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他撬我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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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問南梔是怎麽在年幼時畫出老太傅晚年的景象?
    因為那時她的相術還未遺失。
    老太傅攜夫人進宮,南梔剛好看見他與夫人相伴賞景的畫麵,她能一眼看穿老太傅與夫人晚年時,還是這般相互攙扶。
    於是心念一動,就畫下來了。
    誰知老太傅看到後,說她有天分,非要收她做學生。
    狗爪印是她當時養的一條雪球狗,作畫之後,那狗爪子不注意沾上墨汁,踩了一腳。
    小南梔便以此,作為她的署名了。
    沒想到這幅畫輾轉到了顧家,又被南梔遇到。
    “老師,這幅畫不是我帶來的。”南梔又說,“是晚晚的。”
    岑晚晚站出來,“是晚輩代……夫家送的謝師禮。”
    姚錦州介紹,“祖父,是父親的學生,顧淮卿的夫人。”
    老爺子點頭,“常聽老大誇顧淮卿,他的夫人也是個蕙質蘭心的。”
    “您過譽了。”晚晚謙虛道。
    謝師宴繼續。
    隻是人群中再沒了鄙視薑南梔的眼神。
    而薑北鳶站在那裏,好似一隻被人遺忘的醜小鴨。
    她緊緊攥著拳頭,想發火,又不知道朝哪發。
    為什麽,薑南梔永遠都是眾星捧月。
    有薑南梔的地方,她就黯淡無光,她是薑南梔的陪襯嗎?!
    “三公主,教學一事,臣會去的,字畫請公主帶回。”太傅公事公辦的口氣說。
    薑北鳶氣走了。
    倒是薑南梔,在文人圈裏,傳出她天賦異稟,自幼神童的讚美來。
    姚錦州目光讚賞,“公主竟是錦州的師姐……”
    話一出口,姚錦州似是意識到不妥,趕忙賠罪道,“是錦州失言,錦州僭越了,公主見諒。”
    “你祖父是我老師,你叫我一聲師姐,也沒什麽可僭越的,姚公子不必見外。”南梔低聲道。
    能與太傅府打好關係,於本宮有利無害。
    姚錦州笑了,“那錦州便高攀了,師姐。”
    嘖。
    好一枚奶狗學弟啊。
    岑晚晚默默吃瓜。
    “公子,你的眼神好像要吃了公主。”
    退出人群後的楚玄驍一直盯著薑南梔。
    薑南梔似是有所察覺,遠遠的,朝他看了過來。
    楚玄驍立馬收斂,揚起笑臉,微微作揖,聊表禮數。
    南梔沒再盯著他。
    啪!
    象牙扇敲了一下小廝的腦袋,楚玄驍警告道,“你是漏勺嗎,什麽都往外漏,再胡說,滾回西南去。”
    “小的不敢了,公子恕罪。”小廝告罪。
    不過嫡公主,確實耀眼。
    她站在人群中央,好似最亮的明珠。
    楚玄驍忽然覺得,這一趟上京城,來的值。
    一抬頭,薑南梔不見了。
    南梔與老太傅道別之後,便離開了。
    “公主,屬下去趕車。”
    南梔頷首,便在原地等。
    正與晚晚閑聊兩句,忽然一輛馬車停在麵前,南梔以為是九狸,不妨簾子後是另一張臉。
    “公主今日讓座給在下,在下可送公主一程,禮尚往來。”楚玄驍微笑道。
    南梔眯起眸子,總感覺這人有些刻意了。
    “不必……”南梔剛開口,她的馬車就來了,宮應寒自馬車裏伸出手,南梔眉梢一挑,勾唇道,“本宮有人接。”
    然後,楚玄驍就看著,薑南梔上了後麵那輛馬車。
    宮應寒握著她的手,將她牽上車,抬眸間,視線與楚玄驍相視而過,眼底閃過一絲戾氣。
    岑晚晚跟了上來。
    宮應寒說,“我讓九狸送你回去。”
    晚晚:“……”
    行。
    不做電燈泡。
    “公子,你怎麽不笑了?”小廝問,是笑不出來了嗎?
    公主有人接哦。
    楚玄驍想刀人的眼神藏不住,“他撬我牆角?”
    “就是他。”小廝說,“他就是寒王,公子你來晚了。”
    後麵那句,楚玄驍聽不進去。
    撬他牆角,這能忍?
    “公子,我們現在哪去?”小廝問。
    楚玄驍:“進宮!”
    馬車上,宮應寒看她神色倦倦,“累了?”
    南梔問他,“東宮那些伴讀可還安分?”
    “擔心我?”宮應寒眸色幽深。
    被這樣一雙深沉的眼神盯著,很容易陷進去。
    南梔垂眸,避開道,“我不該擔心你麽。”
    宮應寒笑了笑,忽然說,“他是誰?”
    “誰?”
    馬車上有熱茶,宮應寒給她斟了杯,“要送你一程的那個。”
    南梔明白過來,“楚玄驍?許是太傅的門生。”
    宮應寒挑眉,今日來的門生學子那麽多,南梔卻隻記住了他?
    岑晚晚回到家,顧淮卿正匆忙出門,見她歸來,顧淮卿似是鬆了口氣,“晚晚,沒事吧,今日可還順利?”
    “你這麽問,是知道會發生什麽了?”晚晚冷笑。
    “我……”他下職回來,發現他要晚晚送去姚家的那幅畫,竟然落在了家裏。
    一問才知,晚晚已經帶著畫去了。
    晚晚麵色冷淡“你不用覺得有壓力,我也沒想過指望什麽,你盡管護著她們,顧淮卿,看你能跟我耗到幾時。”
    她話音嘲諷,眼底的諷刺讓顧淮卿如鯁在喉。
    “我訓她了,晚晚,對不起……”
    所以如她所料,是顧寧搞小動作,換了原本要送的畫。
    除了冷笑,晚晚什麽也不想說。
    對顧淮卿,早已寒心。
    “晚晚……”
    顧淮卿抬手,卻沒能拉住岑晚晚的一片衣角。
    親緣孝道那扇門,顧淮卿關不上。
    如同他就算讓顧寧她們搬了出去,也還是給她們留了一扇門。
    原來無話可說,是真的一句話都不想說。
    “公主!”
    馬車剛在公主府停穩,素竹就走過來,“宮裏召見,說是十萬火急!”
    南梔疑惑,“出了什麽十萬火急的事?”
    素竹搖頭,表示不知。
    宮應寒隨後站到薑南梔身後,嗓音低沉,“這個時辰,宮門快下鑰了。”
    南梔想了想,“去回話,宮裏沒失火,十萬火急先別急,明日我再去給父皇母後請安。”
    素竹瞅了眼宮應寒,應了聲,“是。”
    寒王往公主身後一站,就差把占有兩個字寫在臉上了。
    也不知道是誰,當初那叫一個嫌棄公主。
    現在倒霸道上了?
    素竹心裏哼哼,扭頭就走。
    入夜,南梔做了個夢,夢裏她鳳冠霞帔,祭天成婚。
    等她走近了,看清新郎的臉,她嚇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