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 我也曾,試著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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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薑南梔手一頓。
    宮應寒譏笑的目光,看向桌上那隻野雁,“這不就是公主想要的嗎,想殺我,倒也不必如此煞費苦心。”
    薑南梔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那隻雁?
    她明白過來,“你懷疑是本宮給你下毒?”
    宮應寒不語,隻譏笑地看著她,眼神冰冷。
    薑南梔咬咬牙,“宮應寒,你腦子呢?本宮前腳剛給你求來了賜婚聖旨,後腳就毒殺你,然後讓自己當寡婦嗎?”
    說著,薑南梔自己都氣笑了,將他諷刺的話還給他,“本宮如此煞費苦心,圖什麽?”
    寡婦二字,似是觸動了宮應寒某根心弦。
    他也想問,薑南梔圖什麽?
    她又是否,看出了他所圖?
    宮應寒眼神微動,麵上不動聲色。
    “我今日隻碰了你送來的禮。”宮應寒低聲說,“我也曾,試著相信你。”
    淡漠的眼神望著薑南梔,說不出是失望,還是別的。
    仿佛是在問她,你作何解釋?
    張鬆暗暗欽佩,主子戲演的挺好。
    太醫一聽,寫完藥方立馬去檢查桌上那隻玉雕。
    細細一摸,便察覺不對,“公主,這玉雕上被人塗了一層油脂,正是宮皇子所中之毒呀!”
    薑南梔聞言變了臉。
    怎麽會?
    玉雕是她親自定的。
    有人背著她動了手腳?
    “公主還有何話說?”宮應寒喃喃道。
    薑南梔抿唇,“此事本宮自會給你一個交代,本宮敢作敢當,若我下毒,命給你。”
    宮應寒眼神微閃。
    薑南梔眼神淩厲而堅定,她側身背對著他,渾身透著倔強和不服的傲骨。
    “來人!”
    南梔喚了聲。
    九狸進門,“公主?”
    “千金樓墨娘,帶她來見我。”薑南梔冷聲道。
    “是!”九狸看了眼宮應寒。
    總覺得他是裝的。
    哪有人中毒的要死了,非但不慌,反而像他那麽鎮定的。
    九狸去拿人期間,太醫也以最快的速度配好了藥,由太醫和靜香盯著熬藥的,不會有絲毫差池。
    宮應寒服了藥,太醫重新給他把脈。
    隨即眉頭舒展一二,“公主,宮皇子的脈象穩定了許多,待公主求來解藥,服下應無大礙了,隻是還需切記,要……”
    “要什麽?”薑南梔擰眉。
    心裏卻在想,怎麽這麽多事?
    宮應寒可真難養啊!
    幹脆就讓他死了算了!
    免得還要攻略他,陪他演戲。
    沒了宮應寒,薑國未必會亡。
    但宮應寒如果死了,黎國必會興師問罪,借機出兵。
    年前的征戰,雖是薑國贏了,但並不代表黎國兵弱,相反,黎國一直是兵強馬壯,此次若不是陸君瀾擒獲了黎國太子,黎國未必會撤兵。
    薑國隻是險勝罷了。
    兩害相較取其輕,比起戰火重燃,還是馴養這朵黑蓮花吧。
    太醫一猶豫,說,“七日內,需戒酒戒色……保重身子,克製欲念。”
    “行了,本宮知道了!”薑南梔臉一紅。
    合歡毒,才發作了兩次。
    天殺的。
    這該死的毒,不定時發作。
    薑南梔心中默念,隻要本宮清心寡欲,男人什麽的,都是浮雲。
    何況宮應寒這身體……
    南梔看了他一眼,滿臉不忍心。
    “你那是什麽眼神?”宮應寒臉色微沉。
    是覺得他弱?
    覺得他不行?
    中合歡毒的又不是他。
    公主府外的拐角處,停著一輛馬車,謝玉清坐在車裏,神清氣爽。
    “方才見太醫已經進去了,想必府裏現在不安寧。”
    小廝諂媚道,“誰叫那替身不知死活,同小侯爺你搶公主,是他認不清自己的身份。”
    “跟我搶,他也配?”謝玉清冷嗬。
    “是,那質子不過是沾了您的光,才入得了公主府。”小廝阿諛奉承。
    謝玉清雙目犯冷。
    他就在這等著,看宮應寒的下場。
    “小侯爺,來人了。”
    謝玉清聽到聲音,往簾子外麵一瞧。
    千金樓的人?
    九狸將墨娘帶進了公主府。
    謝玉清心中有有股不好的預感。
    當九狸來報,“公主要的人帶來了。”
    “本宮會查問清楚,你剛服了藥,好好休息吧。”薑南梔眯起眸子,她倒要看看,是誰敢陽奉陰違。
    “我不能去?”宮應寒忽然出聲。
    薑南梔微頓,隨即笑了笑,“那便一起吧。”
    他這是,信不過本宮。
    他心裏,還是認為,是本宮下毒。
    怕本宮找別人頂罪唄?
    人與人之間,有點信任好難哦。
    然,宮應寒隻是覺得,好戲登台,他怎麽能不去看看呢。
    正廳。
    薑南梔一來,墨娘便察覺她臉色不好,“公主,聽聞您未來的夫婿中毒,是因為我千金樓雕的那尊玉雕?事關重大,我特意把陳工帶來了,您想問什麽盡管問。”
    撲通一下。
    陳工腿軟的跪了下去。
    心虛的不敢看人。
    薑南梔卻看向九狸,“你怎知是中毒?”
    墨娘悻悻,“聽您府上的侍衛說的。”
    罪責還沒問清楚,就將事情外傳,九狸怎會這麽不嚴謹?
    “屬下失言,公主恕罪。”九狸請罪道。
    薑南梔擺擺手,並未追究。
    墨娘有些不好意思,其實是她從九狸那套了話的。
    公主府的侍衛來拿人,墨娘便猜測是出事了。
    於是便說,若是千金樓的貨品出了問題,從選玉石,到雕刻,經手的人很多,未免出紕漏,還請侍衛大人透露一二,莫放跑了賊人。
    九狸覺得她說的不無道理。
    所以便透露了宮應寒中毒一事。
    墨娘心裏當時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她不露聲色,言明玉雕是陳工負責雕琢的,於是便將陳工一並帶來。
    薑南梔又把目光放在陳工身上,她語氣清冷,不怒自威,“野雁是你雕的?”
    “是,是小人雕的。”陳工哆嗦著。
    “毒也是你下的?”薑南梔語氣平靜。
    陳工猛地抬眸,臉上都是驚恐,“什麽毒?小人不知道啊,小人隻負責雕工,不,不知道什麽毒啊……”
    “你應該聽過本宮,凶名在外,有的是手段讓你等招認。”
    墨娘眼皮子一跳,下意識的看了眼宮應寒,公主說的‘你等’,不是你,便是連她也包含在內啊?!
    若是公主對她嚴刑拷問,她是反抗還是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