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有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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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房裏的熏香,乃至飲食,薑南梔都吩咐人,仔細驗過之後,才給太子用。
    薑禹寰笑說,“阿姐是不是太謹慎了些。”
    但他欣然接受。
    他知道,阿姐是為他好。
    冬獵不比春獵,春天獵物都出洞,而冬天相反,許多獵物都冬眠了,因此冬獵,獵物極為難得。
    薑武帝有令,誰獵的多,年宴上便將獵物烹飪成美食,賜予誰。
    年宴能得陛下賜幾道菜,那也是殊榮。
    在南梔的‘緊盯’下,第一日相安無事。
    狩獵三日。
    真正競爭的,是在第二天,世家子弟都會上場,南梔沒去湊熱鬧,但父皇卻讓宮應寒上場了。
    說要看看他的騎射。
    南梔心想,宮應寒的騎射,她好像也沒見過。
    所以有幾分期待。
    她原本是在獵場的休息區等著的,但是太冷了,她容易犯困,就在中途回了房間。
    橫豎宮應寒是要回來的。
    等狩獵結束,自然知道結果。
    日落時,便聽見靜香噠噠跑來,“公主,狩獵結束了,你猜誰獵的最多?”
    南梔瞥了眼。
    靜香歡喜的倒也沒賣關子,“太子第一,寒王第二,哈哈,公主你是沒看到,那些世家子弟見到寒王,一臉土色,叫他們平時看不起寒王,這下全栽了吧!”
    宮應寒到底是收斂脾性了。
    即便輔佐太子,做太子伴讀,升為太子少師,與太子亦師亦友,卻也遭了不少白眼和委屈。
    那些勳貴子弟,明麵上不談,背後誰不是瞧不上宮應寒,說他卑賤質子,靠女人裙擺翻身。
    若不是因為她,以宮應寒那陰鬱記仇的性子,早將這些人殺了。
    “公主,你看起來好像並不開心啊?”靜香瞧她臉色有點悶。
    南梔笑了笑,“宮應寒進退有度,委屈他了。”
    靜香不明白,寒王贏了圍獵,為什麽說他委屈?
    第一恐怕是他讓著太子的,卻在太子之後,將其他人壓得死死地。
    不是進退有度是什麽。
    父皇想必也很高興。
    “公主,今日在獵場吹了半日的風,熱水備好了,奴婢伺候公主沐浴,公主也好暖暖身子。”素竹低聲道。
    南梔頷首。
    獵場上又是風又是土的。
    洗洗也好。
    隻是這冬天脫衣服,實在受罪。
    “奴婢在水中加了幾味香料,可以去疲乏。”素竹說。
    她正要為南梔褪去裏衣,南梔忽然抓住她的手,“你剛才說什麽?”
    素竹茫然,“奴婢說,在水裏加了些香料,可以去疲乏。”
    香料。
    不是熏香,也可以是香料。
    南梔眼色一沉,“先不洗了,更衣,叫上李太醫,跟本宮走。”
    素竹看公主臉色挺著急的,也不敢耽誤,立馬幫她把脫下的衣服重新穿好。
    南梔圍著狐裘披風,穿過長廊,去了太子那。
    是小滿在門口守著,見到薑南梔,他躬身行禮,“公主怎麽來了?”
    “太子呢?”
    “太子狩獵,風塵仆仆了一天,這會兒應該正沐浴呢,公主有什麽事,不妨等等太子?”小滿恭敬道。
    想請南梔去正屋等候,不妨南梔問,“太子沐浴,用香料了嗎。”
    小滿不解,不明白公主問這個做什麽,但還是回答,“應是用了,太子會用些舒筋活絡的香料……”
    不想,南梔一聽,就變了臉,“要舒筋活絡,可以找李太醫,你去把太子叫起來吧。”
    香料,誰知道有沒有被人動手腳。
    不能大意。
    南梔心想。
    “這……”小滿懵逼,“公主,這不妥吧?”
    太子還在沐浴,把人叫起來?
    “就說本宮找他有事。”南梔道,“太子寢殿裏,沒有旁人吧?”
    “沒,沒有。”
    南梔頷首,“你去吧。”
    “是。”小滿去傳話,南梔則去了正屋等著。
    李霽尾隨她,“公主是覺得,有人會對太子不利?”
    南梔道,“以防萬一罷了。”
    不知為何,南梔總覺得有些不安。
    前世,太子在圍獵時,與鄭青染有了肌膚之親,鄭青染順理成章成了太子側妃。
    “阿姐,你找我?”太子剛出來,南梔就盯著他上下打量一眼。
    是薑禹川。
    可前世,不也是薑禹川嗎?
    他和薑禹寰,用同一個身份活著,他做的事,便是薑禹寰做的。
    她不動聲色,“聽聞你今日狩獵,得了最佳,我來看看你,沒傷著吧?”
    “是姐夫讓著我。”薑禹川笑了下,“阿姐放心,我沒傷著。”
    南梔看著他,似是有話想說,最後她偏頭,“李太醫,你去看看。”
    李霽會意,微微頷首,便去了隔間。
    查看薑禹川的沐浴水。
    薑禹川看出來了,“阿姐在擔心什麽?”
    南梔淡淡,“擔心你被人吃了。”
    薑禹川:“……”
    他心想,阿姐的擔心是不是有些多餘了?
    他可不是薑禹寰。
    片刻後,李霽回來,瞧了眼薑禹川,稟報道,“公主,水中隻是尋常香料,並無不妥。”
    “確定嗎?”南梔問。
    “臣確定。”李霽頷首。
    南梔鬆了口氣,“沒什麽事,你繼續去沐浴吧,男子在外,也要保護好自己,多留個心眼。”
    薑禹川:“……”
    她拍了拍薑禹川的胳膊,關心道,“別怪阿姐多事,謹慎些總是好的。”
    薑禹川心頭有股暖意,他一笑,“孤明白。”
    他喜歡被人擔心的感覺。
    因為是真的在意他。
    薑禹川沒事,不知為何,南梔那股不安的感覺並沒有消失,“李太醫,你先去外麵等本宮。”
    李霽低頭,“臣告退。”
    南梔給了靜香一個眼神,她與小滿退到門外守著,南梔道,“太子呢?”
    薑禹川知道,她問的是薑禹寰,他勾唇,“許是去找太傅討教文章。”
    南梔擰眉。
    薑禹川以為她是擔心他與薑禹寰暴露,畢竟圍獵人多眼雜,便道,“不過阿姐放心,我和他都是一前一後出現在人前。”
    他出去,薑禹寰便留下。
    他回來,薑禹寰方外出。
    這已經是雙生子之間的默契了。
    “所以,隻提防你一個還不夠。”南梔嘖了聲。
    薑禹川不太明白,“阿姐在提防誰?”
    南梔沒說。
    “去找薑禹寰。”南梔起身,忽的,素竹腳步匆匆,快步走來,“公主,出事了。”
    南梔預感不妙。
    素竹慌亂中帶著一絲猶豫,“寒王他……”
    南梔麵上平靜,心卻愈發的不安。
    “他怎麽了?”薑禹川替她問。
    “寒王他和一個女子有,有……”
    後麵的話,素竹說不出口。
    南梔心口微沉,聲音幽冷,“有什麽,有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