冬咬緊牙關,“那個帶頭的人,拿的是56式,根本不是普通混混能弄到的。”
    趙德海一愣。
    “你還知道56式?”
    “嗯,以前在書上看到過。”
    趙德海也沒有深究,隻是歎了口氣。
    “你說的兵哥,我已經調查到了,他叫做胡兵,是白河村民兵支隊的隊長。”
    “但是...他當天在鎮上喝酒,不在村裏。”
    “我們也詢問過酒館老板了,他當時確實在,還帶著幾個手下。”
    陳冬楞了楞。
    難道白河村還有其他叫兵哥的人?
    “不過趙剛會繼續調查這件事的,還有傷害你的人,我們也會追查下去。”趙德海摸著陳冬的手背。
    接著,把一張證書塞到了陳冬手裏。
    是黑河村獵山隊隊員的證書。
    有了這證,陳冬以後就能光明正大地進山打獵。
    隻是。
    張獵戶不在了,自己又變成了這。
    陳冬覺得命運真是諷刺。
    看出了陳冬有些沮喪,趙德海也有些於心不忍。
    站起身來。
    “陳冬,你要快點好起來,要是有什麽需要幫助的,盡管跟村民兵隊的人說。”
    在離開時,趙德海還塞了十塊錢給陳秀琴。
    雖然陳秀琴不願接受,但趙德海表明自己是陳磊的老戰,她才勉為其難收了下來。
    送走了趙德海。
    陳秀琴也離開了家。
    她雖然什麽都沒說,但陳冬知道,她是去借錢了。
    不能成為一個廢人。
    陳冬握緊了拳頭。
    陳夏這時正在院子裏洗菜,陳冬獨自躺在床上。
    “農場,你有沒有辦法治療我的傷?”
    【正在檢索】
    【農場等級五,建設醫療室後,可以治療絕大多數傷勢】
    陳冬暗罵了一句,自己都這樣了,怎麽去打獵。
    真是廢物係統。
    “啊,別過來!”
    門外傳來了陳夏驚恐的叫聲。
    陳冬想爬起來,以為又是胡兵的人來找麻煩了。
    卻見到一個黑頭黑腦的家夥探頭進來。
    是黑子。
    昨天打完架後,陳冬擔心它受傷,便讓它先躲起來。
    狗倒是極有人性,知道安全,就摸回來了。
    它吐著舌頭,搖著尾巴來到了炕前,乖乖地坐著。
    陳冬摸了摸它的腦袋。
    對著拿著棍子衝進來的陳夏笑道:“小夏,別怕,這是張獵戶的狗,是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