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聽見就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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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楚玄驍又尾隨公主,去了公主府,賊心不死……主子,不回去嗎?”
    主子繞了一大圈,回來就看到楚玄驍跟著公主進了府。
    張鬆不淡定了。
    他擔心因鄭青染橫在主子和薑南梔之間,導致主子和薑南梔感情破裂,他便是罪人!
    薑南梔貴為公主,眼裏容不得沙子。
    她表麵上沒發怒,心裏未必不介意,否則主子何至於半夜外出泄憤。
    宮應寒腦子裏還想著薑南梔讓自己回黎國的話。
    他轉身就走。
    他也是有脾氣的。
    南梔說話,不顧及他的心情,他就不能生氣一回麽?
    走了兩步,他又沉默下來,自己大意,被人算計在先,南梔生氣是應當的。
    他不就是想要她氣一氣嗎?
    生氣代表在乎他。
    他不應同南梔置氣。
    宮應寒將自己勸服了,又轉身回了公主府。
    張鬆察覺到主子的情緒,好奇主子怎麽一會要走,一會又不走。
    不過主子回府,他鬆了口氣。
    “公主,我府上冷鍋冷灶,能不能在你這蹭個飯再回去?”楚玄驍得寸進尺。
    公主這裏,又暖又香。
    比他那冷冰冰的府上可好太多了。
    “不能。”
    南梔正要開口,忽然一道低沉的嗓音傳來。
    她眸色一亮,瞧見逆著光進門的身影,矜貴淡漠,還以為他不回來了呢?
    楚玄驍的臉,瞬間就垮了下去。
    宮應寒徑直走到南梔身側,將她擋在自己衣袖後,麵對楚玄驍說,“小王爺熱茶也喝了,身子也暖了,就不留小王爺用飯了,請吧。”
    他一副主人家的口吻。
    聽的楚玄驍咬牙切齒。
    “公主還沒說話呢,你代公主決定不好吧,真當自己是公主府的主人了?”
    你還差點!
    楚玄驍冷笑。
    宮應寒淡淡,轉頭看南梔,“我不是嗎?”
    南梔眼底閃過一絲笑意,“是。”
    楚玄驍:“……”
    宮應寒似是笑了,“小王爺,聽見了?”
    “聽見又如何?”
    楚玄驍咬牙。
    宮應寒微笑,“聽見就滾。”
    四目相對,兩個男人眼睛裏都是殺氣。
    “你憑什麽叫我滾。”楚玄驍拳頭硬了。
    要不是在公主府上,高低要試試宮應寒有什麽本事!
    “憑南梔選擇的是我。”宮應寒麵不改色。
    她選我,你就得滾。
    宮應寒眸色幽冷。
    眼看兩個男人就要打起來的架勢,南梔起身,站在宮應寒身側,身子被他寬大的衣袖擋了大半,看起來就是一對璧人。
    “楚玄驍,我就不留你了。”她說。
    楚玄驍跟泄了氣的皮球似的,心中失落,“公主……罷了,什麽時候公主不想要這個爛黃瓜了,我就在對麵恭候公主。”
    他撈起自己的盔甲和披風就走了。
    氣氛安靜下來。
    張鬆悄悄給素竹使眼色,口語說,“走…”
    空間留給主子和公主。
    素竹豈會那般沒眼色,她默默退下,並關好房門。
    張鬆扶著柱子,臉色青白,默默扶著牆,回自己房間。
    素竹竟瞧著,他背影有幾分單薄。
    她想起,張鬆被罰了三十仗。
    換做常人,三十仗早爬不起來了。
    他竟還跟著他主子奔波。
    真不要命。
    “你等等。”素竹叫住他。
    張鬆回頭,素竹走到他身側,“跟我來。”
    張鬆猶豫了一瞬,默默跟了上去。
    素竹回到自己房間,張鬆識趣的沒進去,她挑挑揀揀的,拿出一瓶藥,“這是金瘡藥,公主賜的,你拿去吧。”
    張鬆詫異。
    金瘡藥,他自是有的。
    主子給他的藥,不比軍營裏的差。
    見張鬆沒動作,素竹蹙眉,“你嫌棄?那罷了。”
    不要算了。
    她還不想給呢。
    “沒有嫌棄…”張鬆一伸手,拿藥時就碰到了素竹的手,素竹猛地縮手,“趕緊走吧!”
    張鬆莫名有股說不出的感覺。
    他拿藥走人,素竹關門前,張鬆又攔門道,“謝謝。”
    素竹點頭,沒說什麽。
    南梔畏冷,又縮回榻上,她斂眸壓下心裏的思緒,聲音平淡道,“還以為你不會回來了。”
    宮應寒默了默,隨即坐在榻邊,傾身靠近她,“我寄人籬下,忍辱負重,又豈會給他人可乘之機。”
    南梔愣住。
    這才是宮應寒吧?
    這才是他內心真實的想法吧?
    南梔默默將身上的毯子往上拉了截,蓋住下巴,糯糯道,“哪有什麽可乘之機。”
    說的好像她來者不拒一樣。
    宮應寒低眉,幽深的眸光繾綣看她,“我放棄了原有的計劃,得了一個你,這是我應得的,對嗎。”
    南梔抿唇,宮應寒本質還是黑芯子的。
    他抬手,細細描繪著她的眉眼,語氣帶著平靜的瘋感,“還趕我走嗎?”
    南梔不語。
    “薑南梔,你若執意趕我走,我便讓你和薑國都變成我的,讓你逃無可逃。”他低聲細語。
    聽的南梔頭皮發涼,他還是有攻打薑國的心!
    “沒有趕你走。”南梔說,“隻是覺得,你一直在委屈求全。”
    “委曲求全換一個你,便不算委屈。”
    南梔感覺,他的眸光好似牢籠。
    要將她囚禁其中。
    薑南梔覺得,再說下去,她就危險了,她懶懶的翻個身,背對著他,躲避道,“我累了,想休息。”
    南梔沒看到宮應寒眼中的思慮,他替她卸掉頭上的釵環,讓她睡的舒服些。
    “睡吧,我守著你。”
    不知是不是南梔的錯覺,他聲音中,似乎有了些笑意。
    南梔確實容易困,又許是因為宮應寒在身邊,她覺得安心,很快就沉沉睡去。
    睡夢中,南梔似乎又夢到了前世,她夢到宮應寒身披銀甲,率大軍兵臨城下,薑國已然城破。
    “王爺,那薑國公主曾折辱王爺,此番一舉殲滅薑國,定要將那公主千刀萬剮,懸屍城牆,以解王爺心頭之恨!”
    身邊將領們起哄。
    已然在慶祝此戰大勝。
    宮應寒靜靜坐在主帥位上,麵色幽冷,褪去了青澀,愈發的矜貴威嚴,令人不敢直視。
    南梔心想,這就是薑國國破前夕。
    “薑南梔是我的,誰也不許碰。”
    她聽見宮應寒冷漠逼人的聲音。
    將領們心領神會的笑,“王爺要親自報仇,末將會替王爺將那薑國公主抓來……”
    南梔靜靜的看著他,可惜,宮應寒沒機會親自報仇了。
    很快,她就會死在他麵前。
    南梔知道這是夢,她很平靜的麵對自己的死亡,但這次,她聽到了不一樣的話。
    記憶變成了灰色的,血跡在她身下蜿蜒,宮應寒目光震怒,“薑南梔,你別死,薑國我不要了,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