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5章 你怎麽這麽敏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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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南梔不曾與我說過她的信期。”謝玉清道。
    言外之意,他隻對長公主做過這些。
    謝玉清目光坦蕩。
    長公主沒再多問,“你倒是體貼入微。”
    暖水熱敷,確實舒坦許多。
    “糖水和熱敷,我都交代給下麵丫鬟了,長公主這幾日不需要我,我便先回侯府了。”謝玉清起身說。
    長公主忽然說,“南梔壞了本宮的事,謝玉清,你可還恨她?”
    謝玉清眼底閃過一絲猙獰,薑南梔背叛他,羞辱他,怎麽可能不恨?
    “恨不恨的,又能如何?她是公主,我不能把她怎麽樣,她厭棄了我,我隻得敬而遠之。”
    長公主麵前,他不能嫉恨。
    他要人淡如菊,君子如竹。
    長公主凝視著他的眉眼,說,“人都有軟肋,南梔也不例外,你想想,南梔的軟肋是什麽?”
    軟肋?
    薑南梔霸道蠻橫。
    哪有什麽軟肋。
    長公主又道,“南梔在意什麽,什麽就是她的軟肋。”
    謝玉清後牙一咬。
    薑南梔如今在意的,是那個質子!
    可笑。
    一個卑賤的質子,竟是薑南梔的軟肋?
    謝玉清極不願承認,他輸給了一個質子!
    長公主看他隱晦不明的神情,又道,“半月後的中秋宴,你與本宮一道進宮。”
    謝玉清詫異,“長公主要帶我去?”
    “你是侯府嫡子,中秋宴自然有資格參加。”長公主笑說。
    謝玉清不再推脫,“我願聽長公主安排。”
    長公主擺手,“回去吧。”
    謝玉清告退。
    或許,長公主是想讓他進宮做點什麽?
    他嘴角挑起一絲嘲弄。
    薑南梔。
    看起來,連長公主也不喜你。
    謝玉清走後,房嬤嬤說,“謝公子倒是用心了。”
    難得他一個男子,如此細心的為長公主準備了糖水和暖水袋。
    長公主麵色不變,“叫府醫來。”
    很快,府醫站到了珠簾外,“長公主可是身子不適?”
    “本宮問你,謝玉清可找過你。”
    府醫一頓,“找過。”
    “說了什麽?”長公主又問。
    她麵色稍冷。
    用心。
    她從不信無緣無故的用心。
    謝玉清找府醫打聽她的情況,才是用心!
    “這,回長公主,謝公子隻問了問女子月事的情況,還問了如何緩解女子月事帶來的不適。”府醫道。
    長公主微愣,“沒問別的?”
    府醫搖頭,“其他的,謝公子沒問。”
    長公主默然片刻,擺手讓府醫退下。
    謝玉清,你當真隻是關心本宮不成?
    腹部敷著暖水袋,腹中暖洋洋的,長公主瞧著那碗糖水,道,“房嬤嬤,去庫房挑揀些東西,送去侯府。”
    “是。”房嬤嬤應聲。
    而走出院子的謝玉清,又看到了新鮮事。
    丞相並沒有及時離去,反而遇上了秦蔓。
    “郡主長高了,越發像你母親,有些時日沒見郡主了,郡主近來可好?”萬銘問起。
    他看郡主的眼神,充滿慈愛。
    秦蔓心知,丞相是母親陣營的人,是以,她對丞相,有著對長輩的敬意,“有勞丞相大人關心,本郡主很好,前些時日還與明姝一道小聚。”
    萬銘點頭,“明姝能伴郡主左右,是她的福氣。”
    秦蔓笑了笑,“本郡主和明姝聊得來,那個……”
    “郡主有話可直言。”萬銘瞧出她似有難言之隱。
    秦蔓抿唇,“那本郡主就直說了,明姝端方守禮,還望丞相莫要太苛責她。”
    萬銘一噎。
    臉色有點不太自然。
    他扯著嘴角笑道,“明姝是我的女兒,我對她嚴厲些,也是為了她好。”
    秦蔓想說什麽。
    萬銘又道,“父母愛子,皆是如此,長公主對你不嚴厲嗎?”
    “母親對我,慈愛多過嚴厲。”秦蔓說。
    萬銘眼神複雜,意味深長的說,“長公主是個好母親,我卻不是個好父親。”
    秦蔓聞言,連連擺手,“我不是這個意思,丞相大人可千萬別這麽說,我隻是……”
    “郡主說的,我記下了,今後不會再對明姝過於嚴苛。”
    說罷,他頷首作揖,就走了。
    “啊?”秦蔓有點懵。
    這就說通了?
    丞相大人原來這麽聽勸呢?
    她跟萬明姝聊得來,然萬丞相卻對萬明姝極為嚴苛,明姝時常被他罰去莊子上思過。
    謝玉清在回廊下瞧的一清二楚。
    他若有所思。
    “公子,謝公子!”
    房嬤嬤叫了好幾聲,謝玉清才回過神來,“嬤嬤,有事麽?”
    “謝公子還沒走呢,正好,將這些東西帶回去吧,也省的我再跑一趟。”房嬤嬤說。
    兩個婢女,捧著十來個錦盒。
    謝玉清眼神微閃,“這些是……”
    “謝公子有心,這些是長公主的賞賜。”房嬤嬤道。
    謝玉清頷首,“替我謝過長公主。”
    他眼底隱隱有些得意。
    長公主什麽都不缺,物質上他沒什麽可討好長公主的,但在微不足道的細節上,或許能令長公主動動惻隱之心。
    不過要想在長公主心裏有一席之地,還遠遠不夠。
    倒是那萬銘,不對勁。
    總覺得他對郡主,太過熱絡了些?
    而且,他是在聽到長公主和萬銘的第一句對話後,才離開去準備糖水的。
    他很清楚,萬銘對長公主,是對情人的語氣。
    萬銘提及東宮,這其中定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秘辛!
    謝玉清冷笑。
    原來丞相大人侍奉的主子,是長公主。
    半個月一晃而過。
    中秋這天,上京城內一片喜氣洋洋。
    宮宴是在傍晚舉行。
    午時過後,就陸陸續續有官眷開始入宮了。
    今日宮裏宮外都很熱鬧。
    “阿姐,今日中秋,我祝阿姐人如月圓。”經過半個月的休養,薑禹寰身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
    住在公主府,可比他住在東宮還開心。
    因為能天天見到阿姐。
    南梔笑問,“今日中秋,隨阿姐一起進宮?”
    薑禹寰遲疑了一下,“阿姐,我就不去了吧,阿姐代我向父皇母後問個好就行。”
    南梔想了想,說,“行吧,這一點,你倒是與東宮那位很像。”
    “什麽?”
    “你是不喜人多的地方,東宮那位是性子乖戾,不喜這種場合。”南梔道。
    薑禹寰明白過來,“既是雙生,總有些相似之處。”
    南梔沒再說什麽。
    薑禹寰又道,“阿姐要帶姐夫去嗎?”
    南梔挑眉。
    宮應寒恰好到了門口。
    南梔瞥見一片衣角,她說,“他身份敏感,去了免不了要聽些閑話。”
    薑禹寰點頭,“那便讓姐夫在家,孤陪姐夫下棋。”
    南梔點頭,“好……”
    宮應寒默默進門來,與南梔對視上。
    弟弟很識趣的說,“時辰差不多了,阿姐梳洗打扮吧,孤先回避。”
    弟弟走了。
    宮應寒還沒走。
    南梔說,“你不回避嗎?”
    宮應寒站到她麵前,南梔的身高隻到他胸口,看他需要仰頭。
    “是怕我聽閑話,還是怕我給你丟人。”
    薑南梔微愣,然後戳了戳他的胸口,“宮應寒,你怎麽這麽敏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