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冰窟窿與酸霧疑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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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靠…有洞?” 瘦高個兒疤臉揉揉眼,聲音都飄了。
    隊長沒廢話,兩步跨到塌掉的零件堆前,蹲下,帶著露指手套的手“刺啦”一聲,狠狠刮掉蓋板邊上的厚油泥。底下露出的暗灰色金屬透著股邪性,縫隙裏冷風嗖嗖地往外鑽,吹得地上的鐵渣子打旋兒。
    “扳手!” 隊長吼了一嗓子,頭都沒回。
    扳手那大塊頭悶聲上前,他那把招牌大扳手“哐當”一聲就楔進了縫裏。腮幫子一鼓,胳膊上的青筋蹦得跟小耗子似的:“給老子——開!!!”
    嘎嘣!轟隆!!!
    鏽死的蓋板被硬生生撬開個大口子,翻到一邊。一股陰風“呼”地灌進來,冷得邪乎,帶著一股子…又腥又悶的怪味兒,還有點刺鼻,吹得人直縮脖子。
    “嘶…這味兒…下水道返潮了?” 離得近的倒黴蛋捏著鼻子,臉皺成一團。
    “亮子!” 隊長摸出根粗短的熒光棒,一掰,慘綠的光勉強照亮洞口。
    好家夥!不是窄道兒,是個大斜坡!十幾米寬,斜著往下紮進黑咕隆咚裏。坡麵上一層薄冰,綠光一照,幽幽的。那股子怪風就是從底下吹上來的,風裏還夾雜著極其微弱的、像是某種巨大機器沉悶運轉的嗡鳴。
    “這…這通哪兒啊?” 一個小年輕聲音有點發虛。
    “管他通哪兒!有風就有活路!總比窩這兒等內城狗來啃強!” 疤臉倒是挺興奮,眼睛放光。
    “不對勁…” 老煙鬥不知啥時候湊過來了,鼻子使勁吸溜那怪風,眉頭擰成了麻花。“這味兒…腥裏帶酸…酸裏還摻著股鐵鏽爛了的黴味兒…邪門!”
    他蹲下,指甲摳了點坡邊上的薄冰,湊到他那厚得能防彈的眼鏡片前看,又用舌尖極其小心地沾了一丁點動作快得隊長想攔都沒來得及),臉唰就白了,呸呸直吐口水。
    “老煙鬥!你他媽不要命了?!” 隊長臉都綠了。
    “呸!呸!酸!又腥又酸!還有股子…爛鐵泡在臭水溝裏一百年的味兒!” 老煙鬥舌頭都麻了,含糊不清地罵,“這冰…它不幹淨!裏麵有東西!”
    隊長也蹲下,湊近了看那冰。慘綠光下,冰層裏似乎…凝結著一些極其細微的、渾濁的黃色絲狀物?看著就讓人不舒服。
    “掃描…冰層…成分異常…” 我懷裏,小甲蟲那蔫了吧唧的電子音兒突然冒出來,嚇人一跳。“水…占比…79.6…未知高腐蝕性有機酸殘留…占比…18.3…重金屬氧化物微粒…占比…2.1…來源…下方…強烈建議…防護…”
    希望的小火苗“噗”就給澆滅了。高腐蝕性酸霧?重金屬汙染?這下麵聽著比上麵還像絕路。反抗軍們的臉跟那熒光棒一個色兒了。
    “操!剛離了鐵虱子窩,又掉酸菜缸裏了?” 疤臉也蔫兒了,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好像怕被酸霧腐蝕了似的。
    “頭兒…還下嗎?” 扳手掂量著手裏的大扳手,甕聲甕氣地問,眼神也飄向那黑黢黢的洞口。
    隊長沒吭聲,站在洞口,綠光照著他半張臉,陰晴不定。那股腥酸帶鐵鏽的怪風呼呼地刮,吹得他破布袍子下擺亂抖。空氣安靜得嚇人,就剩下風嚎和隱約的嗡鳴。
    幾秒鍾,感覺像過了幾年。
    “下!” 隊長猛地一揮手,嗓子眼兒裏憋出個狠字兒,“留這兒,等著被內城狗包餃子嗎?!下麵有風就有路!就算是酸菜缸,老子也得把它醃透了再出來!”
    他掃了一圈手下,眼神凶狠:“扳手!帶人把這口子給老子開大點,能過人!
    其他人!把能找到的破布爛皮子都裹上!包嚴實點!別讓那酸霧把你們的臉當鹹菜醃了!老煙鬥!把你那些破爛兒都帶上!特別是你那‘大喇叭’指脈衝圓盤)!說不定下麵還能當個酸霧警報器!”
    命令一下,反抗軍們立刻跟炸了窩的螞蟻似的動起來。翻箱倒櫃找能裹臉的東西,破布條、爛皮子、甚至有人把拆下來的過濾芯子往臉上比劃。扳手那邊“哐哐”撬門的動靜更大了。
    “小子,” 隊長轉向我,眼神在我那條裹得跟粽子似的右胳膊上溜了一圈,又瞄了眼我懷裏,“你這‘寶貝’胳膊,還有你那會念經的蟲子,下去要是再整幺蛾子…”
    他話沒說完,意思全在眼神裏了:再炸毛,第一個把你踹下去試試酸霧濃度。
    “個體…陳星…右肩傷勢…能量衝突加劇…穩定性極低…受外部低溫及未知酸性環境刺激…爆發風險…上升至…每小時2.1…” 小甲蟲非常“貼心”地開始實時健康播報,聲音不大,但字字清晰。
    隊長的臉皮肉眼可見地抽搐了一下,看我的眼神從看“麻煩”直接升級成了看“行走的酸菜壇子”,還是快發酵爆炸那種。“……管好你的‘報喪鳥’!還有你那酸菜胳膊!” 他咬牙切齒擠出幾個字,扭頭去搶別人剛翻出來的一塊破皮子裹臉了。
    我靠著冰冷的罐壁,那腥酸的風刮在臉上,右肩膀的傷疤跟被針紮似的,一跳一跳的。裏麵那幾股不省心的勁兒,被這怪味和低溫一激,又開始蠢蠢欲動。酸霧?這下麵到底是個什麽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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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腳下這冰坡,黑得瘮人,腥酸的風嗚嗚地吹,活像一張等著吐酸水的大嘴。
    老煙鬥正費力地把他的脈衝圓盤往一個破麻袋裏塞,厚眼鏡片後的眼睛掃了我一眼,又瞅瞅那冒怪風的洞,搖頭晃腦:“酸…酸…聽著牙就倒…小子,下去別亂碰東西,小心把你胳膊醃入味了。”
    嘎嘣!轟隆——!!!
    蓋板徹底被掀開,一股更濃的腥酸怪風卷著鐵鏽渣子,劈頭蓋臉撲過來,熏得人直皺眉頭。
    洞口大開,幽暗的冰坡向下延伸,慘綠的光也照不透底,隻有那股不祥的嗡鳴聲似乎更清晰了些。
    “開路!裹嚴實點!” 隊長吼了一聲,把最後一塊破皮子胡亂纏在口鼻上,隻露出兩隻凶悍的眼睛,第一個抓著熒光棒,小心翼翼踩上那滑溜溜的冰麵,身影很快被黑暗吞沒。
    反抗軍們一個個裹得跟木乃伊似的,背著大包小裹,屏著呼吸,一個接一個,沉默而滑稽地往下挪,消失在黑暗和酸霧的怪味裏。
    最後,空蕩蕩的營地就剩我和角落裏那堆捆得死緊、徹底“躺屍”的新小七。
    寒風卷過,吹得火塘裏最後一點火星子掙紮著閃了兩下,滅了。
    我深吸了一口那冰得紮肺、還混著腥酸鐵鏽的怪味空氣,嗆得直咳嗽。把小甲蟲往懷裏最裏層塞了塞。
    “走了,‘報喪鳥’,”我嘀咕一句,扯了扯衣領勉強遮住口鼻,“酸菜缸裏泡澡去。” 抬腳,踩上那滑不溜秋、還帶著可疑黃色絲狀物的冰坡,也一頭紮進了深不見底的黑暗和未知的酸霧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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