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鼎裏的酸菜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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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燙、粘稠、帶著菌菇鮮香和鍋巴焦糊的湯液瞬間糊滿了全身感官。
巨大的衝擊力砸得我七葷八素,像顆被扔進高壓鍋的肉丸子。
意識在濃湯的旋渦裏掙紮沉浮,耳朵裏灌滿了沉悶的咕嘟聲和老趙殺豬般的悲催哀嚎。
不知被這口“宇宙濃湯”涮了多久,
“噗通!”
“呸!食堂泔水漏了?!”
初代機魂的外賣箱漂著,滴滴答答:【液體成分:過期酵母+醋精+潲水…場域穩定…像餿了的發糕…】
我爬起來抹臉。眼前是個巨無霸青銅鼎。
鼎壁高聳入“天”——頂上飄著帶蔥花味的白霧。壁上刻著會動的夜光字:【煤氣點灶 外賣催號】、【泡麵封神 辣條稱豪】…全是老板那本破食經。
鼎裏是溫乎打旋的黃綠潲水。水上漂著發光“球”:流糖漿的蜜蠟星球、長綠毛的蓴菜星球、冒泡的啤酒星球、還有顆散發核武氣息的臭豆腐星球!
中央立著通天青銅柱,纏滿滴糖漿的“藤蔓”宇宙黨參須)。熱水順著柱子往下淌。
最嚇人的是鼎中間那位——披星星圍裙、個頭頂星球的身影,背對我們飄著。
祂沒實體,身子是流動的星雲、轉圈的星係、閃瞎眼的城市燈光。
那星星圍裙的花紋,跟豬王納豆褲衩的暗紋一模一樣!就是大了幾億倍。
祂的“手”一堆打轉星團)攥著柄黢黑巨鍋鏟,鏟刃淌瀝青似的黑油。
宇宙大廚正用鏟子慢悠悠攪潲水。
每攪一下,蕩起蔥花味的星光。
水裏的“球”跟著哆嗦,味兒更衝了:齁甜、土腥、酒嗝、核臭…。
透著一股居委會大媽勸架的和諧。
“這…老板的高壓鍋內部?”賢者漂水裏哆嗦。
“鼎主?”翠花胸口菜譜發青光,跟壁上的字呼應。
“俺這身味兒…在這兒算小清新了。”豬王縮回他的生化臭腳。
初代機魂:【坐標…敘事鼎爐…核心大佬在打盹…穩如老狗…】
穩如老狗?
我右臂快散架的打樁機突然抽風自動!
卡在鑽頭縫裏的暗紫“鹽粒子”味蕾碎片)狂抖!它像掉進溫水的臭豆腐,瘋狂抗拒鼎裏的餿水味兒!碎片爆出死倔的紫光,跟鹹魚詐屍似的!
嗡——!
一道紫毒針光,嗖地射向鼎壁上一行蠕動字——【蛋炒飯別放前任送的蠔】!
嗤啦!
光紮中字,青光瞬間汙染變黑紫!字瘋了般扭動,噴出又腥又臭的怨念邪光!
“警報!食經被噴髒話!平衡崩潰!”初代機魂尖叫。
炸鼎了!
汙染字縮成球,炸出圈黑紫光環!光環瘟疫般順鼎壁蔓延!
【螺螄粉不許在電梯裏泡】→腳臭味塗鴉!
【啃炸雞須念超度咒】→流地溝油的骷髏頭!
【舔鍋底要會喵喵喵】→尖叫神經貓!
鼎壁秒變精神病塗鴉牆!腐爛臭襪焦塑料味炸糞坑般噴出,砸向和諧潲水!
宇宙大廚攪水的“手”猛地頓住。<在老子養生湯裏扔炮仗”的暴怒,轉了過來!
沒臉隻有吞光的黑洞。黑洞中心兩點猩紅煙頭,死死摁在鼎壁腳臭味的【螺螄粉詛咒】上!
宇宙級起床氣+冰箱冷凍層寒意+滅世煞氣,憋了八百年的屁般塞滿巨鼎!
溫和潲水瞬間沸騰如瀝青!“星球”們慘叫:蜜蠟化、蓴菜蔫、啤酒噴沫、臭豆腐味放大一萬倍,熏出靈魂共鳴!
“完犢子!鼎主炸了!”賢者臉刷白,“‘鹽粒子’點了食經高壓線!”
“都怪俺!”豬王哭喪臉看自己臭腳。
“哭墳有屁用!”浣熊彈出光刃比劃潲水。
右臂劇痛,打樁機卡著滋滋冒毒煙的碎片,像攥手雷。碎片力懟鼎主怒,機械臂呻吟欲散架。
宇宙大廚黑洞“眼神”掃過“垃圾”。猩紅“煙頭”落在我打樁機上時——
揚骨灰的寒意,凍僵所有人!
祂抬起星團“手”,握緊瀝青宇宙鍋鏟。
鏟尖對準我們,黑油瘋狂打旋,散發出抽水馬桶般的吸力!
這一鏟下來,細菌都得絕種!
“涼了…”翠花閉眼。
腦漿凍僵前一刻——
“嘖…幾個小兔崽子…淨添亂!”
熟悉的破鑼嗓,炸雷般響徹潲水!
一道油膩身影撞穿蔥花霧,砸進麵前黃湯,濺起三丈高——
是老板!
油圍裙,拎著沾饕餮牙垢、規則油泥、滴餿水的祖傳平底鍋。雞窩頭頂爛菜葉,滿臉“老子要殺人”的起床氣。
他壓根沒看揮鏟的宇宙大廚,眼珠子先掃向鼎壁腳臭味的【螺螄粉詛咒】,捏鼻子:“呸!哪個缺德煮螺螄粉倒鯡魚罐頭了?臭翻天!”
目光落在我冒毒煙的打樁機上,死盯鑽頭縫裏閃成蹦迪燈球的暗紫碎片。
老板眯縫眼精光爆射,舔嘴笑出老菊花:“喲嗬…‘千年老壇酸菜’醃入味的味蕾碎片…妙!老子湯正缺重口猛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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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祖傳平底鍋掄圓!帶著餿水珠子和“天王老子也吃老子一鍋底”的彪悍,結結實實拍向我右臂卡著碎片的打樁機!
duang——!!!!
平底鍋拍中打樁機的巨響,在沸騰的鼎內炸開!
我整條右臂瞬間失去知覺,仿佛被高壓電過了一遍,隻剩麻木的震顫。
嗡——哢啦啦啦!
瀕臨解體的打樁機發出垂死野獸般的尖嘯!
鑽頭裂縫裏卡著的暗紫碎片瘋狂閃爍,像被掐住脖子的毒蛇!
碎片噴出的汙染紫光被這股蠻橫的“熗鍋意誌”硬生生懟了回去!碎片表麵“哢嚓”一聲,裂開蛛網般的細紋!
“呃啊——!”我悶哼一聲,整個人被拍得向後飛跌,砸進滾燙的潲水裏,濺起一片黃湯。
“小子!”豬王想撲過來撈我。
“別動!”老板的破鑼嗓子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按住他!‘老壇酸菜’要醃入味了!”
幾乎在老板話音落下的同時——
嗡——噗嗤!
打樁機鑽頭裂縫猛地爆開!噴出一股粘稠、蠕動、散發著極致酸腐與冰冷怨念的暗紫色膠質!
這東西如同有生命的史萊姆,瞬間包裹住整條打樁機右臂,並順著機械臂急速向上蔓延!
所過之處,金屬發出“滋滋”的腐蝕聲,冒出刺鼻的白煙!
劇痛!被強行“醃製”的劇痛順著神經直衝腦髓!我感覺自己的手臂、意識都在被這惡心的膠質同化、凍結!
“按住他!”老板再次厲喝,渾濁的眼睛死死盯著那蔓延的暗紫膠質,像是在看一塊需要醃到時辰的臘肉。
豬王和浣熊撲上來,死死按住我掙紮的身體。翠花胸口菜譜青光暴漲,投射出一道柔和的青銅光罩,勉強護住我頭部不被膠質侵蝕。賢者念動咒文,微弱的冰霜延緩膠質蔓延速度。
“老板!頂不住!”浣熊的機械臂被膠質邊緣掃到,金屬表麵瞬間覆蓋上一層冰霜般的暗紫結晶!
“再等等…”老板舔著嘴唇,眼神狂熱,“…火候還差一味‘引子’!”他目光猛地轉向鼎壁——那宇宙大廚的滅世鍋鏟,裹挾著撕裂空間的恐怖吸力,已經揮到我們頭頂!粘稠的黑油如同活物般蠕動!
死亡的陰影瞬間籠罩!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老板眼中精光爆射!他枯瘦的左手閃電般探入油膩圍裙口袋,掏出一把東西——幾粒幹癟發黑的花椒,兩片皺巴巴的陳皮,還有半根蔫了吧唧的幹辣椒!
“熗鍋三件套!給老子——爆香!”
老板吼著,右手平底鍋淩空一顛!鍋底殘留的饕餮牙垢、規則油泥、潲水珠子被瞬間引燃,騰起一股帶著焦糊味的青煙!
他左手猛地將“熗鍋三件套”撒向那即將揮落的滅世鍋鏟!
幾粒花椒、陳皮、幹辣椒,在浩瀚的宇宙鍋鏟麵前,渺小如塵埃。
但就在它們接觸到那粘稠黑油的瞬間——
滋啦——!!
無法形容的爆響!如同熱油潑進了滾燙的辣子!
花椒的麻、陳皮的澀、幹辣椒的燥,混合著老板那蠻橫的“熗鍋意誌”,在接觸點轟然爆發!一股純粹、原始、帶著市井煙火暴戾的辛香風暴,如同無形的尖錐,狠狠紮進了那粘稠、冰冷、代表宇宙規則的滅世黑油之中!
嗤——!!!
那足以撕裂星辰的黑油,被這渺小卻霸道的辛香風暴衝擊,竟如同遇到克星般劇烈沸騰、退縮!鍋鏟揮落的恐怖軌跡,硬生生被這股“熗鍋之味”頂得偏移了半寸!
轟隆!!!
滅世鍋鏟擦著我們所在的區域狠狠砸下!粘稠的黑油和撕裂的空間之力,將旁邊一大片沸騰的潲水和幾個“食材星球”包括那顆臭豆腐球)瞬間抹除!原地留下一個邊緣光滑、散發著焦糊味的巨大空洞!
我們被爆炸的餘波掀飛出去,重重摔在鼎壁邊緣,僥幸逃過一劫!
“嘶…夠勁兒!”老板也被衝擊波震得後退兩步,平底鍋嗡嗡作響,他看著那偏移的鍋鏟軌跡,咧嘴一笑,露出被煙熏黃的牙齒,“…宇宙規則?也怕老子的熱油辣子!”
宇宙大廚那黑洞般的“麵孔”轉向老板,兩點猩紅的“煙頭”第一次露出了明顯的驚愕與憤怒!祂似乎無法理解,自己無上的規則之力,竟會被幾粒小小的香料幹擾!
“別愣著!”老板猛地轉頭,衝按住我的豬王和浣熊吼道,“豬玀!把你那‘老窖蹄子’!懟他胳膊上那‘酸菜膠’!”
“啥?還懟?!”豬王看著我被暗紫膠質包裹、滋滋冒煙的右臂,臉都綠了。
“懟!”老板眼一瞪,“你蹄子上的‘菌’是‘老壇酸菜’的祖宗!以毒攻毒!快!等那大家夥回過神,下一鏟子可沒花椒擋了!”
豬王看著宇宙大廚再次緩緩舉起的鍋鏟,那兩點猩紅已經鎖定了老板!
他一咬牙,眼一閉,猛地將自己那隻紅腫、散發著地獄級味道的生化臭腳,狠狠踹向了我被暗紫膠質包裹的右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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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對不住了!”
噗嘰!
又是一聲黏膩到靈魂顫抖的悶響!豬蹄結結實實糊在了蠕動腐蝕的暗紫膠質上!
嗡——!!!
暗紫膠質如同被投入滾油的冰塊,瞬間沸騰!豬王臭腳攜帶的“老窖菌群”與“鹽粒子”的“酸菜怨念”發生了劇烈的生化反應!
一股更加恐怖、混合了超級狐臭、千年腳氣、納豆腐敗精華、以及極致酸腐怨念的混沌惡臭風暴,從接觸點轟然爆發!暗紫膠質瘋狂扭曲、膨脹,顏色變得汙濁不堪!
“啊——!”我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感覺整條手臂像被塞進了沼氣池攪拌機!
“菜譜!”老板咆哮,“投影食經真言!給這鍋‘亂燉’定個味兒!”
翠花強忍惡心,集中精神。胸口菜譜青光刺目,書頁瘋狂翻動,最終定格在一行古樸、散發著溫和青銅光澤的文字上——【天地萬物皆為食材,唯食客之心不可烹】!
這行真言化作一道凝練的青銅光束,狠狠射入我右臂那團沸騰、汙濁的混沌膠質中!
嗤——!
如同熱鐵淬水!暴走的混沌膠質被青銅真言擊中,瞬間一滯!內部混亂的力量在真言的調和下,發生了不可思議的坍縮與凝聚!
嗡!
光芒爆閃!汙濁的膠質、惡臭的風暴、腐蝕的白煙…所有的一切向內瘋狂收縮!
最終在我右臂打樁機鑽頭的位置,凝聚成一顆核桃大小、不斷旋轉的暗沉光球!
光球表麵流淌著汙濁的紫、油膩的黑、以及一絲不屈的青銅光澤,內部是壓縮到極致的混亂能量,散發出令人心悸的毀滅波動!
“成了!”老板眼中爆發出餓狼般的綠光,“‘酸菜魚宇宙炸彈’!小子!瞄準那大家夥的‘熗鍋點’——祂圍裙上那個圖案中心!給老子轟出去!”
宇宙大廚的滅世鍋鏟再次舉起,這一次,粘稠的黑油更加狂暴,兩點猩紅死死鎖定老板,毀滅的氣息比之前更甚!
我右臂的劇痛達到了頂點,那顆“炸彈”重若千鈞,毀滅的衝動幾乎要撕裂我的意識。老板的吼聲如同最後的指令。<的宇宙大廚——!”
我用盡殘存的所有意誌和力量,忍著靈魂都要被撕裂的劇痛,將被暗沉光球包裹的打樁機右臂,朝著宇宙大廚星光圍裙上、那片與豬王褲衩暗紋同源的圖案中心,狠狠捅了過去!
沒有聲音。
隻有一道汙濁、粘稠、拖著毀滅尾焰的暗沉光束,如同宇宙級泔水桶被打翻,無聲又狂暴地射向那旋轉的星辰圖!光束所過之處,沸騰的潲水被強行分開,空間留下汙濁的痕跡!
那由無數星辰、星係、文明燈火精密編織、流轉著宇宙玄奧的“圖案”,被這汙濁的“酸菜魚宇宙炸彈”命中的瞬間,猛地一滯!流轉的星光瞬間黯淡、紊亂!
一個邊緣流淌著汙濁紫黑粘液、內部閃爍著混亂星光的不規則裂口,在圖案中心被硬生生“腐蝕”了出來!
“呃…咕嚕…”
一聲沉悶、痛苦、帶著宇宙級驚愕與茫然的“聲音”,直接在所有人靈魂深處響起!
宇宙大廚“痛呼”!一聲
祂那由星團構成的“手”猛地一顫,即將揮落的滅世鍋鏟停滯在半空,鏟刃上粘稠的黑油劇烈波動,仿佛失去了目標。
黑洞般的“麵孔”上,兩點猩紅的“煙頭”第一次劇烈閃爍,流露出一種被低等生物用髒東西糊臉的難以置信的暴怒與…一絲微不可察的刺痛!
“鑽進去!”老板的破鑼嗓子帶著搏命的亢奮,他枯瘦的手指死死指向圖案上那個流淌汙穢的裂口,“那是祂的‘圍裙係帶’!鑽進去!掀了祂的‘灶台’!別給祂‘係扣子’的機會!”
鑽…鑽宇宙大廚的圍裙?!
這念頭比掉進潲水桶還荒誕!
但頭頂那柄停滯的滅世鍋鏟已經開始重新凝聚黑油,兩點猩紅“煙頭”帶著被徹底激怒的毀滅意誌,死死鎖定了我們!
沒時間猶豫!
“老子開路!”豬王第一個紅了眼,那條經曆過“老窖發酵炮”洗禮的生化臭腳狠狠一蹬鼎壁,整個人如同發狂的野豬,朝著那流淌汙穢的裂口猛衝過去!
他蠻橫地撞開沸騰的潲水,嘴裏吼著:“嚐嚐你豬爺爺的千年老窖!”
“掩護!”浣熊的機械臂彈出僅存的光刃,對著四周因規則紊亂而失控、瘋狂抽打過來的潲水觸須疑似失控的黨參須藤蔓)一陣狂砍!
金屬與粘稠液體的碰撞聲刺耳。
翠花胸口的菜譜青光鎖定裂口,投射出一條纖細但清晰的青銅光路:“這邊!避開混亂星流!”
“走!”我低吼一聲,忍著劇痛,拖著這條半廢的“潲水手臂”,跟在豬王後麵,踏著翠花投射的光路,衝向那汙穢的裂口!
裂口近在咫尺!邊緣流淌的汙濁粘液散發著刺鼻的酸腐和宇宙塵埃的冰冷。
內部是瘋狂閃爍、撕裂的混亂星光,如同破碎的萬花筒,散發出恐怖的撕扯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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豬王龐大的身軀率先撞入裂口!
嗡——!
裂口邊緣的汙濁粘液猛地沸騰,混亂的星光如同億萬根燒紅的針,狠狠刺向他!豬王發出殺豬般的慘嚎,身上瞬間被灼燒出無數焦黑的斑點!
“老趙!”浣熊驚叫。
“滾開!”老板的咆哮炸響!他掄起那把祖傳平底鍋,鍋底帶著殘留的焦糊辣子味,狠狠拍在裂口邊緣的汙濁粘液上!
啪!
一聲脆響!沸騰的粘液被這物理鍋底拍得四散飛濺!混亂星光的撕扯力也為之一滯!
“進!”老板一腳踹在豬王屁股上,把他整個兒蹬進了裂口深處!
“跟上!”老板渾濁的眼睛掃過我們。
浣熊、賢者架著翠花,緊隨其後,躍入裂口!
我衝到裂口邊緣,混亂的星光撕扯著菌膜覆蓋的右臂,劇痛讓眼前發黑。身後,那柄滅世鍋鏟帶起的恐怖風壓已經吹得鼎壁上的塗鴉文字瘋狂搖曳!
就在鍋鏟即將臨頭的刹那——
一隻枯瘦、油汙的手,猛地抓住了我後衣領!
是老板!
他枯瘦的手臂爆發出難以置信的力量,如同拎小雞般,把我狠狠甩向裂口!
“小子!你的‘潲水棍’…可是個好東西!別他媽折在這兒!”
噗!
身體沒入裂口粘液的瞬間,冰冷、刺痛、混亂的撕扯感淹沒了一切。
老板那佝僂卻頂天立地的背影,他拎著平底鍋,悍然轉身,迎向那柄裹挾著宇宙怒火的滅世鍋鏟!
“嚐嚐老子的——回鍋肉!”
平底鍋與宇宙鍋鏟碰撞的巨響,被裂口徹底隔絕。
粘稠、冰冷、撕裂。
像是在宇宙級絞肉機裏滾了八百圈。混亂的星光碎片如同玻璃渣,切割著身體和意識。
菌膜覆蓋的右臂傳來灼燒和凍結的雙重劇痛,那顆沉寂的“酸菜魚炸彈”殘骸在手臂內微微發燙,像一塊燒紅的炭。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一瞬,也許是永恒。
啪嗒。
“咳咳…嘔…”我掙紮著撐起上半身,吐出嘴裏腥甜的液體!
適應了光線,眼前的景象讓剛逃離宇宙大廚圍裙的我再次陷入呆滯。
“這…這又是啥鬼地方?”豬王的聲音帶著劫後餘生的虛弱和新的迷茫。他趴在我旁邊,身上布滿了被星光灼燒的焦痕,那條生化臭腳上的草鞋隻剩半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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