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多災多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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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的,瘋子。”
    直到黃斌消失在路口,王翔低聲罵了一句。
    撿起地上的銀票,上麵還沾著血跡。
    不過,黃斌會把錢還給自己,是他沒想到的。
    “莫非張獵戶真會什麽本事?”王翔腦子有點亂。
    好像是自從陳冬跟張獵戶學打獵後,就不太一樣了,自己都打不過他了。
    再想張獵戶長期在山裏神出鬼沒。
    難不成,真教了陳冬什麽邪門的功夫?
    越想越覺得脊背發涼。
    特別是陳冬被人砍斷了背,竟然一個月不到就生龍活虎。
    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
    陳冬必須死!
    連黃斌都說打不過,就得想點其他法子。
    正想著,王翔突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麵孔。
    那人似乎很怕王翔,見到他就腳底抹油準備開溜。
    可還是被王翔逮住了。
    “成雲,你跑什麽?”
    這人正是昨天晚上參與了會議的一個小混混,跟疤臉關係不錯。
    成雲臉色慘白,身體都快脫力了,任由王翔拉著。
    “翔哥,不,我不是陳冬的對手,你別找我了!求求你!”
    王翔臉一橫,“沒指望你!說,發生什麽事了!”
    三根煙的功夫,王翔終於知道了來龍去脈。
    他們去路上堵截陳冬,結果被打得一死三傷。
    現在看到陳冬都要繞路走了。
    “廢物。”王翔罵了一句。
    成雲跪在地上,哭道:“黃斌...黃斌說要是我們敢動陳冬,就要我們死!”
    “有這種事!”王翔勃然大怒。
    敢情他退錢給自己,是跟陳冬稱兄道弟了是吧!
    小弟講完情況,就顫抖著問道:“翔哥,我可以先回去了嗎?”
    看他這樣子,以後都不敢在外麵混了。
    正要趕他走,王翔突然眼珠一轉。
    “疤臉的屍體呢?”
    “回來的路上,我看到民兵圍著現場,把屍體抬走了。”
    “那你有沒有把這件事上報警局?”
    成雲一愣:“翔哥,可是我們也是去堵陳冬的...會不會被抓啊?”
    王翔狠狠敲了他一個螺螄。
    “蠢豬!你明天就去報警,說你們跟陳冬有過節,在路上吵了起來,然後陳冬就把疤臉給殺了,還把你們給打傷了!”
    “這...警局會信嗎?”
    “他們自然會調查。”王翔臉上閃過一絲狠辣。
    黃斌殺了疤臉,可是幫了自己一個大忙了。
    隻要稍加運作,就能把罪名安排在陳冬身上。
    任憑他再能打,進了局裏也隻能乖乖的。
    除非,他敢跟國家對著幹!
    看見小弟的慫樣,王翔氣不打一處來。
    一腳踢在他屁股上,罵道:“要是明天我發現你沒報警,我弄死你全家!”
    小弟離去後。
    王翔心裏仍然不爽。
    “真是晦氣!”他正沒處發脾氣,突然間,想起了趙衛國,嘴角微揚,“正好,找點樂子去。”
    另一邊。
    大春和二狗正在趙衛國家門口。
    趙衛國家,是村裏最爛的一戶了。
    當年為了給趙衛國看病,把家裏的積蓄花完了,現在還住在茅草屋裏。
    牆麵還是木頭搭的,在冬天根本不抗風。
    兩人剛來到門外,就聽見裏麵傳來壓抑的哭聲。
    “衛國,是爹對不起你。”
    “爹,你的病會好的,你說過要養我一輩子的。”
    兩人對視一眼,心裏有些沉重。
    大春走上前,在木門上敲了一下,“衛國,在嗎?”
    裏麵的哭聲戛然而止。
    一會兒,趙衛國探出頭來。
    他眼窩深陷,麵色蠟黃,見到是大春和二狗,眼裏滿是警惕。
    “春哥,狗哥,你們幹啥?”趙衛國聲音沙啞得問道。
    “衛國。”二狗搶話道,“今天白天我們在鎮上看到你了。”
    趙衛國話都說不利索,支支吾吾半天。
    最後還是趙衛國的父親趙偉,佝僂著身子站在門後。
    “大春,二狗,你們有事嗎?”
    “趙叔,我們是來看你的。”二狗壓低聲音道。
    “看我?”趙偉眼中滿是懷疑。
    眼前兩人平日裏可沒少欺負兒子,有些不屑道:“我沒什麽事,勞煩你們擔心了,請回吧。”
    見他不領情。
    大春有點不愉快,而二狗卻想起了自己的父親。
    用身體擋住門,說道:“我就實話實說吧,是陳冬讓我們來的。”
    “陳冬?”趙偉楞了一下。
    這段時間陳冬在村裏做的事,他也是看在眼裏。
    也時常聽兒子誇獎他。
    他身體震了一下,又冷下臉來:“他讓你們來做什麽。”
    好說歹說。
    終於讓大春和二狗進了屋內。
    大春從兜裏拿出錢,塞到趙偉手裏。
    “趙叔,冬哥讓我們把這錢給你先應急。”
    趙偉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數了數,竟然有二十三塊錢!
    在這年代可不是個小數目了。
    他連忙推了回去:“這錢,我不能收!”
    早就料到他會這麽做一般。
    二狗握住了趙偉的手。
    “趙叔,衛國,我們想請你們做件事。”
    趙衛國雖不理解,但拍了拍胸脯。
    “力氣活我都能做!”
    大春和二狗點頭,趙偉隻是歎了口氣。
    合上門。
    二狗壓低聲音,道:“趙叔,你家的事,我們已經知道了。王翔那狗日的,真不是個東西。但你欠了他錢,不還肯定要出大事,他是什麽人,你還不了解嗎?”
    這番話如同釘子,紮進了趙偉心裏。
    作為過來人,他又怎會不懂王翔的手段。
    他想要的,就是自家的房子和地,再讓趙衛國給他打一輩子白工。
    自己年事已高,又患上了重病。
    可他還是舍不得趙衛國,生怕死後兒子吃苦。
    趙偉低著頭,眼裏布滿了紅血絲。
    低聲道:“我…我也沒辦法。我就一個普通農民,拿什麽跟他鬥?”
    “以前是不行,但現在不一樣了!”二狗笑道,“冬哥有辦法對付王翔!”
    得到了趙偉的信任,他們在破舊的床板上坐了下來。
    趙偉將借錢的事完整告訴了兩人。
    白血病?
    三個字一出,大春和二狗都喘不過氣來。
    雖然他們不知道具體是什麽病。
    但在報紙上看到過,這玩意和癌症一樣可怕,是絕症。
    趙偉歎氣道:“當時在田裏暈倒了,被送到了醫院急救,再加上檢查,就要三十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