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香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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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老虎和熊也挺值錢的,但太危險了,咱們不好對付。”張獵戶補充道。
    老虎和熊也不適合在農場養殖,這些動物每天需要消耗大量的食草動物,目前陳冬是養不起的。
    而且。
    有了狩獵場之後,陳冬打算將獵物培養成刷分機器。
    攻擊性弱的是首選。
    麝,又叫香獐子。
    還有個外號,叫山裏的鬼影。
    因為它聽覺特別靈敏。
    十丈以外一根針掉地上的聲兒,它都能聽到。
    比狐狸更精明,腳不沾土。
    張獵戶煞有其事的說道:“我打了一輩子獵,也就年輕時見過一回。我還沒得及舉槍槍,它影子都跑沒了。”
    張獵戶笑嗬嗬地說道:“值錢有值錢的道理,想抓它可不容易。”
    張獵戶的話,在陳冬意料之中。
    他明白抓一隻麝的難處。
    所以,才需要有人幫忙。
    陳冬笑道:“師父,我想試試。”
    “很難的,我勸你還是放棄吧。”張獵戶說道,“你不用太急於求成,如果真的是想幫趙衛國的話,我覺得我們可以多設些陷阱,多抓些麅子來還錢,效果一樣的。”
    “不行。”陳冬搖搖頭。
    把自己在集市上賣野豬肉的事告訴了張獵戶。
    “隻是賣少量的肉,沒關係,但是賣的肉多了會被人盯上。”
    張獵戶仔細想了想。
    “那我們可以去黑市上賣。”
    “黑市也不行的。”陳冬平靜地看著張獵戶。
    張獵戶不解地看著他:“黑市怎麽不行了?那地方,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陳冬湊近了些,壓著嗓子。
    “師父,風聲不對。”
    “前兩天在集市,我親眼看見一個倒騰糧票的,被兩個人架走了。一聲沒吭,人就沒了。”
    陳冬的聲音更沉了。“其中一個,腰裏還別著家夥。”
    “家夥?”
    張獵戶手僵在了半空中。
    因為在牢裏呆過一段時間。
    他很清楚,這是什麽人。
    “你小子…”張獵戶聲音低沉道,“你別再去黑市了,少攙合這種事。”
    “所以我才想找條安穩的路子,否則也不會來找師父您啊。”
    張獵戶盯著陳冬看了一會。
    “你啊。”
    他忽然覺得自己沒看懂過自己的徒弟。
    最後隻是吐出一口氣。
    默默走到牆邊,取下掛在牆上的獵槍,往肩上一扛。
    陳冬跟著站起身:“師父,我就想著幫衛國先把錢還上。以後的事再說。”
    張獵戶突然咧嘴一笑,露出滿口黃牙。
    抬手在陳冬肩上拍了一下。
    “行!那咱們就去會會山裏的鬼東西!”
    隨即,臉上的笑意斂去。
    神色變得凝重。
    “但聽我老一輩的人人講,香獐子邪性,走路腳不沾土,喝的是露水,專吃懸崖上的嫩芽。”
    “找它,不是件容易的事。”
    兩人邊說著,邊走出院子。
    黑子在院子裏汪汪叫著,似乎在質問為什麽打獵不帶他。
    張獵戶不搭理它。
    陳冬倒是對著黑子笑道:“今天我們要去抓一個聽覺特別好的家夥,不能帶你了。”
    聞言,黑子就不再吠叫,乖乖坐在了地上。
    張獵戶頗為驚訝。
    “它聽得懂你的話?”
    “黑子通人性嘛。”陳冬笑道,“師父你不也經常命令它嗎?”
    口裏應著,張獵戶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
    自己頂多是讓黑子找東西,明白狗通人性,但真要跟它講邏輯,它是不懂的。
    離開了幾天,黑子就和陳冬特別熟絡了。
    讓張獵戶覺得有些奇怪。
    但也沒有多問。
    兩人來到了山上。
    “要找香獐子,不能光看地。”
    兩人繞開了黑木林,來到了深山中。
    這裏很安靜。
    隻能聽到踩在雪地上的沙沙聲。
    陳冬也想起來了。
    在完達山,確實生活著麝。
    但也就是六十年代的事了,後麵因為麝香價值高,加上砍伐樹林。
    到他重生的年代,野生的麝已經滅絕了。
    麝是一種非常耐寒的生物,生活在海拔高的地區。
    張獵戶帶著陳冬,專門挑崎嶇難行的獸徑查看。
    不知不覺,來到了山梁處。
    張獵戶停下腳步。
    看向前方,有一個近乎垂直的石壁。
    “看到那藤蔓了沒?”張獵戶指著前方。
    雖然是冬天,滕蔓已經幹枯了。
    上麵卻有明顯的咬痕。
    隻是這陡峭的石壁,別說人了,恐怕猴子都爬不上去。
    “就是香獐子咬的。”張獵戶說道。
    陳冬對於麝的認知並不全,隻能仰仗張獵戶了。
    得知有了方向,他便打起了精神。
    開始在附近尋找起來。
    可是,麝實在太精明了。
    兩人找了大半天,連個影子都沒看見。
    沒有腳印,沒有糞便。
    “師父,會不會是鳥啃的?”
    “你在懷疑你師父嗎?”張獵戶佯裝生氣道。
    “不敢!”
    陳冬就是借機開玩笑,緩解氣氛。
    忙活了大半天都沒有收獲,陳冬心裏有些煩躁。
    太陽已經開始下落了。
    正當陳冬以為今天沒有著落時。
    忽然間。
    一陣山風穿過。
    陳冬閉上眼睛。
    “好香啊。”
    風中,夾雜著一股若有若無的香味。
    像藥草的氣味。
    陳冬猛然怔住,看向張獵戶。
    張獵戶也站在原地,鼻子嗅了嗅。
    兩人對視一眼。
    味道對了!
    他們都沒有出聲,而是貓著腰,側著腳步。
    朝著香味傳來的方向一點點摸近。
    腳步放得極輕,幾乎是踮著腳前進的。
    前方是一片灌木叢。
    兩人繞到後,輕輕探出腦袋。
    在灌木叢後,是一個小山坡。
    夕陽下。
    白雪皚皚的山坡上,一隻深褐色的小獸,正在舔舐著自己的毛皮。
    從遠處看,像一隻灰色的鹿。
    可是頭上沒有角,尾巴也幾乎看不到,兩隻耳朵豎著。
    香味正是從它身上散發出來的。
    找到了!
    張寶山心提到了嗓子眼。
    張獵戶也顯得很興奮,緩緩舉起獵槍,瞄準前方的麝。
    陳冬想要抓活的,剛去拉張獵戶的槍,不小心發出了聲響。
    原本還在安逸舔毛的麝,突然耳朵一動,像發現了什麽,迅速跳開。
    張獵戶有些生氣:“你幹什麽?”
    “師父,還是我來吧。”
    “啥?”
    “這麽好的對手,剛好您教我怎麽用槍。”陳冬人畜無害地笑著。
    其實才怪呢。
    要是張獵戶把麝給斃了,自己的養殖計劃就破壞了。
    而且,隻有一隻麝,是遠遠不夠的,起碼得一公一母兩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