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死無對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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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芙蓉乖巧的伏在白氏肩頭,“謝謝娘,隻要沒了太妃,娘才能成為真正的王妃,不會再有人小瞧我娘。”
    這話聽的白氏心中慰貼,她摸了摸白芙蓉的臉,“等娘當家做主,你就與王府的正經小姐無異。”
    白芙蓉計謀得逞,嘴上卻說,“女兒隻想讓娘過得好。”
    而且那位貴人說了,可以收她做義女,助她得償所願!
    隻要釘死薑南梔。
    有嫡公主替她頂罪,沒有任何人會懷疑她。
    太妃是她和娘共同的絆腳石。
    白芙蓉想法子,支開了太妃身邊伺候的,她自己卻沒露麵,她是站在窗外推倒燭台的,沒人有看見。
    除了,老太妃。
    所以,太妃必須死!
    王府很大。
    要傳兩句閑言碎語,再容易不過。
    上下嘴唇一碰,薑南梔便成了縱火的嫌疑犯。
    隻不過,無人敢審問公主。
    閑話也是背著公主說的。
    公主張揚,都知道太妃不喜歡她。
    說公主縱火,有人信。
    李太醫來給南梔看過之後,確認她身子無礙,她才起身回自己的公主府。
    而李太醫,則被南梔授意,留在了慧王府救治太妃。
    “王爺放心,待臣開兩副藥來,給太妃服下,要不了兩日,太妃娘娘就能轉醒。”
    慧王聞言,一顆心落回肚子裏,“那就勞煩李太醫了。”
    李太醫頷首。
    白氏暗中揪緊帕子,“那可真是太好了,老天保佑。”
    回房後,就跟白芙蓉急的像熱火上的螞蟻。
    “怎麽辦,怎麽辦?這李太醫的醫術,宮裏宮外都有口皆碑,他說老婆子能醒,想來就是能醒的。”
    白氏憂心如焚。
    原想著,她收買府中大夫,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讓那老婆子醒不過來。
    誰知,來了個李太醫。
    白芙蓉冷靜的說,“娘,開藥的是李太醫,在太妃身邊侍疾的人卻是你呀。”
    白氏一頓。
    立馬領悟,“我兒聰敏,將來王府都是我們娘倆的。”
    呆了會,白氏便去太妃身邊侍疾了。
    她一走,白芙蓉臉上就沒了笑意,光是靠娘還不夠,她還得為自己多謀條後路。
    南梔走出王府門口,公主府的馬車就停在門外,一人身形修長,負手而立。
    不是宮應寒是誰呢。
    “來了怎麽不知會本宮一聲?”
    她好早點出來。
    免得叫他久等。
    宮應寒聽到聲音,回頭見她,眸子裏的寒涼逐漸散開,“下次帶上我吧,別讓我擔心了。”
    南梔一頓,“你,幾時說話這麽好聽了?”
    宮應寒低眉,拉上她的手,“你想聽,我以後常說。”
    南梔:“……”
    突然覺得,他有點像陸君瀾是怎麽回事?
    說話越發直白了?
    倒是叫她一時啞言。
    慧王府的大火,便是在府外,也瞧見了濃煙。
    他來時,王府的宴席便散了,大家逃命似的離開。
    卻沒看見薑南梔出來。
    宮應寒本想闖進去,陸君瀾從裏麵出來,與他麵對麵,“上京講規矩,這裏是王府,你覺得你闖進去對公主有什麽好處麽?”
    宮應寒硬生生忍了下來。
    南梔憋了半天,也憋不出一句像樣的情話,真是為難死她了。
    這癡情真不好演啊。
    南梔歎氣,“我們回家吧。”
    這句話,便足夠了。
    “回家。”
    忽的。
    王府來人叫住她,“公主請留步!”
    來人是太妃身邊的老嬤嬤,“王爺吩咐,長壽堂失火,另有內情,請公主多留片刻!”
    南梔眯起眸子,“你們是在懷疑本宮?”
    老嬤嬤沒說是,但神色就是如此,“這是王爺的意思,也是為著公主的清白著想,事關太妃安危,王爺自是慎重些!”
    這不就是在說,南梔有嫌疑麽?
    是誰說了什麽?
    慧王方才,明明沒有懷疑她的。
    宮應寒將她拉到身側,“你們沒資格留下公主,有什麽話來公主府說。”
    老嬤嬤麵露不悅,“你是何人?這裏有你說話的地兒的嗎!”
    宮應寒眸色幽冷,冰冷的凝視著老嬤嬤,嬤嬤竟有些怵他。
    南梔拍了拍他的手背,有安撫之意,淡然的瞧著嬤嬤道,“給本宮一個被質疑的理由。”
    “這……”
    “薑南梔,你還不能走。”薑圓圓走出來,替老嬤嬤解圍,“有人說,看到你打翻了燭台,才引起的大火。”
    南梔眯起眸子,“誰?”
    …
    “奴婢親眼看到,是公主趁著太妃小憩時,推翻了燭台,這才失火的。”
    這句話,是個小丫鬟說的。
    並且這個丫鬟,是在長壽堂伺候的。
    所言自帶幾分信服力。
    她跪在慧王跟前,指認南梔。
    南梔安靜的坐在一旁,本是站著的,但她嫌累,就自己坐下了。
    慧王也沒計較。
    而慧王旁邊,還有一人。
    被人指認,南梔不慌也不惱,淡笑道,“姑母也在呢。”
    宴席上,並未見著長公主。
    此刻卻坐到了慧王身邊。
    “姑母不喜喧鬧,便沒去宴席,在我院裏澆花。”薑圓圓說。
    南梔瞥了眼,薑圓圓還是嫩了些。
    姑母沒事跑去澆花。
    當她閑的?
    不過,未料到此事與姑母有關。
    原以為,是慧王府內宅私鬥。
    不想,姑母也出了一份力?
    而那指認薑南梔的小丫鬟,信誓旦旦的說,“太妃娘娘心慈,從不忍苛責我們這些下人,奴婢不忍太妃為人所害,所以就算公主身份高貴,奴婢也要說出來!”
    長公主歎了聲。
    也不幫誰。
    再是公正不過。
    然玩味的眼神,是要給南梔一個教訓的。
    南梔眸色平和,“你既然說你看到了本宮推翻燭台,為何不早早說出來,要等到本宮離開了王府再說?”
    丫鬟磕頭,南梔一直沒瞧清她的臉,“因,因為先頭大火,奴婢膽子小,一時嚇壞了,可奴婢不能讓害太妃的人逍遙法外!”
    “替太妃出頭,本宮看你膽子挺大的,怎麽又說自己膽小呢。”南梔輕嘲。
    丫鬟始終不敢抬頭,咬死道,“公主如何嚇唬奴婢,奴婢也是不怕的,王爺定會為太妃娘娘做主,奴婢就算是死,也值了!”
    說罷,她抬頭看了眼長公主和慧王的方向,然後起身,衝向一旁的柱子。
    一頭撞上。
    當場自盡。
    薑圓圓嚇了一跳,“她死了?”
    南梔冷笑,“可不得死嗎,不死怎麽死無對證呢。”
    薑圓圓抿唇。
    她看薑南梔一點都不慌。
    指認的人一死,可不就死無對證了嗎?
    南梔嗤笑。
    她救了人。
    卻無端被人潑了一身髒水。
    長公主淡淡開口,語氣帶著上位者的壓迫,“南梔,可還有什麽人,能證明你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