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薛平貴與王寶釧:西涼宮闈驚變與長安繡樓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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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代戰公主的寢宮內,彌漫著一股濃鬱的草藥氣息。平貴麵色蒼白地躺在雕花大床上,額頭上沁出細密的汗珠,時而眉頭緊皺,時而囈語呢喃。代戰焦急地在床邊踱步,不時伸手探向平貴的額頭,又輕輕握住他滾燙的手。
    “大夫,他到底何時能醒?”代戰看向正在調配解藥的老郎中,語氣中滿是擔憂。
    老郎中捋了捋白胡子,神色凝重:“公主,此毒極為陰毒,我雖已暫時壓製住毒性,但要徹底解毒,還需時日。且這毒似乎會侵蝕心智,他醒來後,恐會有一段時間神誌不清。”
    代戰咬了咬牙,堅定地說:“不管用什麽辦法,一定要治好他!若有需要的藥材,就算踏遍西涼全境,我也會找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和嘈雜的人聲。“代戰!聽說你從前線帶回個男人?這成何體統!”是西涼國王洪都烈的聲音,伴隨著王後烏雅氏的抱怨:“女兒家不知檢點,竟然把陌生男子帶進寢宮,傳出去讓西涼王室顏麵何存!”
    代戰臉色驟變,急忙對侍女使了個眼色:“快!把薛公子藏起來!”侍女們手忙腳亂地將平貴連人帶床推進內室的屏風後,又用厚重的帷幔將其遮擋嚴實。
    洪都烈和烏雅氏大步走進寢宮,洪都烈麵色陰沉,烏雅氏則一臉怒容。“代戰,你最好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洪都烈厲聲說道。
    代戰強作鎮定,行禮道:“父王,母後,女兒從前線帶回的是一位中毒的病人,見他實在可憐,便想救他一命。女兒自知此舉不妥,但實在不忍心見死不救。”
    烏雅氏冷哼一聲:“哼!說得好聽!我看你就是被那男人迷了心竅!一個來曆不明的人,誰知道是不是唐軍派來的奸細!”說著,她便要往屏風後走去。
    代戰心中一驚,急忙攔住:“母後!他隻是個普通人,與唐軍無關!”
    洪都烈皺起眉頭,眼神中滿是狐疑:“代戰,你向來聰明,這次為何如此糊塗?若此事傳出去,定會引起軍中不滿,也會讓大唐以為我們西涼好欺負!”
    代戰跪在地上,急切地說:“父王,母後,女兒以性命擔保,他絕無惡意!而且他知曉唐軍內部的一些秘密,或許對我們有用。女兒隻是想等他醒來,問清楚情況再做處置。”
    洪都烈和烏雅氏對視一眼,洪都烈沉思片刻後說:“罷了,暫且信你一回。但此人必須嚴加看管,若有異動,立刻處死!”說完,兩人便離開了寢宮。
    代戰長舒一口氣,待父母走遠後,急忙跑到屏風後。平貴依舊昏迷不醒,但呼吸已平穩了許多。“薛平貴,你一定要撐住啊。”代戰輕聲說道,眼中滿是溫柔與擔憂。
    與此同時,長安相府內,一場風波正在上演。銀釧帶著幾個丫鬟,氣勢洶洶地來到寶釧的繡樓前。繡樓的門緊閉著,小蓮站在門口,怯生生地看著銀釧一行人。
    “小蓮,去把繡樓門打開,三小姐不在,這繡樓也不能空著。”銀釧頤指氣使地說道。
    小蓮搖了搖頭,堅定地說:“二小姐,三小姐臨走前吩咐過,不讓任何人進繡樓。”
    銀釧臉色一沉:“反了你了!不過是個小丫鬟,也敢跟我頂嘴!來人,把她拉開!”幾個丫鬟一擁而上,推搡著小蓮。小蓮拚命掙紮,卻敵不過人多,被推倒在地。
    “你們幹什麽!”一聲怒喝傳來,金釧聞訊趕來。看到小蓮被欺負,繡樓門口一片混亂,金釧頓時火冒三丈。
    “銀釧,你太過分了!寶釧雖不在,但這繡樓也是她的,你憑什麽強占?”金釧質問。
    銀釧冷哼一聲:“大姐,你別裝好人了。寶釧跟著那窮酸薛平貴住進寒窯,早就沒資格住這繡樓了。這繡樓空著也是空著,不如給我。”
    “你……”金釧氣得渾身發抖,“寶釧再怎麽說也是我們的妹妹,她的東西,誰也不能動!”
    “我偏要動!”銀釧說著,便要往繡樓裏闖。金釧見狀,上前一把攔住她。兩人拉扯間,銀釧用力一推,金釧險些摔倒。
    金釧心中的怒火再也壓抑不住,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銀釧臉上。“啪”的一聲脆響,整個院子都安靜了下來。銀釧捂著臉,難以置信地看著金釧:“大姐,你居然打我?”
    “打的就是你!”金釧怒道,“你若再敢欺負寶釧的人,動她的東西,我絕不輕饒!”說完,她扶起地上的小蓮,轉身離開了。
    銀釧站在原地,又羞又怒。她跺了跺腳,哭著跑向父母的房間。“父王!母後!大姐她打我!”銀釧一進門就撲到烏雅氏懷裏,哭訴著剛才的遭遇。
    洪都烈皺起眉頭:“金釧為何打你?”
    銀釧哭哭啼啼地說:“女兒隻是想去看看寶釧的繡樓,想把裏麵的東西收拾一下。小蓮那個丫鬟攔著不讓進,大姐來了不分青紅皂白就打我。而且女兒覺得,寶釧既然已經嫁出去了,這繡樓也該歸我。”
    烏雅氏心疼地摟著銀釧:“我的兒,別哭了。那繡樓是寶釧的,她就算嫁出去了,我們也不能奪她的東西。金釧打你是她不對,母後會說她的。”
    洪都烈也說道:“銀釧,你也是相府小姐,做事要有分寸。寶釧雖與薛平貴私奔,但畢竟是我們的女兒,她的東西還是給她留著吧。”
    銀釧聽了,心中滿是委屈:“父王,母後,你們都向著寶釧。她都不要相府了,為什麽還要護著她?”
    “住口!”洪都烈嗬斥道,“寶釧再怎麽說也是相府的血脈,我們不能做得太過分。此事到此為止,你不許再打繡樓的主意!”
    銀釧見父母態度堅決,隻好作罷,但心中卻對寶釧和金釧更加怨恨。
    在西涼代戰公主的寢宮內,經過幾日的救治,平貴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他環顧四周,看到華麗的裝飾和陌生的環境,頓時一驚。“我……我這是在哪裏?”平貴喃喃自語。
    “你終於醒了!”代戰聽到動靜,急忙走到床邊,臉上露出欣喜的神色。
    平貴看到代戰,微微一怔:“代戰公主?我怎麽會在這兒?”突然,他想起昏迷前的事,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魏虎!魏豹!他們給我下了毒!”
    代戰點了點頭:“沒錯,你中了慢性毒藥,若不是我把你帶回西涼救治,你恐怕已經……”
    平貴握緊拳頭,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沒想到他們竟如此狠毒!為了除掉我,不擇手段!”
    就在這時,門外又傳來一陣腳步聲。“代戰!聽說那唐營的人醒了?”是洪都烈的聲音。
    代戰臉色一變,急忙對平貴說:“薛平貴,一會兒不管發生什麽,你都不要說話!”
    洪都烈和烏雅氏走進寢宮,一眼就看到了床上的平貴。烏雅氏臉色驟變:“好啊代戰,你居然還敢把他留在身邊!唐營的人都是我們西涼的敵人,留著他早晚是個禍患!”說著,她便拔出腰間的匕首,朝著平貴走去。
    代戰大驚失色,連忙擋在平貴麵前:“母後,不可!他已經中毒,對我們沒有威脅!而且他知曉唐軍內部的一些秘密,或許對我們有用!”
    洪都烈也皺起眉頭:“代戰,你莫要被他迷惑了。唐營之人,詭計多端,不可輕信!”
    平貴見此情形,心中感動於代戰的維護,同時也明白此時必須表明立場。他強撐著身體坐起來,對著洪都烈和烏雅氏行禮:“西涼王,王後,在下薛平貴,乃大唐一名普通將士。此次遭奸人所害,幸得代戰公主相救。在下雖為唐軍,但絕無惡意。若能為西涼效力,在下願告知所知之事,以報公主救命之恩。”
    洪都烈和烏雅氏對視一眼,洪都烈沉思片刻後說:“哼,暫且信你一回。但你若敢有任何異動,休怪本王不客氣!”說完,他拉著烏雅氏離開了寢宮。
    代戰長舒一口氣,轉過身來看著平貴:“你剛才太冒險了,萬一我父王母後一怒之下殺了你怎麽辦?”
    平貴苦笑道:“總不能讓公主一直為我擔風險。而且,我也想報答公主的救命之恩。隻是……”他神色黯然,“不知長安的寶釧,現在怎麽樣了。”
    代戰心中一痛,但還是強顏歡笑:“放心吧,她若知道你平安無事,一定會很高興的。”
    而此時的長安,寶釧依舊在寒窯中日夜盼望著平貴的歸來,全然不知平貴此刻在西涼經曆的種種風波,也不知相府內因為繡樓而引發的姐妹爭執。命運的齒輪仍在轉動,各方勢力暗流湧動,一場更大的風暴,似乎正在醞釀之中……
    在西涼王宮的議事廳內,洪都烈召集了一眾大臣和將領商議對策。“諸位,代戰帶回唐營的薛平貴一事,你們怎麽看?”洪都烈目光掃視著眾人。
    大將軍淩霄上前一步,神色嚴肅:“王上,唐營之人向來狡猾,薛平貴此人身為唐軍將領,即便中毒,也不可輕信。末將以為,應盡早將他處死,以免後患。”
    “大將軍所言差矣。”丞相納蘭博搖了搖頭,“如今唐西兩國對峙,多一個了解唐軍內部的人,或許對我們有利。況且代戰公主親自擔保,想必此人有可用之處。”
    眾人各執一詞,爭論不休。洪都烈揉了揉太陽穴,抬手示意眾人安靜:“此事暫且擱置。但對薛平貴,必須嚴加監視。淩霄,你負責此事,若有異動,立即稟報。”
    “末將領命!”淩霄抱拳應道,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不甘。他對代戰公主執意救平貴本就不滿,如今還要負責監視,心中更是窩火。
    而在唐軍大營中,蘇龍正在為平貴的歸來做準備。“魏虎、魏豹這兩個賊子,竟敢暗害薛平貴!”蘇龍拍案而起,“等平貴回來,定要將他們的罪行公之於眾!”
    副將程剛擔憂地說:“元帥,那魏虎在軍中勢力不小,他的黨羽眾多,我們若貿然動手,恐怕會引起軍中混亂。”
    蘇龍沉思片刻,緩緩說道:“此事不可操之過急。先等平貴回來,讓他親口說出魏虎兄弟的陰謀,再聯合其他將領,一舉將他們鏟除!”
    另一邊,魏虎和魏豹得知平貴未死,且即將返回唐營,頓時慌了手腳。“大哥,這可怎麽辦?薛平貴一旦回來,我們的事就全完了!”魏豹焦急地說道。
    魏虎陰沉著臉,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一不做,二不休!派人在半路截殺他!這次,絕不能讓他活著回到唐營!”
    “可是,蘇龍肯定會派人保護他,我們恐怕沒機會下手。”魏豹有些膽怯。
    “哼,那就想辦法製造混亂!”魏虎咬牙切齒地說,“隻要能除掉薛平貴,一切代價都值得!”
    在長安相府,金釧因為打了銀釧一事,心中也頗為不安。她來到母親房裏,想要解釋。“母親,那日是女兒衝動了,不該打銀釧。但她實在太過分了,竟想霸占寶釧的繡樓。”
    王母歎了口氣:“金釧,我知道你是為寶釧好。但銀釧畢竟是你妹妹,你也不該動手。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別再生事端了。”
    金釧點了點頭:“女兒明白。隻是希望銀釧能明白,寶釧雖不在相府,但她始終是我們的妹妹,我們不能如此對待她。”
    而銀釧在被金釧打了之後,心中的怨恨愈發強烈。她暗中與一些心懷不軌的丫鬟婆子勾結,謀劃著如何報複金釧和奪回繡樓。一場新的紛爭,在相府內悄然滋生。
    在西涼王宮,代戰公主看著日漸康複的平貴,心中五味雜陳。她知道,平貴遲早要回到大唐,回到那個叫王寶釧的女子身邊。“薛平貴,你打算何時回唐營?”代戰輕聲問道。
    平貴沉默片刻,說道:“等身體徹底康複,我便回去。魏虎、魏豹的陰謀還未揭穿,我不能讓他們繼續在軍中為非作歹。而且……”他眼中露出溫柔的神色,“寶釧還在等我。”
    代戰心中一陣刺痛,但還是勉強笑道:“好,我會派人護送你回去。希望你……一切安好。”
    平貴感激地看著代戰:“代戰公主,此次大恩,平貴沒齒難忘。若有他日,西涼有需要之處,平貴定當盡力相助。”
    兩人相對無言,氣氛中彌漫著一絲淡淡的離愁。而此時,各方勢力的陰謀與算計仍在繼續,平貴的歸程,注定不會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