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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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而,一雙手臂從背後擁住她,南梔感覺到背後胸膛跳動,“陛下和皇後為難你了?”
    熟悉的雪鬆香。
    是宮應寒。
    南梔此刻做了她想做的事,她轉身,雙手環過宮應寒的腰身,抱住他,臉埋在他懷裏,“你怎麽還沒走?”
    宮應寒以為她受了委屈,“陛下和皇後為難你了?”
    他又問了一遍。
    “質子歸國,陛下為難是常理之中,你不用難過,我有我的辦法。”宮應寒安撫說。
    南梔搖頭,“不是,你可以回去了。”
    宮應寒似是明白什麽,“舍不得我?”
    南梔默然,“我以為你已經走了。”
    “沒與你道別,我舍不得一走了之。”他說笑,逗南梔開心。
    南梔彎了彎唇角,“什麽時候走?”
    “明日隨陸君瀾一道離京。”他道。
    南梔仰起頭,隨即明白,“陸君瀾要回北境了?”
    戰事未起,但父皇為防患於未然,會派陸君瀾回北境鎮守,不奇怪。
    “與陸君瀾的兵馬一路也好,至少想對你不利的人,不敢輕易下手。”南梔道,“過了北境,你就能回到故國了。”
    “等我,回來接你。”他說。
    南梔此刻隻想靠著他,再多靠會兒,“我等你。”
    當晚,南梔熟睡後,宮應寒才離開。
    臨走前,他在南梔額頭落下一吻。
    翌日,南梔睡醒,身邊已經沒有了宮應寒的身影。
    她猛地撐起身子,“靜香。”
    “公主?”靜香掀開帷幔,薑南梔問,“陸將軍走了嗎?”
    靜香說,“這個時辰陸將軍應該已經到城門口了…”
    南梔起身,“替本宮更衣。”
    “公主是要去送送陸將軍嗎?”靜香一邊更衣一邊說。
    南梔出門,竟看到了張鬆,“你為何還在?”
    張鬆道,“主子命屬下留下,聽公主差遣。”
    昨夜,宮應寒離開時,命張鬆留下,保護南梔。
    南梔心裏動容,忍不住擔心,“你不在他身邊,他豈非孤身一人。”
    “公主放心,主子身邊帶了人。”張鬆道。
    是了。
    宮應寒還有其他勢力。
    南梔安心了些,“隨我去城門。”
    公主是要去送陸君瀾?恐怕來不及…
    但張鬆話沒說,南梔就快步走了。
    張鬆隻好跟上。
    趕到城門時,陸君瀾率領的兵馬已經出城了,隻能看見漸行漸遠的隊伍,還是來晚了。
    陸君瀾已經走了。
    宮應寒也走了。
    “公主這是沒趕上送別的隊伍?”楚玄驍不知道從哪冒出來,擠到南梔身邊,“陸將軍與我說了,此去隻是防禦,即便開戰,有陸將軍在,定不叫黎國賊子踏過北境防線。”
    南梔瞥了眼,“你幾時回西南。”
    楚玄驍一噎,歎了聲,“不日便走。”
    南梔並不意外。
    黎國有意起兵戈,戰事將起,西南亦是防線,楚玄驍不可能繼續賦閑在京,他該回西南了。
    南梔頷首,目光幽遠,希望宮應寒此去,能免去兩國戰火,保百姓安寧。
    她麵容明豔而沉靜,楚玄驍忽然問她,“我走的時候,公主會來送行嗎?”
    薑南梔一頓,然後鄭重的對楚玄驍道,“邊境全仰仗你們,我替天下百姓謝過小王爺。”
    楚玄驍心弦震動,公主大義凜然,是非大局麵前,楚玄驍絕不含糊,“楚家必誓死捍衛薑國國土,保西南百姓安居樂業。”
    楚玄驍那眼神,都要黏到公主身上去了,張鬆擠出頭,“公主,天寒地凍,該回去了。”
    主子不在,他得替主子守好薑南梔。
    任何鶯鶯燕燕,都休想靠近薑南梔。
    楚玄驍瞥了眼,“你主子怎麽沒把你帶走,你一個黎國人,也敢留在薑國。”
    張鬆也不示弱,“屬下自有公主庇護,就不勞小王爺操心了。”
    楚玄驍眯起眸子。
    主子都不在了,還敢猖狂?
    南梔適時道,“張鬆,不得無禮。”
    張鬆默默退到她身後。
    “小王爺回西南時,我就不來相送了,今日就當提前送別過,小王爺此去一路順風。”送別的話,南梔發自真心。
    “公主保重。”楚玄驍心情複雜。
    縱不能將公主娶回西南,但楚玄驍心想,他不後悔來上京這一遭。
    至少,讓他遇見了公主。
    兒女情長自是不及國家興亡,鎮守西南,是楚家世代的職責與使命。
    他必須回去。
    宮應寒一走,加之南梔懷孕的消息傳開,坊間茶餘飯後,便是議論紛紛。
    “寒王剛與公主成婚,便棄公主而去,黎國人果真涼薄。”
    “胡說什麽,放寒王回去,是陛下同意的,你敢質疑陛下?”
    “不敢,可陛下……糊塗啊,聽聞公主有孕,黎國對北境虎視眈眈,陛下怎能在此時放寒王離開呢?”
    “剛成婚便棄公主而去,寒王此舉,至公主顏麵於何地?”
    書生圍成一桌,頻頻搖頭歎氣。
    對薑南梔,也頗為同情。
    剛成婚就被拋下,豈不是讓公主蒙羞?
    “不對啊,這寒王不是在大婚時親口承認,他有隱疾,不能令女子有孕嗎?怎的公主還懷上了?”
    此話一出,眾人表情從茫然,再到詫異,“這……”
    怎麽解釋?
    眾人從同情薑南梔的表情,變得猜疑古怪,“難道公主懷的,與寒王無關?”
    “所以,寒王才會棄她而去?”
    “如此,倒也說的通了,寒王即便為質,卻也是一國皇子,若公主懷的當真不是他的,對寒王來說,豈非羞辱?寒王惱羞成怒……”
    一怒之下離開,也是情有可原。
    哪個男人能容忍自己娶的女人給自己戴綠帽。
    “那陛下便是為了保公主名譽和肚子裏的那個,不得已才放寒王離開的?”眾人猜測。
    八卦之心,熊熊燃起。
    放質子歸國,其實是為了封口?
    聽見這些的薑南梔笑了起來,心想,本宮從他們口中的可憐棄婦,變成了無恥蕩婦。
    “公主,她們竟敢在背後編排你,太過分了,奴婢非得好好教訓他們!”靜香氣呼呼的擼起袖子。
    下一秒,一條發臭的魚扔到那桌上。
    書生跳了起來,腥臭味熏死了,他們捂住口鼻,“誰啊,誰幹的!”
    “爾等那張臭嘴,就跟這死魚一樣,張口就熏人,公主也是你們能非議的,不要命了麽?”
    聲音是從頭頂傳來的。
    南梔抬眸,那條臭魚是從路邊的酒樓裏扔出來的,二樓窗戶敞開,好巧不巧,南梔一抬頭,就對上一雙深邃的眼眸,她眼神微閃,是他…