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畔的風帶著濕潤的水汽，楚雨蕁追著雲海跑了半圈，裙擺揚起的弧度間還沾著方才吃餅幹時的碎屑。\"慕容雲海！你別跑！\"她喘著氣彎腰撐住膝蓋，發絲被風吹得貼在通紅的臉頰上。雲海突然刹住腳步，轉身時眼底漾著笑意，兩人的距離近得能聽見彼此加快的心跳。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皮鞋踩碎落葉的聲響。端木磊站在櫻花樹下，手中的手機屏幕還亮著沈含楓發來的照片。他的目光掃過楚雨蕁發間的花瓣，喉結滾動了一下：\"楚雨蕁，跟我走。\"
    雲海上前半步擋在楚雨蕁身前：\"端木磊，你憑什麽......憑我們是男女朋友。\"端木磊的聲音冷得像結了霜，他伸手拽住楚雨蕁的手腕，\"我不想再看到你和這種人混在一起。\"楚雨蕁被扯得踉蹌，回頭望著雲海驟然蒼白的臉，喉嚨像被棉花堵住。
    深夜的琴房裏，端木磊的手指懸在琴鍵上方，卻遲遲沒有落下。月光透過百葉窗在他臉上投下交錯的陰影，手機裏沈含楓的最後一條消息刺痛他的眼睛：\"隻要你肯幫忙，我能讓雲海繼承雲氏集團。\"他突然想起下午楚雨蕁被自己拽走時，下意識回頭望向雲海的眼神——那裏麵有驚慌，有不舍，還有他從未見過的依賴。
    \"原來我才是最可笑的那個。\"端木磊自嘲地笑了笑，鋼琴蓋被他重重合上。次日清晨，他在雲海常去的賽車場攔住對方。賽道上引擎轟鳴，端木磊摘下墨鏡，鏡片後的目光坦誠：\"我退出。楚雨蕁喜歡的人...從來不是我。\"
    三天後的郊外，楓葉將小路鋪成紅色的地毯。楚雨蕁踩著落葉走到約定地點，卻隻看到樹下的一封信。端木磊的字跡工整如昔：\"雨蕁，去擁抱真正讓你心動的人吧。有些守護，從一開始就該換個位置。\"遠處傳來汽車的轟鳴聲，慕容雲海抱著一大束紅玫瑰從車上跳下來，花瓣在風中簌簌飄落。
    \"楚雨蕁，做我女朋友吧！\"雲海的聲音帶著破釜沉舟的勇氣，額角還沾著趕路時的汗水。楚雨蕁別過臉去，指尖卻不自覺地摩挲著玫瑰花瓣：\"誰要答應你...那就是不拒絕咯？\"雲海厚著臉皮湊過來，突然將她圈在樹幹和自己胸膛之間，\"你心跳這麽快，騙不了人的。\"
    然而甜蜜的時光總是短暫。當楚雨蕁哼著歌推開奶茶店的門，卻看見沈含楓優雅地坐在收銀台前，手中把玩著房屋收購合同。\"楚同學，這條街以後都是我的了。\"她塗著鮮紅甲油的手指敲了敲桌麵，\"勸你識相點，離雲海遠些。\"
    楚母從後廚衝出來，圍裙上還沾著麵粉：\"我們就算搬走，也不會讓你得逞！\"楚雨蕁擋在母親身前，背脊挺得筆直：\"沈女士，我不會因為威脅就放棄。你越是這樣，我越要證明給你看！\"
    當晚，雲海舉著平板電腦闖進楚家小院。屏幕上密密麻麻標注著附近的商鋪信息，他的眼睛熬得通紅：\"雨蕁，我找了二十三家店麵，這家離學校最近，租金也合適......我不要！\"楚雨蕁轉身要走，卻被雲海拽住手腕。
    \"你看看這個！\"雲海突然扯開衣領，鎖骨下方貼著退燒貼，\"我昨天發著高燒跑遍全城找店麵，不是想施舍你，是想告訴你——\"他的聲音突然放軟，\"讓我和你一起麵對，好嗎？\"
    楚雨蕁望著他眼底的血絲，想起這些日子他努力學習、認真工作的模樣。晚風卷起他淩亂的頭發，她終於輕輕點了點頭。遠處，沈含楓的轎車隱沒在夜色中，車內的女人捏碎了手中的香奈兒口紅，猩紅的膏體在真皮座椅上暈開，如同她逐漸失控的計劃。而此刻相視而笑的兩人並不知道，更大的風暴，正在醞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