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深夜，諾瀾蜷在公寓沙發上，視頻畫麵裏的曾小賢頂著雞窩頭，剛從電台直播回來。“小賢，我最近認識了個超優秀的華裔醫生！”諾瀾眼睛發亮，舉著手機展示對方照片，“斯坦福畢業，在醫院做主治，還會彈鋼琴，特別適合一菲！”
    曾小賢握著泡麵的手頓住，麵條“啪嗒”掉回碗裏。“等等，你說什麽？給一菲介紹對象？”他聲音不自覺拔高，“她那麽挑剔，普通男人哪入得了她的眼？”
    “所以才要找最優秀的啊！”諾瀾歪頭笑道，“一菲總不能一直單著吧？你不也希望她幸福嗎？”
    曾小賢盯著屏幕，喉結動了動。他想起胡一菲醉酒那晚的眼淚，想起她逞強時故作凶狠的模樣，心裏突然泛起一陣酸澀。“可……”他剛要開口，諾瀾已經切換話題，說起實驗室的新項目，他的反駁卡在喉嚨裏，最終化作一聲歎息。
    掛斷視頻後，曾小賢盯著黑屏的手機發愣。走廊傳來胡一菲練跆拳道的呐喊聲，他鬼使神差地走到門口，正撞見胡一菲踢完最後一腳，額前碎發被汗水浸濕。“看什麽看？”她瞪他一眼，“沒見過美女訓練？”
    “一菲，你……”曾小賢話沒說完，胡一菲已經擦著他肩膀走進房間，門重重甩上。他站在原地，滿腦子都是諾瀾的話，胃裏的泡麵突然變得索然無味。
    淩晨三點，美嘉的房間傳來壓抑的輕笑。睡夢中的她臉頰緋紅，正和“關穀”漫步在櫻花紛飛的街道。夢裏的關穀摘下眼鏡，溫柔地替她捋開頭發，兩人越靠越近……
    “美嘉！美嘉！”張偉的敲門聲驟然響起，“你忘關水龍頭了！水都漫到走廊了！”
    美嘉猛地驚醒，睡衣後背被冷汗浸濕。她衝出去打開門，正對上張偉關切的臉。“你發什麽神經！”她惱羞成怒，“大半夜的想嚇死我啊？”
    張偉被吼得縮了縮脖子：“我真的看到水了……”他話音未落，美嘉已經“砰”地關上門，背靠門板大口喘氣。夢裏的畫麵揮之不去，她捂住發燙的臉，心裏又羞又亂。
    第二天早餐時，張偉盯著美嘉欲言又止。等其他人都走後，他突然湊過去：“美嘉，你昨晚……是不是夢到什麽了？”
    “關你什麽事！”美嘉跳起來，打翻了牛奶杯，“張偉，你再亂說，我就把你那些沒贏過的官司都發到網上！”她抓起包落荒而逃，留下張偉對著滿桌狼藉歎氣。
    關穀盯著郵箱裏的退稿通知，指節捏得發白。《愛情三腳貓》連載三年，終於還是被編輯部以“銷量不佳”為由腰斬。唐悠悠抱著他的胳膊，眼眶泛紅：“沒關係，我們再投其他出版社！”
    “悠悠，市場已經不需要這種風格了。”關穀苦笑，“現在流行快餐式漫畫，我的作品太‘慢熱’。”他想起父親臨走前的話，“神奇，別讓自己後悔”，心裏一陣刺痛。
    為了生計，關穀開始四處投簡曆。可漫畫家轉行談何容易？他對著招聘網站上的“銷售”“客服”崗位發呆時，唐悠悠突然兩眼放光：“大師兄人脈廣！我們去找他！”
    大師兄的辦公室裏，煙霧繚繞。他翹著二郎腿聽完關穀的困境，一拍大腿：“這有何難？我認識個做甲醛淨化的老板，缺人手！還有個網店店主，急招差評消除員！”
    關穀和唐悠悠麵麵相覷。“大……大師兄，我是漫畫家……”關穀艱難開口。
    “年輕人，要能屈能伸！”大師兄吐出個煙圈，“先解決溫飽，夢想嘛，以後再說！”
    走出辦公室，關穀望著灰蒙蒙的天空，突然笑了：“悠悠，要不我們真去試試？說不定能找到新靈感？”
    唐悠悠握緊他的手：“好！不管做什麽，我都陪著你！”
    胡一菲對著手機屏幕翻白眼。社交軟件上，第n個相親對象發來消息：“胡小姐，聽說你喜歡看書？我最近在研究《霸道總裁愛上我》，我們可以一起探討……”
    “無聊！”她正要刪除好友，門鈴響了。開門卻見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捧著玫瑰，正是諾瀾介紹的華裔醫生。“胡小姐，我是傑森，諾瀾的朋友。”男人紳士地伸手，“她讓我帶你去體驗點‘刺激’的活動。”
    胡一菲挑眉。轉角處，曾小賢鬼鬼祟祟地探出腦袋，朝傑森比了個“ok”手勢。半小時後，胡一菲站在蹦極台上，臉色鐵青。“曾！小！賢！”她對著山下怒吼，聲音在山穀間回蕩。
    當晚，五個相親對象齊刷刷堵在曾小賢房門口。“曾老師，求你教我們怎麽追一菲！”他們舉著筆記本，眼神熱切。
    曾小賢坐在轉椅上，翹著二郎腿：“這可是門學問！首先，要學會‘欲擒故縱’……”他滔滔不絕，心裏卻五味雜陳。胡一菲的笑聲突然從客廳傳來，他講課的聲音不自覺變弱，目光頻頻飄向門外。
    “歡迎來到《曾老師大講堂》！本期主題——如何追求胡一菲！”曾小賢戴著墨鏡，手持激光筆，在白板上畫滿“重點”。張偉、呂子喬、關穀坐成一排，美嘉抱著玩偶縮在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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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一菲，表麵強勢，實則缺乏安全感。”曾小賢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鏡，“她喜歡有主見、能和她‘勢均力敵’的男人……”他說得投入，沒注意到美嘉的眼神漸漸遊離。
    陳美嘉又做夢了。這次“關穀”帶她去了溫泉池，氤氳水霧中，他伸手替她擦去額頭的水珠，呼吸噴灑在她耳畔：“美嘉，其實我……”
    “美嘉！你又夢遊了！”張偉的喊聲撕破夢境。美嘉睜眼，發現自己正抱著張偉的胳膊，而他驚恐地指著天花板——她剛才差點把他當“關穀”親了！
    “你胡說！”美嘉跳起來，抓起拖鞋就追，“我要殺了你！”兩人追到客廳，正撞見關穀和唐悠悠回來。唐悠悠眼疾手快，一把摟住美嘉：“哎呀，小兩口又打情罵俏呢？”她朝美嘉眨眨眼，成功化解了尷尬。
    曾小賢和呂子喬的“戀愛培訓班”辦得如火如荼。報名費888，包教包會，吸引了不少“學員”。胡一菲抱著胳膊站在門口，看著曾小賢在台上口若懸河，教男人如何“套路”女生。
    “停！”她突然走上台，搶過話筒，“曾小賢，你就是這麽教別人追女生的？靠耍小聰明、玩心機？”她氣得渾身發抖，“你根本不懂什麽是真正的感情！”
    曾小賢漲紅了臉：“一菲，我隻是……”
    “別叫我一菲！”胡一菲把話筒摔在地上，“從今天起，我們絕交！”她轉身離開，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格外刺耳。
    曾小賢呆立原地，培訓教室裏一片寂靜。呂子喬湊過來：“賢哥，這下玩大了……”
    窗外突然下起雨，曾小賢望著胡一菲消失的方向，心裏空蕩蕩的。他想起諾瀾的“牽線計劃”，想起美嘉的夢，想起關穀的困境，突然覺得愛情公寓的熱鬧背後，藏著每個人解不開的結。而他和胡一菲之間，似乎又回到了最糟糕的狀態。這場風波，該如何收場？沒人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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