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章 我要與你和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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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仍是沒有太子的消息。”
    薑南梔在房內,屏退了左右,九狸稟報消息。
    南梔愁眉不展,“上京都暗中搜過了?”
    “可疑之處,都搜過了,沒放過任何一條密道。”九狸道。
    薑南梔從工部拿了一份上京的地形圖,是拓印的副本,連河道都搜過了。
    沒有關押太子的蹤跡。
    “如果都搜過,還是一無所獲,那便隻剩一處了。”薑南梔眯起眸子,若有所思。
    “公主說的是……”九狸與她對視一眼,“皇宮?”
    “不。”薑南梔搖頭,“是東宮。”
    皇宮人多眼雜,又有暗衛鎮守,假太子不可能在宮裏和真太子掉包。
    隻有東宮,他才有機可乘!
    “可東宮亦是守衛森嚴,若要查探太子的下落,怕是不易……”
    薑南梔抿唇,“我再想想。”
    想個辦法,探一探東宮的虛實。
    “公主,周家小姐來……”
    門口傳來靜香的聲音。
    沒等說完,門嘎吱一聲被推開。
    “表姐,我來找你救命來了!”周悅瑤的聲音傳進來。
    薑南梔一個眼神,九狸當即起身,退到一旁候著。
    周悅瑤一進門就看到了九狸,眼神有片刻的直愣,“表姐,你身邊什麽時候多了個白麵侍衛啊?”
    白麵?
    南梔瞥了眼九狸,是挺白的。
    她扯了扯嘴角,“說吧,救誰的命?又想要本宮在舅母麵前替你求情?”
    從小到大,周悅瑤是最皮的。
    每回闖禍犯錯,被舅舅,舅母責罰,都跑來薑南梔這裏躲禍。
    周悅瑤回過神來,“這回不是我,我娘還在萬佛寺祈福沒回來呢,要小住兩個月,是我哥……”
    “不救。”一聽是她哥,薑南梔毫不猶豫拒絕,“周逸雲什麽時候死,本宮送他三柱清香,就當全了表兄妹一場的緣分。”
    周悅瑤:“……”
    雖然但是……公主說的她不想反駁怎麽辦?
    她哥確實不是什麽好人。
    “表姐,有難的不是我哥,是我嫂子。”周悅瑤歎了口氣,苦著臉說,“嫂嫂病體未愈,每天吃藥也不見好,我哥又不許我去看她,還不讓她的人出門,被那個柳溶哄的,連誰是他的妻子都分不清了!”
    薑南梔聞言,冷下臉來,“看來柳溶在國公府,已經相當有地位了。”
    真把自己當世子妃了?
    也是。
    有周逸雲護著,國公府誰敢動她?
    可憐了葉婉兮。
    前世,葉婉兮病逝後,母後得到消息,發了好大的怒火,要賜死柳溶,周逸雲拚死護著柳溶。
    是母後嚴令,不許他納柳溶。
    薑南梔起身,“清正嚴明的國公府,不能叫一個連外室都算不上的女人給毀了,走,本宮去探望舅舅。”
    可不能再叫母後為那柳溶動氣。
    忒不值當。
    “可是我爹不在家。”周悅瑤耿直的說。
    南梔微笑。
    周悅瑤立馬說,“聽表姐的,回家!”
    葉婉兮咳的厲害,蘭兒端了藥來,然,葉婉兮不想喝,“無用的,蘭兒,我放了你的身契,你出府為自己……另謀出路。”
    “奴婢不走,奴婢可不是那忘恩負義的人,就是陪著世子妃一起去了,奴婢也不怕。”蘭兒紅著眼睛,語氣堅定。
    “蘭兒,我隻想清清靜靜的走,你就別跟著絮絮叨叨好不好。”
    葉婉兮心境平和,從周逸雲變心開始,她早就沒什麽留戀了。
    蘭兒最怕世子妃這樣了無生氣的樣子。
    她想勸慰兩句。
    ‘砰’的一聲。
    房門忽然被人踹開。
    “葉婉兮!”周逸雲帶人進門來,“柳溶發了心疾,需要藥引,今日是你的丫鬟衝撞了她,你當為此負責。”
    柳溶暈了過去,發病若不及時用藥,性命垂危。
    柳溶是為了他,才會染上心疾寒症的。
    他不能坐視不管。
    蘭兒將藥碗放在床頭,解釋道,“世子,奴婢真的沒有衝撞柳姑娘,奴婢也沒有推她,求世子相信奴婢。”
    周逸雲看了眼葉婉兮蒼白的臉色,微微擰眉,她何時這般虛弱了?
    是故意做給他看?
    “蘭兒,無需解釋。”葉婉兮開口,“扶我起來。”
    解釋也是無用的。
    周逸雲不會信。
    過去,她沒有解釋過嗎?
    隻是,他不信罷了。
    周逸雲連她都不信,又怎會信一個丫鬟。
    他隻信柳溶。
    柳溶沒病裝病,收買府醫串通一氣,他不信。
    如今,她都厭倦了。
    索性不再解釋。
    他願意信什麽就信什麽。
    蘭兒小心將她從病榻上扶起來,即便她病弱,身形消瘦,卻依舊是沉穩淡薄,她指著床頭一碗藥,“我也在服藥,你看見了嗎?”
    周逸雲眼神微動,“小小風寒,你病了多時,葉婉兮,你自己就會醫,何必做此把戲?”
    哦,他懷疑她是裝病。
    葉婉兮笑了笑,“世子說的是,這點伎倆,自是瞞不過世子。”
    “世子妃……”蘭兒委屈的掉眼淚,世子妃明明就是真的病了,世子為什麽要這樣說。
    葉婉兮抓緊她的手,想給自己一些支撐的力量,“柳溶要藥引,你來取。”
    她抬手,指了指自己心口。
    藥引。
    心頭血。
    可笑她會醫,卻不知什麽樣的醫術,需要人血做藥引。
    周逸雲,不是第一次剜她的心頭血了。
    “不行……”蘭兒挺身護在她身前,“世子妃病的厲害,世子您瞧不見嗎!若是再取心頭血,世子妃會沒命的,奴婢願意獻血,世子要取血,就取奴婢的吧!”
    葉婉兮虛弱的厲害,“蘭兒你讓開!”
    沒了蘭兒攙扶,葉婉兮便脫力的跌回床上。
    眼睛卻依舊倔強的看向周逸雲。
    至親至疏夫妻,至親時是他,至疏時也是他。
    這夫妻情分,也該到頭了。
    府醫局促為難,“這,不是人人的血都有效的……”
    葉婉兮苦笑,“我的血,就是靈丹妙藥,對柳溶有用,對嗎。”
    府醫不敢答話。
    亦不敢看葉婉兮的眼睛。
    如此拙劣的謊言,周逸雲偏偏看不穿。
    可笑!
    “周逸雲,取過這次血,我們兩清。”葉婉兮喘了口氣,才輕聲而堅定的說出,“我要與你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